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的细雨笼着一片苍茫的群山,雾气缭绕一片茫茫,远远的与天际相接。
群山之中一座巍峨的青山最为显眼,云在山脚雄浑厚重大气磅礴威压天下,不知是山飞到了天上还是云生在山下,这就是传说埋葬战神刑天头颅的常羊山。
今夜这里的山麓颇不宁静,滚滚的山溪咆哮着,山麓之下的公路上停着几辆轿车,一个带着头套的人被两个彪形大汉摁着跪在那里。
远处一辆豪华的跑车缓缓驶来,一个美艳冷酷如同女王一样的女人下了车,立即有一个殷勤的青年给他撑着伞。
四个保镖鱼贯而出分守在她四方,像柱子一样站在冰冷的雨中面不改色,一看就是受过特训的职业军人。
那两个押着那青年的保镖取下了那青年的头套,一个剑眉星目英挺鼻梁俊美傲气的脸膛映入眼帘,唯一不和谐的是嘴角带着淤血。
看到他那颓废心如死灰的眼神,冷艳女郎眼中带着不忍之色,“只要你答应我,忘了今晚的事,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跟来的那个打伞殷勤的青年面色一阵苍白,“不可以,他会杀了我的……”
“闭嘴——”冷艳女郎冷冷的瞪了那个殷勤青年一眼,柔柔的看着冷酷的青年,“我还可以杀了他,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殷勤青年惊慌的退后了几步,“不要,不要杀我……”
冷酷青年眼中带着愤懑绝望,“这些年我比你养的一条狗还要听话,可你都背着我干了些什么……还有你,当初若不是我看你可怜救了你,你早就被混混打死在街头,我把你当成兄弟一样,你做的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你——”
冷艳女郎眼中带着深寒的杀气,厉声喝问:“闭嘴——我问过的话不会问第二遍,我的耐心有限?”
“你少在这里颐指气使,我早受够你了,要杀要刮随你便!”冷酷青年近乎竭斯底里的嘶吼着。
“给我打,想死,哪那么容易……”冷艳女郎眼中带着疯狂的笑。
殷勤青年怨毒惊喜的冲了过去,上前就是狠狠的一脚,“叫你硬气,叫你装清高……”彪悍青年每打一拳问一句,冷酷青年咬紧牙关,硬是没吭一声。
“好了——”冷艳女郎冷冷的喝了一声,殷勤青年连忙住手,冷酷青年满脸血污痛的弓成了虾米趴在地上,眼中带着无边的仇恨。
冷艳女郎冷冷的看着他,“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荆无忧眼中带着心如死灰的绝望,“你这个毒妇,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他眼中喷涌着恨不得生食其肉的怨毒,像一个来自九幽地狱的冤魂一样。
冷艳女郎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后退了几步,接着愤怒的尖叫:“把他给我丢河里去,丢河里喂王八……”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恶魔,你不会有好下场的……”那个冷酷青年发疯一样的挣扎着咆哮着。
押着他的两个保镖强行把他塞进了麻袋,再在麻袋里装几块石头扎紧丢进了滚滚的涌动的水中。怨毒的咆哮变成了呛水的呜咽,麻袋被滚滚洪流吞噬。
时至秋季暴雨连连,这几日四处早已沟满壕平,放眼望去四周一马平川。滚滚涌动的洪流顺着堤坝朝东流去,浑浊土黄的水面再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那一刻冷眼女郎莫名的有些失落。
此时想起的竟然是过去的他的种种的好,他不是不够优秀也不是不够英俊,就是对自己太好了反倒有些烦,现在他走了我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反倒有些失落?她自嘲的笑了,摇了摇头。
“哞吼——”远在千米之外的下游突然一声暴虐的兽啸,电闪雷鸣一个霸绝天下的身影一闪而没。
“那是什么?”有胆小的人惊恐的问,所有人都一样脊背生寒。
“你们一个个还是不是男人,强电直下产生些蜃景有什么大惊小怪,开车,我们走——”那个冷酷的女郎明显的有些害怕,还是强自镇定说。
“是是是,我们走,我们走……”那个殷勤的青年眼中带着炽热的光芒看着那女郎,殷勤的打开车门,径直去开车了。
此时下游百里一处幽暗的水底,紫光闪烁照亮了一个古老的祭台,那祭坛上面放着一个刻满古老符篆的古朴青铜匣子,匣子上遍布青铜环,每个环上一条长长的铁索,每条铁索尽头连着一个古朴神异的青铜雕像。
匣子内不知道关着什么不明活物,一直在疯狂的撞击着匣子想要挣脱。一个宛如战神一样的半透明紫金色魁梧身影站在匣子上,他一手执着一面神奇的盾牌一手擎着一把霸气的战斧,举手投足间带着裂碎苍穹的威势。
他疯狂的攻击着那一百零八个雕像,一百零八个雕像残破不堪似乎随时有倾颓的迹象,偏偏没有倒下。那个紫金色的魁梧身影每攻击一次,身影都暗淡几分,渐渐的似乎有随风消散的危险。
紫金身影还在不知疲惫的攻击着,一脸的紧张,似乎到了最关键时刻。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浮浮沉沉从上方飘过,那个紫金色的身影大喜若狂,“天助我也,哈哈……”
那个黑色的影子正是装着冷酷青年的那个麻包,那道紫金色的身影单手凌空虚抓,麻包当场碎裂荆无忧人事不知被他凌空抓在了手中。那个身影惊喜的强行破开那个祭坛的禁锢之力,化为一道氤氲的紫气钻入冷酷青年的肉体。
“哈哈……我出来了,我终于出来了!”此时的冷酷青年面目狰狞,疯狂亢奋的仰天哈哈大笑着。他周身暴虐的力量肆虐空间都在扭曲,一股暴虐的力量从他体内横溢而出,一百零八根铁索当场崩断雕像崩塌成碎片。
四周的风突然停了雨也停了,整片天地死一般的沉寂,原本漆黑的夜晚一片血红。以他所在的祭坛为中心,方圆百里之内被厚重的血红色的云朵盖着,窒息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天劫——”那个霸绝天下的身影虎躯轻颤,震惊的看着天空中的劫云。
他就是炎帝座下第一战将刑天,好战成狂头颅被大帝镇封于此,今天刚好五千年该是破劫重生之日。不想却迎来了这么一个逆天的神劫,不过他刑天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怕,不论多强大的对手,他只有一个字“战”!
一颗紫金色的珠子从那个青铜匣子内飞出来,这是他修炼了了七千年凝结的神力所在,接着一面霸气的重盾和一把狰狞的战斧破空飞来——干戚。
那颗紫金色的珠子自动进入冷酷青年体内,刑天仰天一声暴虐的长啸,那一声喝声仿佛要打破这方天地一样。也在那一刻劫云也凝聚成型,一道万丈足以毁灭天地的赤金色雷电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而来。
刑天不愧是战神,在这种浩瀚的天地威压下还是主动出击了,战斧凶悍的劈向了那道闪电。那一刻整个天地间一片通明,万里之内清晰可见,一个战神一样的青年以斧粉碎了一道灭世的雷电。
接着又是一道万丈的雷电横扫而下,刑天身体被暴虐的力量凶狠的向后震飞,战斧传来牙酸的碎裂声。刑天暴虐的怒吼一声,以左臂重盾狠狠的挡住了那道毁灭的雷电,那道雷电渐渐变弱了。
刑天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道更加强大的雷电席卷而至,这次他两眼一黑陷入了无边的黑暗。暴虐的雷电蔓延开来,像一朵美丽的浪花扩散开去。
方圆百里,包括上游那队开车要离开的冷艳女郎等人,全在那一雷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