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黛其实已经想到了会有此答案,可是为何心中会如此不甘心,明明是自己不顾一切要来了解他,为什么此刻竟开始后悔,了解他,原来真的需要付出代价,而她不想承担这代价。
沈初黛扶着墙,不愿再触碰到南宫玥,她害怕,甚至是她厌恶男子身上那种陌生的感觉,她颤颤巍巍的离开了那条幽暗的小路,好似这条路,便是两个人的分叉路口一般,你往这头,他往那头,永不相见般。
沈初黛跌跌撞撞的离开府邸,一个劲的往前走,不敢回头,也不愿回头,好似身后的黑暗正在想尽一切办法的吞噬着她,她只想拼命的离开。
一出府邸,好似如释重负般,好似真的已经逃离了那个可怕黑暗的地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眼前突然变得昏暗,再也支持不住身体了。
一个仓促,那个本就苍白无力的女孩狠狠的跌落在地上,再无反应,就好像是一朵枯萎了的花朵,再无生机般。
一个匆忙的脚步声响起,一只结实的臂膀将那昏迷的女孩,轻轻的抱了起来,搂在怀中,看着女孩苍白略带恐惧的面孔,不由心疼道:“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可回答他的是女孩紧蹙的眉头,好似在抗议一般,又好似在无声的诉说着倔强。
沈初黛的身子抱起来,就像是一片羽毛般,那么的轻,司默宸紧了紧手臂,回头看着府邸大门口站着的绝美清冷的男子,可笑的说道:“现在,你是不是满意了,看到她为你伤心,为你心痛,你开心了吗”
南宫玥只是静静的站在大门处,静静的看着司默宸怀中那个娇弱的女孩,略带无情的说:“她既然想要了解我,必然要清楚,这后面要承受的东西远超过她的想象。”
司默宸苦笑道:“你明明知道她为什么会千方百计的想要了解你,你为何没有一点的怜悯之心,如此的绝情。”
南宫玥是那般聪明之人,早已经将女孩那遮掩不住的心思看的透彻,可是对自己的心思确实一直不敢直视,只是漠然的说道:“她自己的抉择,她就应该用勇气去承担一切,况且,就算我不说,以她的心细,自然有一天会猜测出来的,早日说出来,她也好早日接受。”
司默宸难得眼中飘过杀气,全是因为这个不在乎一切的男子,但是片刻过后,便释然了,看着那掌握全局的南宫玥,大笑道:“你这是在逼着她离开你,你真的以为你可以一辈子将她留在身边吗你做梦。”
南宫玥在听到司默宸话语时,全身便猛地一震,明明司默宸的话只是威胁,并未成真,可他似乎真的感觉到了女孩在义无反顾的离开,不留痕迹的消失,心竟像是被猛的掏空了一样。
司默宸满意的将南宫玥的神色收纳眼中,紧了紧怀中瘦弱的身体,潇洒的转身离开,留下的只有他了然如心的笑容。
杜木子出现在南宫玥的身边,略微有些不忿道:“公子不去追吗皇贵妃知道这事情,必然会动摇离开的,到时候咱们的计谋可怎么办”
连一个旁观者都清楚这一场变故对女孩的打击是不可承受的,可南宫玥却依旧笃定道:“她是不会离开我的,她承诺过,所以我相信。”却不知是在安慰着自己,还是相信那个已经心寒了的女孩。
富丽堂皇的行宫中,艾曳躺在一张完整的虎皮之上,手中拿着一个精美的酒中,一口一口的品尝着美酒,正享受着一旁美人舒适的服侍。
可总是有不解风情的人,只见路罪只身一人匆忙而入,看着眼前的情景,半跪在艾曳的面前,有些不满道:“太子殿下,属下有要事要向你禀报。”不知是因为要事而不满,还是因为眼前的场景而不满。
艾曳轻轻抬了抬眼皮,看着神色肃然的路罪,挥挥手对身边的美人道:“下去吧。”
美人一听,连忙起身恭敬的离开,毕竟温泉中的杀人事件,已不是隐瞒之事了,所有服侍艾曳的人,都在胆战心惊,生怕下一个会是自己。
路罪见眼前碍事的人已经离开,便开口道:“听巫秦国皇上身边的探子回来禀报说,沈初黛今日早上因为艾淚向皇上求情,说让他放艾淚回巫亦国。”
艾曳听完,手中不由捏紧了酒盅,不由怒道:“没想到艾淚竟如此的有本事,竟能让沈初黛不顾后果的帮着他,那皇上听后,是什么意思可有同意”
路罪摇了摇脑袋道:“皇上没有明确的给回话,只是说要与大臣们商量,但依属下看,皇上的迟疑只是暂时的,若是沈初黛坚持,皇上只怕也会改变意见,送艾淚回巫亦国。”
艾曳手中的酒盅猛的破裂,只听传来怒吼道:“可恶,沈初黛为什么屡屡跟我作对,三番五次的当中羞辱我,拒接我的拉拢之意,此刻竟还要帮艾淚回宫,是要帮他,同我一起争夺皇位吗贱人,贱人。”
路罪听着艾淚的怒吼,心中也泛起了憎恨,路罪看着眼前的男人,那是他高高捧起的人,是不可一世,未来要称霸天下的英雄豪杰,而那个沈初黛,竟如此的不知好歹,只听路罪略有些失了理智的怒道:“沈初黛是个祸害,不可留,现在必须马上除掉。”只要是有关艾曳的事情,路罪总是激动的。
此刻的艾曳却静了下来,缓和道:“那你可有调查出,之前生死堂屡屡失败的原因”
路罪听到艾曳的问话,才略微冷静了下来,回答道:“是因为巫泷国君王司默宸的屡屡相救,司默宸身边有两位得力属下,武功不错,生死堂的人才屡屡失败。”
可是路罪却低估了最了解他的艾曳,只听艾曳略带责备的说道:“为什么要隐瞒我猜并非每次都是司默宸出手相救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解气,可是若是贸然行动,只有失败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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