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纱凌软软的靠在炕上,腰间搭着条薄毯,只款款笑道:“富察格格有何蹊跷,说来听听。”
夏花低声回话:“方才的时候,奴婢远远的见到富察格格在花园中散步,到亭子中休息的时候,那伺候的丫鬟才端出点心来,不曾想那富察格格竟是嗅都嗅不得,不停的干呕,似乎是怀上了。”
纱凌听得神色如常,声音温柔的说道:“算起来爷每个月都在富察格格那儿歇七八天,富察格格身子骨不错,也该有了。”
夏花见纱凌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真急了,这富察格格本就受爷得宠爱,若是真的怀上了,那尾巴还不翘到天边去,忙硬着头皮问了一句:“主子,那咱们该怎么办呢?”
“没必要,这个节骨眼上,为爷开枝散叶都是好事。”纱凌意味深长的说道,反正她本就不在意弘历,有女人为他怀孕,也算不错,她还没有落到去谋害一个孕妇。
一旁的钟嬷嬷听到纱凌的话,赞许的点了点头,这方是身为福晋的气度,这谋害皇嗣在后宅里可是下下之策,何必为了个不确定的消息而自乱阵脚。
春雨端了红枣茶递给纱凌,说道:“那富察格格竟是小心翼翼的藏着掖着,那主子要揭穿她吗?”
纱凌接过来饮了一口,还是没有味道,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沉吟片刻道:“既然怀上了,那该透出来让旁的人也高兴高兴才是。”
“主子,那该怎么做?”夏花轻声问。
“这个时候,王太医该来问诊了吧。”纱凌没回答夏花的话,反而问起了王太医。
王太医是纱凌出了意外之后,雍正特别下旨命他每日为纱凌诊脉的太医,精通妇科,只为了确保纱凌养好身体,健健康康的诞下皇子。
“时候差不多了,论理该进毓庆宫的大门了。”春雨看了看一旁立着的自鸣钟,肯定的说道。
“那夏花,差人去通知那几个格格,就说我今儿给个恩典,请太医为她们诊个平安脉。”纱凌勾起嘴角,轻飘飘的说道。
难道她为了确定一个小妾有没有身孕还要兴师动众不成,不过是一句话而已,这个恩典富察格格有胆子拒绝吗?
富察格格的屋子里,听到小丫鬟的传话,富察格格面上带着和熏的笑命人送走了那丫鬟,待人出了门,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嬷嬷,这可怎么办?”富察格格扭着手中的手帕,满脸的不高兴,她前几日难受的很,闻到些许腥气便反胃干呕,又嗜吃酸梅,这些症状让她又惊又喜,偷偷请懂一点医术的嬷嬷看了,确实是怀上了皇嗣。
没想到还没瞒过两天,福晋竟是要请太医来诊平安脉,她还没到神通广大的地步,能够买通太医。只是怀孕初期坐胎不稳的话,实在是容易小产,她不敢打这个赌。
“主子放宽心,既然太医来诊脉,那便请诊脉吧。”那安嬷嬷胸有成竹的一笑,应付太医说简单也简单。
“那就拜托嬷嬷了。”富察格格对安嬷嬷很是信任,便放下心来,双手轻轻的抚摸着平坦的肚皮,这个孩子她可是要好好的保住,在最有利的时候爆出来才有效果。眸子里闪过一丝骇人的光芒,都是为了孩子。
纱凌这里,王太医小心的将手指搭在纱凌的腕上,细细的切了脉,盏茶功夫之后便收回了手,笑道:“四福晋的身子骨越发的康健,只是日常饮食还该注意一番,莫要过于大补,若是过度进补,对腹中的胎儿反倒不美。”
“有劳王太医。”纱凌浅笑着,眸子一闪,柔身说道:“正巧我想请王太医为几个格格诊断一番,若是身子骨有些不爽利,也好调理一番,可好?”
“既是四福晋的吩咐,奴才定当照办。”王太医忙打了个千儿回话道,纱凌既然是弘历的福晋,日后更有可能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怠慢不得,不过是顺便为四阿哥的几个妾室问诊而已。
“那就劳烦王太医了。”纱凌面上带着笑,从容优雅又不失端庄,一旁的冬梅心领神会的递给了王太医一个荷包。
王太医脸上的笑更真诚了些,忙应声道:“这是奴才该做的。”
应和了两句便躬身退了出去,立在门口的秋月扬起笑脸道,抬起手一摆,做了个请的手势:“王太医,请随奴婢来。”
毓庆宫里的屋舍围房很多,不过格格的分位实在太低,还没有能够独居一间院子,也造成了几个格格的住处离得很近,第一个问诊的便是富察格格。
进了富察格格的门,便见富察格格身边伺候的大丫鬟雨琪引着王太医进了内室,秋月眼神一闪,低眉顺目的跟在后面,同样进了内室。内室里的香炉中袅袅香气熏得整个屋子带着一股怡人的味道,大床的帐幔放了下来,从缝隙里伸出了一只雪白的手腕,腕上已经覆盖上了白帕。
王太医上前诊断,同样的为富察格格切了脉,只说富察格格身子一切安好。
秋月看着那露在外面的手,低垂下眸子,掩饰住了心思,客客气气的告退。
待最后一个格格诊断完毕,送走了太医,秋月快步的去回禀。
这个时候纱凌正听秦嬷嬷的话,穿着平底的软鞋,慢慢的扶着春雨的手慢慢的在花园里溜达两圈。弘历确实重视这个孩子,特地腾出了一个花园来给纱凌散步,除了纱凌和伺候纱凌的人,旁人竟是不准入内。
远远的便见秋月快步进了花园。
“瞧你急匆匆的,出了什么事?”一旁的春雨小心的扶着纱凌坐下,有奉上了一杯温着的燕窝羹,纱凌喝了一口,才望着秋月问了一句。
“主子,今儿王太医诊断的怕不是富察格格。”秋月低声说道:“没想到富察格格竟胆子大的用帐幔遮掩住,换了旁的人给王太医看诊。”
这个富察格格真是精觉的,竟如此胆大,以为用帐幔遮住就不能看出来那伸出的手臂不是她的吗?这是天真。
“哦?秋月是怎么发现的?”纱凌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好奇的问了一声。
“那露出的腕子虽然与富察格格相仿,但是那手指上有细细的薄茧,显然是平日里做活计留下的,富察格格的手可惜养的极白嫩。”秋月娓娓道来,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就算要找人替代她问诊,起码也找个靠谱的,真当她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纱凌直起身子,拍了拍手,笑道:“咱们秋月真是眼睛利索的,连着些末差别都能看出来。”
“主子这是损奴婢呢。”秋月抿着嘴儿笑了起来。
“嬷嬷,你说这富察格格瞒住怀孕的消息对她有什么好处呢?”纱凌漫不经心的问,虽说头三个月坐胎不稳容易小产,但是之后的月份同样危险,待到了五六个月之后,出了点事儿那可就不仅仅的是小产的事儿了,指不定就是一尸两命。
“大概是为了更稳妥一些,想要准备周全了在把这消息给透露出来,或者寻个好日子,也能为自己添些分量。”叶嬷嬷慢条斯理的猜测道。
“既然她想要瞒着那便瞒着吧。”纱凌笑了起来,眼珠子一转,对春雨说道:“去吩咐大厨房,现在真是秋天蟹肥的时节,命大厨房多这两日做些螃蟹菜品,还有海鲜、木耳、羊肉、甲鱼、茄子、薏米……调料多放些花椒、辣椒、干姜。”
叶嬷嬷听的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些大寒大热的食物都是太医特别叮嘱过的孕妇禁食的东西,富察格格也是知晓的,那些格格可没有自己的小厨房,吃的东西都是从大厨房端了去,若是想要开个火,还要拿些银钱给厨房的管事嬷嬷,主子这个命令简直就是想要饿上那富察格格两天。
春雨听得笑了起来,活泼的说道:“奴婢这就去吩咐,就说是主子赏给格格们的菜品,让她们也好尝尝鲜。”
而苏勒却是坐在书桌前,伏案疾书,写了一张宣纸,略微吹了吹墨迹,有些郁闷的望着上面的内容。
苏勒想着前世的方式,送花?送珠宝?送首饰?唱情歌?写情书?怎么感觉统统不靠谱呢。只好又提笔将那不可行的方式又全勾了去,最后竟没剩下什么了。
敛着眉头,苏勒清俊的眉眼带了点无可奈何,纱凌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他怎么又昏了头的以为纱凌会喜欢这些东西?
这个时候苏勒突然想到,似乎现在他见了纱凌还得请安,地位比不上人家,至于珠宝首饰,更别提了,纱凌出嫁的时候那可是十里红妆的闪瞎了多少人的眼珠子,人不差钱,唉,喜欢的女人地位比他高,又比他有钱,还比他能干,怎么越想越觉得苦逼。
“少爷,太太吩咐送来的补汤。”门口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一个模样秀美动人的丫鬟小心的端着托盘进门,见苏勒面带苦恼的样子,略微一怔。
“搁下吧。”苏勒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又开始想方才的问题,纱凌现在最挂心的就是她的弟弟,那他便每日出门逛逛,看看能不能找到她弟弟,这样纱凌该满意了吧。
苏勒所说的逛逛并不是简单的溜达,而是全身运起异能,用适当的速度一寸寸的寻遍北京城。只要运起异能,其他的异能者在一定的范围能便能感受得到,这倒是方便了寻人。
那丫鬟见苏勒丝毫没有注意到她,有些不甘心的咬了咬下唇,便端起补汤,声音又柔了两分,简直甜得能拧出糖来:“少爷,太太吩咐了奴婢,要亲眼看着您将这汤喝完。”
“唔。”苏勒诧异的抬头,看了那白瓷碗中还散发着些微热气的补汤,虽不喜欢,却也没有为难这丫头,接了过来,一饮而尽,味道比平日的喝起来怎么多了股子药味,莫非额娘开始研究药膳了,说道:“喏,你可以去想额娘交差了。”
那丫头眼底的流光一闪而逝,微笑着接过空碗,便娉娉婷婷的告退,出门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苏勒。
下定决心要替纱凌找弟弟的苏勒觉得解决了一件烦心事儿,便起身扭了扭腰,望望天色,唤了一声:“小石头,准备热水。”
下人的动作很麻利,热水是早早备下了,苏勒每日都必定要沐浴一番,这是府里上下都知晓的事儿。
脱了衣服跨进浴桶,泡了一阵子,苏勒怎么觉得这水不够凉爽,身体里一股股的热气直往上冒,就连水底下的分~身都开始抬头,甚至身子都有些发软,视线模糊起来,额头滚烫,一波一波的欲~望不停的涌上来,浑身焦躁的想要发~泄。
“少爷……”带着少女独有的清甜嗓音突然响起,一个玲珑的身影慢慢的靠了过来。
“妞儿?”苏勒有些茫然的甩甩头,纱凌?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sain888妞儿的地雷,这个地雷让二呆觉得好羞愧
不知道为毛卡文卡得厉害
二呆现在脑子跟浆糊一样orz
默默的洗洗睡了,妞儿们的回复二呆明天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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