最终我们三人,还是被带到了派出所。
在看完我们的证件,了解完详细情况后,一个两杠二警官站在我们面前来回徘徊,虚张声势地道:“最近警方正在开始‘清风’行动,重点整治黄赌毒。你们住的那家宾馆,已经被警方监视了一个多月了,涉及卖yin嫖娼。性质非常恶劣。今天晚上就是我们对这家宾馆展开集中行动的时候。不过现在已经基本上证明,你们的确是住宿的客人。对此,我向你们表示道歉。”
由梦愤愤地道:“太恶劣了!真正恶劣的,是你们的执法方式!”站了起来,冲我和乔灵道:“走!咱们走!”
两杠二警官一摆手:“等等!”
我反问:“还有什么事?”
两杠二道:“卖yin嫖娼的罪名被洗脱了,袭警的罪名,还得接受处罚!”
由梦道:“你还反过来想咬我们一口是不是?”
两杠二将目光定格在我身上,上下打量几眼:“不愧是当兵的,身手不错!但是我们必须让你清楚,地方上的公安干警不是牲口,不是随便就能让你们殴打的!一会儿会有专门的干警,对整件事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希望你们配合!”
乔灵忍不住站出来说话:“我们还没告你们影响我们的合法私人生活,你反而还反客为主了?你们的做法,我会如实向公安部反映!”
两杠二一听愣了一下,皱眉反问:“公安部?你是公安部的?”
乔灵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证件,往他面前一亮。
两杠二接过证件,快速地扫瞄了几眼,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却又恢复平静。
将证件还给乔灵,两杠二突然扑哧笑了:“其实呢,刚才我只不过是跟你们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对于今天晚上我们的冒昧行动,为你们带来的影响,我代表XX派出所表示真诚的道歉!”
我心想这位警官可真老道啊!
就因为乔灵的一个证件,我们轻易地化解了刁难。两杠二派了辆帕萨特将我们送回宾馆,也不知道他们几时准备了三份精美的黑陶雕塑,说是送给我们压压惊。
风波平息了,但我们心里,愤怒之情却始终无法消褪。
在乔灵的房间,由梦低着头叹气,乔灵也显得很难为情,手里玩弄着遥控器,却没有打开电视。
我不失时机地缓解了一下气氛:“这个,看来,我们的证件,还不如公安部的证件好使。”
乔灵道:“那当然!你们属于保密单位,证件上只有番号和编号。不过按理说,公安系统的老警官,应该知道那番号代表了什么。看来,这个派出所的干警,还没修炼到家。”
我轻叹了一口气,瞧了一眼由梦。她仍然无法摆脱刚才的阴影,低头不语。
兴许是由梦感觉到了我的注视,突然站了起来,一口气迈步到床前,和衣shang床,盖上了被子。
乔灵冲我不好意思地一声苦笑:“都怪我。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
我冲她‘嘘’了一声:“别提了!火山一直想爆发。”我一扬头指了指由梦。
乔灵冲我暗示了一下,走出了房间。
我犹豫了片刻,也跟着走了出去。
到了对面的房间,乔灵关紧门,轻声道:“刚才你们,你们有没有--------”
我皱眉反问:“什么?”
乔灵鼓起勇气道:“就是警察进来的时候,你们-----”
我忍不住埋怨道:“乔灵你满脑子整天在想什么?事情到了这一步,还不是因为你在当中瞎搅和?”
乔灵委屈地道:“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我道:“你还有理了?”
乔灵暗吁了一口气,咂摸了一下嘴巴,道:“好吧师兄,跟你说实话吧!我这次跟师父过来,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学武练功。是另有目的。”
我顿时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乔灵道:“从哪儿说起呢!首先你要明白一点,你和由梦对我来说,你更重要。我是先认识的你,又是同一师门。而且,我们还共同在天龙公司经历了那一场生死考验。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是带有一种亲情的,对吗?”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对对对。但这和由梦有什么关系?”
乔灵道:“我也很喜欢由梦,因为她是师兄你的女人。但是,但是我前几天发现,这个女人有问题!”
我大吃了一惊:“你,你瞎说什么?”
乔灵苦笑:“让我怎么跟你说呢?”
我催促:“说!她有什么问题?”
乔灵拉我坐了下来,不断地用手拍挠着大腿,眉头拧成一团:“你认识心理专家吗?”
我汗颜地道:“你是说,由梦心理有问题?”
乔灵道:“你只需要回答我的话。”
我摇头:“不认识。但听说过。”
乔灵道:“在我们公安部,有几位心理专家。你是知道的,公安系统的心理专家,是专门针对罪犯的一种刑侦补充……”
我忍不住打断她的话:“乔灵你怎么神神叨叨的?我和由梦都没有心理问题,用不着找心理专家!我就搞不明白了,自从这次你跟黄老爷子一块来我们家,就一直是神神秘秘的,你到底想干什么,直说!”
我是真的有点儿不耐烦了!我印象中的乔灵,可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乔灵看出了我的不耐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师兄,你听我把话说完!心理专家,其实-------”
她正要继续说下去,外面却响起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是由梦!”乔灵猛地一惊。
我点了点头,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我已经打开了房门。
由梦往里面瞧了瞧,脸上的表情很诡异:“你们,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我搪塞道:“没,没事儿。就是,就是睡不着,聊聊天。”
乔灵跟着走过来,道:“好了,某人吃醋了!我该回去睡觉喽,二位晚安。”
由梦若有所思地望了我一眼,跟着乔灵回了房间。
我去洗漱室洗了把脸,躺在床上。
我反反复复地回忆着乔灵的话,总觉得莫名其妙。
她提到心理医生,是什么意思?莫非,她真的以为由梦存在什么心理疾病?
这丫头,整天胡思乱想什么呢?
但我总觉得,也许真相并不只这么简单。
一夜的思量,我没睡几个小时。次日,虽然按照既定计划,带着乔灵和由梦来到了泉城广场,但是看的出来,这二人的情绪,都不是十分亢奋。
这也难怪,经历了昨晚的插曲,谁还能兴奋得起来?
就这样走过场似的在济南转了几圈儿,拍了几张照片留了影,我们去了泺口,买了几件实惠的衣服。
中午在泺口外的小吃店里喝了碗馄饨,下午便驱车返回。
次日,告别家乡,告别父母,我们踏上了返京的路程。
车子渐渐地离开故乡,一种浓浓的乡愁,随之被种下。这次回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但是我马上想起了6月6日结婚的事儿,马上又恢复了精神。这意味着,不出三个月,我就能再次回到这片熟悉的沃土。
我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太好使了,整天瞎琢磨,瞎忧愁。
回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
一下车乔灵就埋怨我开车太慢,高速上没堵车,三四个小时路程,走了五个多小时。
我一笑代答。
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向由局长汇报。
我带着二位女将站在由局长面前,由局长分别审视了我们一眼,最终将目光停在我身上:“怎么这一回家,精神上还不如以前了?”
我当然不能将前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他,只是搪塞道:“昨天晚上睡的晚。”
由局长又问由梦:“你也睡的晚,怎么也这么萎靡?”
乔灵替她辩解道:“由梦昨天晚上跟我聊天来着。聊到了晚上三四点。本想在车上补补觉,但也没睡着。”
由局长道:“在车上睡觉,可不是个好习惯。”倒也没再追问什么。
他坐回办公桌前,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晚上你们一起去家里吃个饭。我给由梦她妈打电话准备一下!”
我赶快道:“不用了由局长,别让阿姨忙活了!”
由梦悄悄地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乔灵不失时机地替由梦做出了解读:“还称呼由局长啊?马上都一家人了!”
由局长笑道:“工作场合!”
我附和道:“对,工作场合,该怎么称呼,还得怎么称呼!”
众人一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