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寺外,一个不起眼的马车中。
程璟裕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只是稍微有些苍白,车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程璟裕依旧闭着眸子,沉声问道。
“如何?”
来人回答。“恭喜璟王爷,以后就不用来清心寺听佛经抑制体内毒素了,以后就可以在府上压制毒素了。”
那人话中带着调侃,程璟裕睁开双眸,微微皱眉,发问。
“没解?”
那人摇头。“没解,不过可以抑制你体内毒发,你体内的毒依旧会每月初一发作,到时只有她的血可以压制。”
——
“废物!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陆兰心本来明丽的小脸现在阴沉的可怕,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小姐饶命,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肯定尽心办小姐交代的事情。”那人捂着半边脸颊,身着僧袍,正是昨夜给陆晚妍带路的假和尚。
他心中也充满了疑惑,他昨晚明明记得把陆晚妍带到了五皇子厢房中,还给她下了春药,今日她为何会好端端出现在自己的房间中。
陆兰心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假和尚,眼中划过一抹狠辣,随后恢复如常,轻声道:“你起来吧,拿着这银票下山去,将今天的事情烂在肚子里。”
看着那五百两银票,那人很是开心,连忙保证。
“大小姐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一句话都不会说出去。”
陆兰心满意地点点头,等着那人拿着银票转身离去的时候,眼神一狠,从袖中拿出匕首朝着那人后腰处就捅了过去,连捅数刀,染红了身上的衣裙。
“只有死人才能将秘密烂在肚子里。”那人倒在地上,双眸因为惊讶瞪大,陆兰心低下身子确定那人没有呼吸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丫鬟紫悦何曾见过这样的画面,吓得连声尖叫,但是被陆兰心一记眼刀,吓住了,结结巴巴道。
“小…小姐,你…你杀人了。”
陆兰心何曾杀过人,此刻心中也有些慌乱,不过还是强自镇定道:“慌什么?待会把人从断崖上丢下去就是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陆兰心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声在紫悦耳旁交代了几句话,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陆晚妍,这次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
到了离开的时候,众人左等右等却不见陆兰心,李嬷嬷去询问一番,回来告诉赵辛雅。
“夫人,大小姐说她要为母祈福,所以明天再回去。”
赵辛雅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冷哼道:“什么为母祈福,我还活得好好得,她最好一辈子不回相府!”
说完这句话,赵辛雅便上了马车,感觉陆霍心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陆晚妍抬头看去,陆霍心立马收起眸中的情绪。
“四妹妹,那我就先走了。”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等陆晚妍回答,陆霍心便上了马车,坐在马车中,陆霍心满脸疑惑,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竟睡了整整一天,这个瞎子或许真的有古怪!
陆晚妍何尝不知道陆霍心起了疑,但是这件事情她没有证据,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在青瓷的搀扶下,陆晚妍刚想上马车,但是却见一辆马车行驶极快,从眼前划过,窗帘被风吹起,她看见了那抹月牙白色,眉头微微皱起。
江目尘?他来清心寺做什么?
——
陆晚妍坐在最后一辆马车上,看着路边不断变化的风景,正在思索昨夜的事情,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微微皱眉。
“发生了何事?”
马车外传来了青瓷的声音。
“小姐,是安家的马车拦住了我们。”
安然!
银眸一沉,陆晚妍弯腰出了马车,就见面前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其上还有安家的牌子,安然坐在马车内,透过车窗与陆晚妍对视,满是盛气凌人。
“陆晚妍,你以后最好小心一点,不管你用什么卑鄙的法子得到五皇子,只要让本小姐抓住把柄,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听着安然的威胁,陆晚妍一脸无所谓。
“不管我得不得到,安小姐肯定是得不到的。”闻言,安然小脸泛红,明显是气极了。
“你……!”
不理会安然,陆晚妍转身回到了马车,轻声吩咐道:“启程,绕开她们!”
看着陆晚妍的马车渐行渐远,安然气极,大声喊道:“你根本就配不上五皇子!本小姐不会让你得逞的!”
听着安然的叫喊,马车内的气氛却是降到了冰点,银眸极冷,青瓷有些迟疑地说道。
“小姐,恐怕从今天开始你与安小姐的梁子就结下了。”
闻言,陆晚妍假装闭目养神,漫不经心道:“这梁子早就结下了,与她结梁子的不是我,而是与五皇子有婚约的女子。”
说到此,陆晚妍的嘴角泛起一抹嘲讽,心中一股苦涩和冰冷弥漫开来,青瓷似乎没有注意到陆晚妍的异样,有些担忧说道。
“以后小姐行事要小心点了。”
陆晚妍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根本不将安然放在心上。
“放心,她也只会放放狠话罢了,不足为惧。”
一路安然无恙回到了相府,但是刚刚回到相府,就得到了陆兰心病情加重的消息,已经连续三日,陆青浦都守在陆怜心的院子中,寸步不离。
“府内下人都说三小姐这次恐怕熬不过去了,相爷已经让人着实准备三小姐的丧事了。”
“小姐,我们要不要去看望一下三小姐?”青瓷提议,陆晚妍摇摇头,看着相府乱作一团的下人,开口道。
“我们刚从清心寺回来,带了一路的风尘,还是明日去探望吧。”
由青瓷搀扶着自己回到原本的院落,看着一旁疯疯癫癫的谢秀兰,陆晚妍只觉得心中一阵嘲讽。
死一个庶女,对相府来说算得了什么?或许只是几天的丧事罢了,有一天,她也会落得这么个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