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是在睡梦中,也有着探求舒适快慰的本能。
比如寒冷的冬天睡暖炕,一开始睡在凉的一边,醒来后就会发现躺在了热呼的一头。
再比如当陆筱蓉不动时,她臀后那火热而坚硬的东西就开始动了。
物理学告诉我们,运动是相对的,而摩擦力就产生在相对运动中。
陆筱蓉只能让自己相对于沙发保持静止,却无法阻止某个东西以她的臀部为参照物展开往复运动。这运动中产生的摩擦,不仅让她的身体变得僵硬,还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能力。
虽然隔着一层睡衣,理论上应该还隔着一条内裤,但她却觉得和直接接触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了。
她紧张得身子微微发抖,心脏好似要从嘴里跳出来。身后那家伙却更放肆了,胸口那只手也更加用力。
这和**还有什么区别?怎么会这样呢?
虽然喜欢后面那个人,但她却绝不希望人生的第一次是这样的。就算两个人在一起做那种事,至少也应该是在都清醒的情况下。这样莫名其妙的,算什么呢?
陆筱蓉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带着哭腔说:“莫凡,不要啊!”
念叨了几句之后,那个家伙终于停了下来。陆筱蓉总算松了口气,觉得身子发软,身上出了很多汗。她还从没遇到过这么紧张的时刻。
随后她又觉得有些不对,屁股上有一团热呼呼的东西,慢慢变得凉飕飕的。
她惊觉不妙,手脚用力将莫凡往后顶开,撑出一段空间后,扳开胸前的那只讨厌的手,推开腰上那条可恶的腿,带着被子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之前到卧室去看莫凡的时候,陆筱蓉就开了厅里的小灯,因此是比较明亮的。她把手里的被子扔在一旁,回过头便清楚地看到,睡衣后边下摆上有一团湿了的痕迹。
她虽然没有那种经验,却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又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见沙发上的莫凡仍睡得很沉,咬牙切齿地说:“臭小子,怪不得不动了,原来是爽到了是吧?我真是恨死你了!”
顿了一下脚之后,她到卧室另找了一件睡衣,然后就去卫生间洗澡。
温热的水浇在身上,她的心绪终于平复下来。回想刚才的经过,很显然又犯了一紧张就不知道该怎么办的错误。可是谁又能想到他会那样子呢?根本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嘛!
陆筱蓉觉得耳根有些发热,连忙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从脑子里抛开。
她洗完澡之后,又将睡衣洗了搭起来。出了卫生间来到客厅,见莫凡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被子还在一边扔着。
虽然还有点生气这个家伙,仍是过去看了看。她一回来就开了空调,不盖被子睡一晚上,怕是会着凉。
走到跟前,见莫凡的内裤湿了一大团,比她睡衣上的可多多了。
犹豫了一会,陆筱蓉叹了口气,觉得他这样睡定然会很难受,费了好大力气给他脱了下来。拿到卫生间去洗时,还能闻到上面那股特殊体液的味道。
洗好之后,再用电吹风吹干。回到客厅,见他那里还湿着,便又到卫生间接了盆温水,找了条不用的毛巾,端出来到沙发旁给莫凡擦拭。擦着擦着,发现他那里竟然又起了变化。
陆筱蓉原本就忍着羞意做这些,这时不禁连脖子都红了,恨不得找把剪子来咔嚓一下。嘴里骂了几声坏蛋,匆匆给他擦完,再给他把内裤穿好盖上被子,长长舒了口气。
她觉得这是她长么这大做得最累的一件事,不仅身体累,心里更累。
“年纪大你一点怎么了,要不怎么会让着你、照顾你?”对着沙发上睡得如同死猪一般的家伙说了一句,见他睡得十分安稳,脸上还流露着一股满足之意。
陆筱蓉恨恨地看了一会,脸上渐渐有了笑意,俯下身来,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亲完之后,她又觉得自己挺有点没羞没臊的,若不矜持一点,怕是会让他看不起。
收拾好用过的东西,陆筱蓉在卧室躺了下来。翻来覆去间,忍不住又想到了莫凡那羞人的东西。她拼命不让自己去想,却发现反而越是会去想。本来只是脸上有点热的,最后似乎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就跟那天发烧时一样。
……
……
莫凡早上醒来,发现是在陆筱蓉家的客厅里。在这住了好几天了,倒没什么可诧异的反而觉得心里挺踏实。想来是昨晚喝多了,陆筱蓉把他带了回来。
看到客厅里的石英钟,居然已经快八点,平常这会晨练已经结束了,今天是别想了。
最近这段时间,莫凡已经将自己的生物钟调整得比较到位,早上不用闹钟也能按时起来。看来那状元红果然威力不凡,不过这会除了有些口渴,头却一点都不疼,说明那酒还真不差。
起来穿上裤子,到饮水机接了杯水,听到厨房有动静,莫凡便走了过去,见陆筱蓉正在煎鸡蛋,说:“早啊!”
陆筱蓉听这家伙跟个没事人一样,头也不回地说:“你觉得还早吗?”
“还……好吧?”莫凡察觉到陆筱蓉语气不太对,小心地问:“我昨晚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陆筱蓉听他这么问,心里也有一点紧张,故意加重语气说:“不麻烦,你多老实啊!”
莫凡一听就觉得是反话,试探着说:“看来是让你受累了。”
陆筱蓉心想,何止是受累,你都不知道你有多过分,恨恨地说:“你差点没把我累死!”
莫凡干笑了一声,说:“对不住,对不住。本来应该谢谢你,不过有点太见外了。那就大恩不言谢,日后再图报吧。”
陆筱蓉被昨晚羞人的事弄得到现在都有点心绪不宁,听莫凡这么一说,觉得简直就是最下流的双关语,转过头瞪着他说:“你还不去洗澡,等着我给你洗呢是吧?”
莫凡吓了一跳,赶紧去了卫生间。隐隐觉得昨晚恐怕闯什么祸了,要不然一早起来陆筱蓉怎么会这么大脾气。他仔细想了想,却死活一点都想不起来。
洗完澡穿衣服时,倒是让他有了一点发现。昨天把所有衣物都拿回去了,这时当然没有干净内衣可换。他虽然没有洁癖,内衣却是换洗很勤的,所以对穿过一天还是两天的内衣,感受是很明晰的。
莫凡觉得他这条内裤,简直就跟洗过之后一样干净,实在是有些奇怪。
脑子不禁冒出个古怪念头,陆筱蓉在他睡着后,为他洗了内裤,晾干之后又给他穿上了。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却又好像是唯一能说得通的解释。反正莫凡不认为自己在喝得大醉之后,还有能力做这件事。
只是如果这是事实,陆筱蓉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莫凡有点不太敢去想了。联系到陆筱蓉那不善的神色,他越发地感到心虚。
反正总不会是她大姨妈来了吧?这样想的时候,他还很猥琐的看了一眼卫生间的垃圾桶,不过里面什么都没有。
真的闯祸了?但愿不是那种无可弥补的。
从卫生间出来,莫凡的心有点沉重,并且直接写在了脸上。
见到莫凡这个样子,陆筱蓉心中好笑,却仍绷着脸,说:“吃饭!”
自打方案被盗的那次酒醉之后,两人在一起时,便一直由莫凡占据着主导。虽然陆筱蓉已经接受并习惯了这种位置上的转换,但偶尔拿捏一下莫凡,却会让她觉得很有意思。
莫凡苦着脸说:“吃不下,没胃口。”
陆筱蓉说:“没胃口也得吃!”想起前两天生病时,莫凡也跟她说过类似的话,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笑意。
莫凡在餐桌前坐下,小心翼翼地说:“能不能告诉我,昨晚我喝醉后都做过些什么?”
陆筱蓉哼了一声,说:“你都不记得了?”
莫凡一脸苦逼地说:“我要是还记得,至少知道自己错在哪了,知了错才能改啊。你能不能行行好,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
听他自认什么都不记得,陆筱蓉暗中松了口气。如果他想起什么的话,会让她觉得很尴尬。
但同时她也有一点生气:占了人家那么大便宜,还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能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吗?
“快点吃,不然要迟到了。”陆筱蓉板着脸说道。
莫凡愁眉苦脸地吃了起来,吃几口就小心地看陆筱蓉一眼,似乎是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些端倪。
陆筱蓉明知他这个样子,大半都是装出来的,却还是有些不忍心再逗弄他,说:“你什么都没做,就是睡得跟死猪一样,很吵很烦人!”
“真的?”
“那你以为呢?”
莫凡知道这肯定不是真的。他相信自己在疲惫、酒醉后,可能会打鼾,但不至于达到很吵的程度。因为从医理来说,打鼾是一种症候群,属于病症,其成因是有理可寻的。莫凡现在身形不胖,也不抽烟,呼吸系统健康,睡眠习惯良好,是不可能有“鼾声如雷”的本事的。
所以很明显,陆筱蓉没有说实话。
莫凡基本上能够确定,自己酒后做了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有可能还很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