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大秦统一了六国,征服了蜀山。
明年,大秦将正式昭告天下,成为真正的大秦帝国。到那个时候,也是秦律面世的时候。这百年间,秦法在关中秦地已经自有一套秩序。
当它面临新秦律冲击的时候,必定引起动荡。
不仅仅是秦律,现在大秦一统,诸子百家以及六国贵族,关中的老秦人都在观望。
大秦究竟要用什么制度,是当初周天子的分封制,还是现在大秦的郡县制。可以说,除了大秦之外,几乎山东六国以及儒家那帮人,非常希望嬴政使用分封制。
因为,那样,他们可以再度复国,得到自己的利益。
但李玄常明白,分封制已经是过去时了,未来,是属于郡县制的。
或许,郡县制还不够,应该再一度进行细分。
蜀山之巅,高耸入云。
偌大的蜀山,乃是传承自蚩尤一脉的族人最后的栖息之地,挺拔高耸,密布机关陷阱,幻术丛生。
若无熟悉地形的人带领,也许一辈子都登不上蜀山之巅,正是望山跑死马的道理。
而这巴蜀的圣地,却是樱花喋血,满目疮痍。
“这就是虞渊护卫的实力么?”一个少年冷笑不已,聚气成刃凝聚而成的淡紫色刀锋缓缓隐去。
他,就是阴阳家的星魂,也是前不久才从阴阳家出世的高手。
在他面前,已经有数十个虞渊护卫倒在血泊当中。
往日祥和而又宁静的蜀山圣地已成为了人间地狱,青翠的绿野上,此刻躺满了蜀山虞渊护卫的尸体。
星魂浑身浴血,脸上泛着残忍的笑意。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前去,身上没有沾到半分血迹。
“听说你是虞渊护卫中最强的一人,难道就只有这点实力么?”
一个身受重伤,浑身滴血的青年强撑着站立,一脸愤恨的看着不断走近的星魂,“阴阳家已经走上了邪路,以阴阳禁术获得强大的修为,你的前路,已经断了。”
说完,他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似是在嘲讽。
“哼,蝼蚁怎能看透人类的智慧。”星魂不屑一笑,手上气刃豁然斩出,犀利的刀锋将面前之人斩为两段。
瞬间,鲜血洒落,渐渐浸透了这片大地。
山巅之前,一座巨大的峡谷陡然而现,本应浑然一体的山腹之中,赫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峡谷,让人触目惊心。
探目看去,只见得峡谷深不见底,散发着一股吸引人的诱惑力,仿佛在这个峡谷之中,有人在不停地召唤。
虞渊!
这,就是蜀山之上最为重要的虞渊禁地,虞渊护卫存在的本身,并非是为了守护蜀山,而是为了守护虞渊封印。
古老相传,在这一座虞渊之中,隐藏着上古时代遗留下来的秘密。
“长老,我们该怎么办?”山巅之上,小虞眼角泪珠滴落,悲伤至极。
在这一战当中,蜀山的精英几乎全军覆没。连他的哥哥也为了追寻蜀山的圣物三足金乌而消失不见,整个蜀山,即将面临灭亡。
“小虞,你要记住,找到你哥哥,找回蜀山的圣物,虞渊的封印已经松动,我要留在这里。”脸色悲苦,头发花白的长老郑重的说道。
“小虞知道了。”少女泣不成声的看着他,应声道。
长老挥动权杖,身上一股庞大的气势升腾,“嘭!”一声炸响,云层开裂,地上惊现阵图,老人讲自己毕生的功力传入进去,阵图上的一些细小裂缝顿时合拢,隐隐可见其内有诡异的黑色气息呈现。
“小虞,你要找到蜀山圣物,找到你哥哥。”长老嘱咐完最后一句,便没有了声息,身子一歪,便落进了深不见底的虞渊。
只留下少女在山巅不住地哭泣,蜀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蜀山的圣物扶桑树被挖走,三足金乌也消失不见,以后,她就要一个人走下去了。
大战之后,秦军不断打扫着战场,缴获战利品。一个个蜀山百姓被大军押送,离开他们的家园,前往南方。
一车车竹简被运走,它们变得去处在咸阳。
然而,星魂看到这一幕,对着蒙恬说道:“蒙将军,这次攻打蜀山,阴阳家可是牺牲了很多弟子。”
“哈哈,你误会了,这些东西是要运往咸阳,到时候由大王统一赏赐。阴阳家的功劳,本将军也会如实禀告。相信大王会不吝赏赐,你放心就好。”蒙恬不卑不吭的回道。
“哼。”然而,星魂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便不再言语。
罗生堂。
时隔多年,罗生堂之中的一切,还是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神秘至极的阴阳家最高首领,东皇太一,依然是那么一副黑袍罩身,鎏金面具的模样,浑身笼罩在黑袍当中,高大身影傲然立于高台之上。
“扶桑木,三足金乌。”一阵缥缈而又悠远的声音在殿内回荡,谁也不知道东皇太一到底在谋算什么。
“蜃楼起航的日子不远了,本座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蜃楼!
一艘已经开始建造的巨舰,专门为嬴政追求长生而准备,可谓是天下间最为完美的巨舰。
蜃楼关系着阴阳家的大计,交给公输家的人来负责建造。
自从当年入了咸阳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离开九宫神都山半步,有什么事,也是交由阴阳家的弟子来完成。
所有的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轨迹运转,当蜃楼起航之时,便是风起云涌,天下大变的时候。
中车府。
赵高跪坐在案上,身前摆着一卷书册,在他身旁,是大秦的十八世子,胡亥。
“赵高,那小子居然逃回来了,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胡亥瞪着眼睛,气鼓鼓的说道。
“殿下,稍安勿躁。扶苏曾经执掌过影密卫,现在又有黑冰台在手。想要杀他,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我早已说过,此事万难功成,甚至还有暴露的风险。”赵高跪在一旁,低着头,淡淡回道。
“我不管,我要那小子死!凭什么他就能掌管黑冰台,我就不行?凭什么他能参与朝堂大事,我不行?他必须死!”胡亥抄起案上的书卷砸出去,此刻,他异色双眸似是有火焰迸发,更添几分诡谲之感。
“殿下放心,现在还需要等待。那一天,不会太远。”赵高抬起头,轻轻笑道。
但他那惨白的脸色,尖细的眼眸,配合他的笑,竟是让胡亥有些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