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程璟裕放下手中酒杯，眼神从素衣的身上挪开。
因为有大内侍卫在，除了挡在陛下面前几位侍卫中箭之外，当今陛下毫发无伤。
所有舞女被尽数斩杀，陛下脸上满是怒容，旋即大声说道：“查！给朕将此事彻查！”
“微臣遵命。”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不等那些舞女的尸体被拖下去，就有人来报。
“报！陛下，路家意图谋反，兵马已经杀了过来，现在已经进了皇宫了！”
什么？路家造反？
刺杀一事刚刚平息，又传来路家谋反一事，众位大臣顿时陷入了恐慌之中。
就在此时，一柄冷箭从远处射来，直接射在那报信之人的心口处，刚刚还好好的一个人，此刻已经倒在地下。
口中流出鲜血，死不瞑目。
众人乱作一团，四处逃亡，远处的火把冷箭，朝着这边射来。
路离看着路鸣的背影，想要过去找他，然而被人群冲散，等她再次抬头望去的时候，原地已经没了路鸣的背影。
与此同四，路家造反的消息传到路离的耳中，双眼因为震惊微微放大，转身看去，就见数不清的冷箭夹杂着火光朝他们射来。
“父亲造反…怎么可能……”路离有些失神地喃喃道，就连利箭朝她射来也没有躲闪。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程玄殊不知从哪里出现，将失神的路离带至一旁，低声道：“回寝宫去。”
听到程玄殊的声音，路离微微回神，随即像一个被冤枉的孩子急需别人相信她一样，轻轻拽着程玄殊的袖子开口道。
“路家不会造反的。”
程玄殊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
“嗯，我知道。”
——
“公子，快跟我走。”
路鸣微微皱眉，看着一脸紧张的玉萝有些莫名其妙，还不待他询问。路家造反的事情就传到了他的耳中。
这是有人陷害……
听着御花园传来嘈杂的声音，路鸣犹豫了一下，随即和玉萝离开了。
路家被诬陷造反这件事情，即便他留下解释，想必陛下也不会听，说不定还会要了他的命。
权衡之下，路鸣选择离开。
——
火光箭雨替代了皇宫内的花灯，喊打喊杀的声音替代了歌舞声。
利箭将花灯射穿，里面的蜡烛被打翻，顿时整个花灯都燃烧了起来，宫中乱成一片，谁也顾不上谁。
眼前这一幕与记忆深处的画面重合，大脑传来一阵刺痛感，右眼泛出妖红色的诡异光芒，体内灵气开始不受控制地乱窜，就在陆晚妍快要不能控制自己的时候。
眼前突然陷入了黑暗中，程璟裕捂住了她的眼睛，清冷熟悉的声音传来。
“先带她离开。”
程璟裕身上有一股冷香很好闻，冲淡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嘱咐完青瓷之后，程璟裕就打算离开，然而一只小手拽住了他的衣角，一双银眸注视着他。
“当年你攻打华灵的时候也是这番情景吗？”
程璟裕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转身从怀中拿出兵符，随即高声道：“所有侍卫，听本王号令。”
程璟裕带领着数千大内侍卫杀了出去。
程璟裕不愧是百战百胜的战神，即便是处于如此劣势之下，也能扭转局面。
眼前血腥的一幕幕刺痛了陆晚妍的记忆，大脑一昏，眼看就要往地上倒去，青瓷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小姐。”
陆晚妍摇摇头，随即稳住身子，右眼隐隐有变为妖红的趋势，她闭上眼睛，努力控制着体内不受控的灵气。
她努力隐藏身份这么久，不能在此刻毁于一旦。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程璟裕再次回来，身上的冷香不在，转而换成了淡淡的血腥味。
所有朝中重臣与陛下都满脸紧张地盯着程璟裕，现在这个时刻，他们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程璟裕身上。
“璟王爷，如何了？”陛下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程璟裕半跪在地上，随即沉声说道：“启禀陛下，路家余孽尽数斩杀。”
闻言，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然而，只见程璟裕继续说道：“除此之外，微臣还带回来一个人。”
见程璟裕说的神秘，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半百老人，衣衫褴褛，面目憔悴被人扶了进来。
众位大臣，面面相蹙，没有一个人认识这人的。
程璟裕在一旁淡淡解释道：“这位是汝南的御使大夫沈大人。”
话音落下，众人哗然，沈大人他们是见过的，但是沈大人何时变成这幅模样了？
程璟裕眼尾微微挑起，随即对着沈大人说道：“眼下陛下就在眼前，沈大人可以将自己要进谏的内容说与陛下听了。”
沈大人老眼纵横地跪倒在地，随即哭诉道：“老臣没想到，还可以活着见到陛下。”
“这都要多亏了璟王爷。”沈大人对着程璟裕作揖表示感谢，随即继续说道。
“老臣要状告路家，路家私自铸造兵器，被老臣在汝南发现，老臣本想状告上京安城，没想到被路家人发现，将老臣绑了，跟着他们的兵马来了京安城。”
“那路家贼子，竟然说若是造反成功了，老臣就是开国功臣。”沈大人气红了脸。
闻言，陛下的脸色当即黑了下来，随即又有人来报，舞女的身份查出来了，乃是路家安插进来的。
路家，路家，又是路家！
“传朕旨意，将路家满门抄斩！”
声音传出去很远，可以看得出陛下是真的动了怒火。
“路家造反，不可能的，陛下这一定是有人构陷。”
皇后急声解释，然而根本没人听她的，脚步不稳，摔倒在地上。
当今皇后倒在地上，肩膀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淌着鲜血，双眸有些震惊和失神，看向刚刚还一脸紧张在乎她的陛下，此刻看向她的眼神已经如同冬日寒霜。
“陛下，路家……”
不等她话说完，便狠狠挨了一巴掌，身子倒在冰冷的地面上，眼角流出清泪，他竟不肯听她解释一句。
哪怕她刚刚为了救他挨了一箭。
“皇后要为乱臣贼子开脱罪责不成？”陛下眼神微微眯起，里面满是狠辣。
一句话落下，路家再无翻身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