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去,竟然是程逸之,此刻程逸之一脸怒气地看着她。
程逸之?!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等她想通一切,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拉回了她的思绪,看着程逸之紧紧攥着她的手腕,银眸微闪,随后开口道。
“奴家可值三千两,公子有吗?”
程逸之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竟是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对着她道:“够吗?”
陆晚妍看了那银票一眼,便收进了怀中,盈盈一笑。
“自然是够的。”
程逸之抓着她的手腕不松开,拉着她就要离开,此时陆轻彦站了起来,陆轻彦已经有些醉了,醉眼朦胧道。
“哪个不长眼的敢跟本小爷抢人?!”
陆轻彦醉了,不代表陆轻阳也是,看见程逸之腰中的腰牌,陆轻阳慌忙跪下行礼。
“草民参见五皇子殿下!”
话音落下,众人齐齐跪倒在地行礼,陆轻彦也清醒了三分,双眸睁大,满是惊讶。
五皇子?!
不理会众人,程逸之拉着她的手腕就往楼上走去,陆轻阳却开口叫住了他。
“等一下。”
程逸之皱眉,面露不悦,陆轻阳挡在他的面前,眼中丝毫不畏惧,直直地看着程逸之开口道。
“她好像不想跟你走,而且你把她抓疼了。”
被陆轻阳这么一提醒,程逸之这才发现陆晚妍的手腕处已经开始泛红了,微微松了一下力道,但是依旧没有放开手,对着陆轻阳道。
“让开。”
陆轻阳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站在原地,寸步不让,眼见两人之间火药味越来越浓,眼看就要一触即发,陆晚妍连忙对着陆轻阳道。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陆晚妍开口,陆轻阳这才侧开了身子让路,程逸之抓着陆晚妍的手就往二楼走去,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陆轻阳的眸中满是担忧。
拽着陆晚妍进了二楼雅间,将房门合起来,程逸之这才看着她道:“你何苦这样作践自己!”
陆晚妍冷笑,一双银眸冷冷看着他。
“难道这一切不是你造成的吗?是你亲手毁掉了那个肆意妄为的华翎儿,成就了现在的我。”
程逸之身子往后退去,满脸痛苦不堪,双手抱着头说道:“对不起,我……”
陆晚妍冷冷打断了他的话。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华翎儿早就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相府庶女陆晚妍。”
“早在你出卖华灵国布防图的时候,你我二人早已恩断义绝。”
程逸之一脸痛苦,对着陆晚妍解释道:“当时母妃病重,我必须要尽快赶回来,我是不得已的……”
“那你便可以为了你的母妃,出卖我的父皇母后吗?”陆晚妍反驳道,随后转过身不再看程逸之那一脸受伤痛苦的表情。
她本以为自己会哭,但是往脸上摸去竟是一滴泪也没有,她的眼泪都流干了吗?
“翎儿,你跟我离开好不好,我用余生弥补你。”程逸之近乎哀求道。
陆晚妍头也不回,声音冷冷地传来。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程逸之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陆晚妍熟悉而又陌生的侧脸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曾经这张脸会对他笑,现在看向他只有一脸冷漠。
程逸之步伐有些踉跄地离开,听着房门关紧,不过片刻时间,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陆晚妍抬眸看去,竟是程璟裕。
心中了然,程逸之能找来,估计就是程璟裕透露给他的。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
程璟裕并未回答,自顾自的坐下,环视一圈房间,最后淡淡的道:“这是你的产业。”
程璟裕语气肯定,陆晚妍并未说话,过了许久程璟裕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淡淡的嘲讽。
“你还真是好算计,竟然将自己也搭了进去。”
陆晚妍坐在程璟裕的对面,两人对视一眼,一个清冷嘲讽,一个漠然冷冽,想起程璟裕在石室发狂的那一幕,陆晚妍冷笑。
“你何尝不是也把自己搭了进去?”
——
此刻一楼的某个角落,程子然与程玄殊坐在一起,两人皆是便服,但是依旧遮盖不住满身的风仪。
等到程逸之失魂落魄的背影走远之后,程子然这才从柱子后面走出来,微微拍打胸口,松了一口气。
“还好我躲得快,要不然被五弟看到,将此事告诉父皇,就有我好受的了。”
程玄殊浅色褐眸落在程子然的身上,微微摇头开口说道:“他此刻可顾不上你。”
想起刚刚程逸之失魂落魄的身影,程玄殊的眼中划过一抹沉思。
并未听出程玄殊的话外之意,程子然坐在一侧,拿起茶杯开口道:“没想到没有等到皇叔,反而等到了五弟。”
程玄殊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那个女子是个妙人,虽然今天皇叔没有出现,但是传言未必是虚构的……”
那个女子究竟有何特殊的地方,竟能惹得相府嫡子与当朝五皇子争抢,程玄殊心思重,侧头看了一眼单纯的程子然,轻笑一声。
“走吧,再待下去若是被人认出来就不好了。”
“哦。”程子然简单答应了一句,随后就跟着程玄殊离开了。
相府嫡子一掷千金,甚至不惜与五皇子争抢一女的消息在市井间传播开来,甚至传到了皇宫中,陛下的耳朵里。
这天天色大好,程烨坐在华清池旁,身穿便服,虽然年过半百,但是眸中深邃让人不敢直视。
手中拿着鱼食,闲闲散散往池中撒着鱼食,引得不少鱼付出水面,争相抢食,程玄殊一身褐色长袍,站在程烨的背后,恭敬道。
“儿臣参见父皇。”
程烨淡淡应了一声,随后招呼道:“你来,看见这华清池了吗?”
程烨将手中鱼食递到了他的手上,缓缓说道:“这世间万物就像这池子中的鱼一般,你不撒鱼食,这鱼永远不会浮出水面。”
听出了程烨的弦外之音,程玄殊眼眸一沉。
“还请父皇明示。”
程烨漫不经心道:“殊儿,朕一直认为你是国之栋梁,将来便是一代明君,逸之从来都不是那个跟你抢食的鱼,你还是多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程烨这番话是让他不要将程逸之当做对手,但是程玄殊却听出了另外的意思。
“父皇的意思是说这抢食的鱼儿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