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焱下了很大的决心迈进了屏风后,这是一个很别致的雅间,房间的窗户正对着一片农田,一股稻花的清香扑鼻而来;屋里的摆设也十分雅致,一个八仙桌摆在中间,每一方都坐着一个人。令龙焱没有想到的是,那天在客栈遇到的少年也在其中。龙焱没有过多的打量其他人,径直向刚刚看到背影的那位女孩。
淡色的眉毛,挺秀的鼻梁,淡红的双唇,一双黝黑的大眼睛仿佛海洋般深不见底,海藻般浓密的发丝柔顺地垂至腰间,洁白的脸蛋上微微泛着些许红色;一身粉白色的贡缎裙让原本就已经倾城的身姿更添了几分妩媚。龙焱不禁看呆了,这一定是水楠无疑。曾经无数次幻想着再一次和水楠相见的情形,那都是千呼万唤使出来,没想到却是这样淡然的相遇。或许这就是缘分,没有太多的惊心动魄,只有真真实实的感觉。
“你这人怎么这样没礼貌,这么盯着我妹妹实属不妥。”坐在水楠旁边的少年一把将水楠挡在身后,瞪着龙焱狠狠地说着。龙焱也觉察了自己的冒失,但又不愿将目光从水楠的身上移开,生怕一转眼这只是一场梦。
这时,桌上的其他人站了起来,李昭赶紧站到龙焱的身后,准备随时护主,李昭见龙焱这般表情自是猜到了七八分,眼前的这位倾国倾城的姑娘一定就是水楠了,难怪龙焱会为他十年如一日的思念。这时龙焱才注意到桌上坐的其他人。分别是水溶、黛玉、水林、水栎、水楠、水安、紫鹃、雪雁。虽然分隔十余年,水溶和黛玉的脸上都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但龙焱一眼就认出了他们,尤其是黛玉,她还是那样貌美倾城,如果母后见到如今的黛玉只怕又要感叹岁月怎么只把自己催得面目全非,而对黛玉这样的宽厚。
“焱哥哥……”水楠惊叫到。这一声焱哥哥包含了多少惊喜、惊讶、思念、感叹……仿佛所有的词语都难以衬托出水楠此时此刻的心情。而龙焱不禁流下了眼泪,原来水楠没有忘记自己,这些年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龙焱上前一把抱住了水楠。“楠儿……我一直在找你,我好想好想你……”龙焱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抱着水楠,水楠顿时不知所措。
“你是当今的圣上龙焱?”水溶问到,言语间没有太多是感情,多年的游历生涯已让他变得淡薄名利,皇帝在他眼里也只不过是普通人一样。
“北静王……”
“世上已经没有北静王了,只有水溶,皇上还是直呼水溶的名字吧。”
“即便您不是北静王,那我们还是亲戚,按照辈分来,我还是得喊您一句表叔。您也不要一直皇上的叫,我是微服私访,您叫我焱儿可好。”龙焱一直没有放开水楠的意思。
“焱儿,快坐下说话。”黛玉见龙焱一直没有放开水楠的意思,心中有些不悦,便开口对龙焱说到。龙焱连忙放开水楠,早有雪雁搬来椅子,龙焱便坐下了。
“焱儿如何在这苏州城中?”水溶问到。水溶怎么也想不到龙焱回来着苏州城,早就听说新皇登基,他不应该在皇宫吗?如今天下不太平,处处有人生事端,朝中并不太平,龙焱又是新皇应该多在朝中主持大局才是。
“不瞒表叔、表叔母,我父皇病重,特派我来寻多年未见的表叔一家,了却他此生的心愿。我父皇已经年迈,对当年自己的心胸狭窄容不下表叔一事颇感愧疚,又拉不下架子来寻您,所以一直拖到病重才命我前来。”龙焱看了一眼水楠又说到:“其实我也是有私心,当年与楠儿一别,一直铭记于心,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想娶楠儿……”终于说出口了。水楠听龙焱这么直言,脸儿红得通透,低下头去不说话。黛玉见龙焱直言不讳,到觉得龙焱是个实在人,况且水楠如今也十六了,多少了人给她说媒她都不愿意,自己也没有勉强她的意思,如今看这情形定是心中也有了龙焱,不禁感叹儿大不由娘了。
“楠儿从小都在这山川水壑中长大,自由散漫惯了,没有学一天的规矩。自古皇室就三宫六院,后宫尔虞我诈,不是我们做父母的刁难,皇宫中处处都是规矩和条例,楠儿只怕一个不留神就危及性命,实在是不想把楠儿送如那金丝笼中过着雀儿般的生活。”黛玉也直言不讳,如今见水楠这样,她心中自是知道多说也无用,水楠从小都是很有主见的人,但这也是她作为母亲必须要为女儿操的心。
“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这是我对水楠的承诺,我虽贵为皇上,但我更羡慕当年北静王对王妃的情比金坚;虽不能每每闲云野鹤,但我能保证一生一世一双人,请表叔、表叔母相信我。”龙焱坚定地说到。“就算我今天不是皇帝,只要我不愿意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可能勉强我。”
该不该相信龙焱?从他的眼睛里确实看到了比龙若轩直爽的性格,但是作为皇室的传人,真的可以抛弃祖训任性而为吗?水溶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他看了看水楠,那个整天话篓子一样的女孩今天却箴口不言了,唉!水溶暗自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