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黛知道巫秦国是不会轻易放过艾淚的,因为艾淚是俘虏,是牵制巫亦国的绳索,所以沈初黛必然不能去请求皇上娶放过艾淚,必须铤而走险,让皇上自动赶艾淚走。
皇上一听,甚是觉得有理,便忙道:“爱妃说的有理,既然艾淚是一个威胁,那朕就要了他的命,让他根本没有可能与艾曳联手。”虽然皇上的病,都是艾淚一手料理的,皇上本对艾淚有着感谢之意,但是在权力相争面前,皇上自然是不念及旧情的。
沈初黛一听,连忙道:“皇上,不可,现在还不是与巫亦国撕破脸皮的时候,若是你杀了艾淚,那两国之间的协议便不复存在,到时候天下人都会不耻皇上的行为的,巫亦国自然也不会忍受如此侮辱的,必然会发兵讨个说法,而那时战士士气必然大涨,只怕巫秦国也要元气大伤。”
皇上听完沈初黛的分析,连忙道:“那你说究竟怎么办留下来,不行,杀了,也不行”
沈初黛淡道:“只有一个方法,那便是送他回巫亦国。”
皇上不解:“为什么艾淚可是咱们国家的俘虏,岂有掳来的人,又白白送回去的理啊”
沈初黛声音略带温和,似乎在安稳着皇上的情绪道:“我之所以要送艾淚回去,有两个,第一,便是我刚才所说的那样,他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存在,留不得杀不得,那便远离,第二,巫亦国此时,艾曳的风头最盛,想必将来必成君王,但是艾淚的母妃是皇后,虽不受宠,但在宫中多年,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若是艾淚此刻回去,必然能与艾曳平分秋色,到时候只怕谁是未来的君王都未可知,朝廷中必然掀起一场兄弟争夺的战争,到时候,我们趁乱攻入,想必已经是事半功倍。”
皇上听了沈初黛头头是道的分析,连忙点了点头,刚想大赞,就想起白顾芹前日在他耳边说道:“皇上,你信皇贵妃没有问题,臣只是希望你能多多想一想,有事和臣商量些,莫要匆忙相信,毕竟你是一国之君,不是闹市上的孩童,还请皇上遇到事情要三思而后行,莫要追悔莫及啊。”
毕竟白顾芹是皇上的爱臣,相伴已经二十多年,皇上就算曾疏离过他,但心中还是偏向着他的,所以看着沈初黛,还是顿了顿道:“这件事,朕知道了,来日与丞相他们商量过后,再决定。”
沈初黛看皇上的摸样,便猜出了后面的猫腻,但自己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急迫,否则便极有可能被有心人发现她与艾淚的关系。到时候艾淚必然不能离开,而自己也会受到牵连。
所以沈初黛面容上并未有任何的表情,而是淡淡道:“一切都听皇上的,皇上定夺便可。”
待沈初黛离开太和殿后,便想着赶紧出宫,因为身子略有些累了,毕竟烧还未退。
经过御花园岩石山时,一男子突然出现在沈初黛的眼前,沈初黛一愣,略发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你怎么来了”继而连忙环视周围,见周围都没有人,才心安下来。
男子白衣胜雪,美的惊人,说出的话语更是清雅动听:“我怎么不能来看来几日未见,小姑娘并没有想我。”
只见沈初黛小嘴一撇,不屑道:“谁会想你,你来干什么”
南宫玥看着女孩俏皮的神色,心中的担忧竟瞬间放了下来,本想着让女孩放弃,便忍着几日不见,只是听离黎提起过,她又生病了,今日一见,气色不错,便也心安道:“离黎最近有事要办,而你身边没有人保护,我便来接你回家。”
沈初黛嘟着嘴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需有人接送”
两人的谈话随意,似乎都忘了碧云河边的那一次揪心的谈话,沈初黛也没有提起自己生病是因为眼前的男子,而南宫玥也没有问起女孩生病的原因,两人竟如此有默契的,想要将这几日的事情,全部忘掉,就当做没发生过一样,只是将所有都藏在了心中,若是可以,那便隐藏一辈子。
南宫玥一把拽过沈初黛道:“既然我亲自来,你不感恩就算了,还敢嫌弃。”
沈初黛却嬉闹的推开南宫玥道:“皇宫的地方,小心被人看了去。”
南宫玥却一点也不在乎,反而问道:“刚才见你从太和殿出来,面色不对,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原来南宫玥一直都跟随着沈初黛,只是在御花园露面罢了。
沈初黛想起在太和殿内发生的一切,不由哀怨道:“我本想着让皇上送艾淚离开,可谁想这皇上竟要与朝中大臣商量,那些大臣,尤其是白顾芹必然会不同意,当初答应艾淚的事情,不知何时才能成真,难免心中有些不甘心罢了。”
南宫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只是片刻道:“为什么要帮艾淚你知不知道你这一举动,必然又会将你推到风口浪尖的地步。”
沈初黛何曾不知道,只是:“我不愿意看着艾淚被艾曳所欺辱,我相信艾淚不是一个甘于平静的人,他此刻在皇宫中,就是一种折磨,他是我的朋友,我又怎能忍心的视而不见。”
南宫玥略带愤怒道:“你是不忍心,可你就忍心将你自己摆在最危险的地方吗此事一出,白顾芹那种老狐狸,必然会将矛头对准你,到时候他只需说一句话,巫女在帮艾淚争夺天下,你觉得皇上会不相信吗你还有翻身的机会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是权力的化身,你偏向谁,都是万人瞩目的。”
南宫玥所说的一切,沈初黛都知道,只是每每回想起艾淚满身伤痕的摸样,她便会心疼,她对艾淚总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虽将他认定为朋友,可却和司默宸的感觉不一样,可偏偏说不上哪里不一样,总感觉带着隐隐的心悸的感觉,若是不帮,心中便总是不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