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静变得有点癫狂,说话的语调也很怪,听得人浑身发冷。那女人当场就被吓哭了,对着桑成济直呼救命。然而她这叫声似乎是刺激到了桑静,她变得更加的疯狂,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个打火机,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烧了她的头发!
一股浓郁的焦味传出来,让得桑成济和于白兰瞬间回神,赶忙上前拉扯。桑成济是心疼的,而于白兰则是害怕桑静弄出人命来,到时不好处理。
好在这只是打火机,又加上没有给对方泼油,头发烧不起来。不过挣扎间,那个女人的头发还是被烧了好几个地方,看起来狼狈无比。
“呜呜呜……”女人吓得扑进桑成济的怀中,委屈得不行,“我还以为我要死了,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
桑静脑子是不是有病,上来就要烧自己的头发!好在还有其他人在,不然的话自己的头发很有可能会被烧光,甚至自己的性命也有可能不保。
她真的是太可怕了。
桑成济自然是心疼得不行,怒瞪着桑静,就差没有动手打她了,“白晴招你惹你了吗?你竟然用这么恶毒的手段对付她!你还是我的女儿吗?!你杀了……”
桑成济猛的住嘴。
想到桑静方才那诡异的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他就忍不住的发颤,死死的盯着她,生怕她会做出什么更加惊人的举动来,甚至对自己都动了杀心!
他对自己这个女儿还是很了解的,知道有的时候她比自己还要狠。要是真的把她逼急了,她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自己会帮她遮掩的原因之一。
要是不管她的话,她肯定会把桑家的秘密往外说,只为求得相关人的庇护的!
虽然桑家不如姜家家大业大,但是在松山市也算排得上名号,想要整垮或者是把他们变成附庸的家族不在少数。真到了那个时候,桑静肯定会找到他们,然后跟他们换取相应的报酬的。
“我要不是你的女儿的话,她现在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桑静冷笑着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放到了桌子上,刀身反射着冷光。白晴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倒在地。
她……她想杀了自己?
浑身不受控制的抖着,白晴眼泪瞬间流了下来,看着桑成济,苦苦哀求道,“桑先生我错了,你让我走吧,我真的无意掺和你们的家事。”
若说来之前她还想着要挤掉于白兰自己成功上位的话,现在的她就真的彻底没了那心思。大腿没了还可以再找,命没了就真的要完了!
桑静就是个疯子,她是有病才在这里玩!
桑成济脸色阴沉的盯着白晴,看得后者一股凉意从头顶流到脚底,整个身子止不住的发冷。
半晌。
他松开她的手,厌恶的挥手,“你走吧。”
算了,不过是个女人,大不了再找就是!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女人睡不到呢?
白晴心一喜,马上挣脱出他的怀抱,对着他深深鞠躬,然后转身就往外跑。只是在她抬腿的那一刹那,桑静阴冷的视线就扫了过来,“你必须留下。”
“桑小姐,我……”
白晴想跟桑静道歉认错,想让她放过自己,却在对上她的视线的时候狠狠怔住了,宛若有一只无形的手正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让她没有办法呼吸,也没有办法动弹。
“我说,你必须留下。”
桑静笑容诡谲,看起来像是站在地狱前招手的恶魔,让人恐惧。
见到白晴从方才的嚣张变成现在的唯唯诺诺,于白兰心中倒是有种莫名的畅意,之前因为桑成济的话而生出的闷气都消失了,浑身舒畅无比。
真不愧是她的女儿,这么快就给她出了口气。只是,她可不想让白晴待在桑家,每天看着都觉得膈应得不行,“静静,让她滚吧,我不想再见到她!”
等过些日子自己腾出手来了,再好好的收拾着小贱蹄子!
桑静却看也不看于白兰,只是转头对着桑成济道,“她已经知道了我们桑家的秘密,绝对不能让她走。她就是死,也得死在这里!”
说到死字的时候,桑静眼底闪过一道暗光,看得桑成济都心惊胆战的,总觉得某天她也会面带笑容的对自己说出这么惊人的字眼。
白晴却是又哭了。
她什么时候知道了桑家的秘密?
“桑小姐,你误会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白晴猛的摇头,努力解释道,“我才刚进来不久,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呢?你让我走吧,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说那些话!”
她就差没有狠狠的删自己的脸,以博取桑静的同情了。
桑成济垂眸想了一会儿,然后对着白晴道,“她不过是在吓唬你而已。你先在这里住段时间吧,你不是一直都想着要住进桑家吗?”
算了,她说的对,为了以防万一,白晴还是待在这里的好。
白晴简直是要疯了。
桑家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这么不正常?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当初打死她她都不会踏进来一步!只是现在后悔已经是没有用了,她所能做的……
可怜、委屈、隐忍的视线投向桑成济,白晴又害怕的走回到他身旁,死死的抓着他的胳膊,小鸟依人的靠着他,仿佛全身心都在依赖他一样,“桑先生,我怕。”
桑成济还是挺喜欢白晴的,见她服了软,又只能依靠自己,否则她根本活不下去的样子,心不由得软了几分,难得的轻声细语道,“有我在呢,别怕。等过段日子,我带你去国外走走,你不是一直都想去m国的吗?”
见他对自己这么好,白晴心中的不安减少了一些,当下点头,“好。”
这一幕,直接刺激到了于白兰。
嫁给桑成济这么多年,他还从未用过这样温柔的语气和自己说话!而且,他是不是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居然当着她的面说要带白晴去度假,以为她是摆设吗?!
“桑成济,你最好给我收敛着点!”于白兰气得直翻白眼,“要是真逼急了我,我就把你做过的那些事都抖出来,咱俩谁都别想好过!”
一想到他要拿桑家的钱去给这个女人花,她就忍不下这口气!
桑成济没有理会她,直接搂着白晴的腰走向饭桌,“不是说了让我回来吃饭的吗?饭呢?”
还以为她已经让佣人做好了呢!
于白兰站在原地没有动,她盯着两人的背影盯了好久,久到都快可以烧出火来了,才偏头去看同样没有动的桑静,“静静,你……”
桑静却是忽然动了,若无其事的收起自己的手术刀重新放进口袋,看得于白兰心惊胆战的,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把刀挥向自己的脖子。
“吃饭吧。”
闻言,于白兰只能压下满腹的疑惑。
一顿饭吃得很是沉闷。
饭后,桑成济让人给白晴安排了一间房间之后就去了书房,桑静已经在那里坐着等他了。
房门关上,桑成济呼啦一下就把文件摔到了地上,手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等到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他才忍着怒意问道,“你究竟是想做什么?!”
她现在变得自己都快不认识了,难道是姜叶的事情给了她很大的打击?可是,她要找人算账或者出气的话,也该找姜叶才对吧?跟自己的家人置气是怎么回事?
这样也就算了,还当着白晴的面不给自己面子,这对他来说无异于一巴掌打到他脸上,让他很是屈辱。
换做是以前桑成济这样生气的时候,桑静早就跟他撒娇求原谅了。但这一次,她只是冷冷的注视着他,就好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让得对方更加恼火。
“你把那个女人带回来的时候,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被人传出去,我还有脸在松山市待着吗?”
更何况,这事要是被姜家的人知道了,自己和姜叶岂不是更加不可能了?因为像姜家那样的大豪门,是不会接受她这样有污点的儿媳妇的。
而且,她也不想被人看笑话。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输过别人什么。如果被圈内的人知道自己的父亲光明正大的带着回家里示威,她的脸还能往哪儿放?
她可不想被人指指点点的!
“这算什么大事?”桑成济却不以为然,甚至觉得桑静是小题大做了,“你不说我不说,外面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再者说了,这种事情也不单发生在我们家。你以为其他家族就没有吗?不过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说而已!”
“外面的人怎么样我不管,我们家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你要是想带别的女人回来,除非是你跟我妈离婚了!”
“你!”
桑成济看着她那偏执的样子,想要吼她不要多管闲事,但是眼角余光注意到她的手一直放在口袋里,再联想到方才客厅里的那一幕,他心脏猛的顿了一下,然后放缓了声音,“我不想和你争这些没用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嫁给姜叶。”
这点很明确,不是吗?
桑成济捏了捏眉心,直接摇头,“现在姜叶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不管你做什么他都不会再和你在一起的。而且,现在他身边多了个燕婉,她可是前任市长的女儿,你觉得你的胜算大吗?”
明眼人都知道该选谁。
“他不过是想刺激我,才找燕婉来帮忙而已!”桑静不屑的哼道,“我了解他,他是不会喜欢燕婉这样的女人的!几年前燕婉就争不过我,现在结果也不会变!”
她会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你别傻了。”桑成济都想直接骂她蠢了,“你可别忘了你之前怀孕打胎……是个男人都会介意这,特别是像姜叶这样的男人,他比别人更要在乎!就算他可以忍受,姜山也不会同意,这点你明白吗?”
况且,当初他们去姜家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姜山是有意撮合燕婉和姜叶的。有了他的支持,燕婉的地位就不会被动摇。他们两家的联姻,是迟早的事。
“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给姜叶!实在不行的话,我只能把燕婉给除掉了!”
谁挡在她前面,她就要不顾一切代价的除掉那块绊脚石。
“你疯了!”
一个桑姝还不够,现在还要对燕婉动手?桑姝是自己的私生女,没了也就没了,只要打点好了是不会有人追究的。但是燕婉不一样,燕婉出身燕家,她那个父亲可不是吃素的!
能稳坐市长之位多年,退休的时候又能全身而退,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好对付的?他们对燕婉动手,就等同于把自己推向死亡的深渊。
桑静却不这么想。
说到底,燕婉已经不是以前的燕婉了,现在的她不过是披着燕婉的皮的桑姝而已!要是自己把她的真实身份揭穿了,或者是让她对燕家做点什么……呵呵,她倒是要看看,没了燕家做靠山的她,是否还是自己的对手!
当然,燕婉就是桑姝这样玄幻离奇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告诉桑成济的。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私生女摇身一变变成了前任市长的女儿,自己这个正牌女儿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她实在是太清楚他的尿性了。
“是不是疯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绝对要得到我想要的!”桑静收回自己的思绪,语气森然,“你放心,我的计划万无一失,绝对不会让人发觉是我们做的。”
桑成济看着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无法自拔的桑静,真的是有点难以接受。
前段时间她不是还好好的吗?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能让她变成现在这样?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桑静感觉有点不舒服,这才结束了谈话,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书房里闷头想了些东西,桑成济才站起来,直接去了白晴的房间。
因为知道白晴身份特殊,管家给她安排的房间是比较靠近桑成济的,不过离书房有点远。他走出书房后才走了几步,抬头就看见于白兰正在过道里等着自己。
不悦的拧眉,他语气淡淡道,“你来做什么?”
又是想和自己吵?
于白兰也没辜负他的期待,直接硬邦邦道,“回来了不睡自己的房间,你想去哪儿?”
竟然是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跟来历不明的女人亲热?这个男人还要不要点脸面了?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这个正牌妻子放在心上?
对待于白兰,桑成济就没有那么好的脸色了,直接走过去推开她,“你少管,安分的做你的桑夫人就是!”
即便于白兰很注重保养,又因为十指不沾阳春水,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的年龄要小,但是和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姑娘还是没办法比。他又不是没有资本,当然会选择白晴。
冷不丁被他推了一把,于白兰狼狈的踉跄几步,后背重重的撞到了墙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她脑袋有点晕,咬牙让自己清醒了些,“桑成济,你还是人吗?!”
“我要不是人的话,早就让你滚蛋了,还能让你在这里放肆?”桑成济也是被惹恼了,当下什么话都说了出来,“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给我戴了几次绿帽?”
要不是自己被她捏住了把柄,真以为他愿意头顶绿帽好几年?!
于白兰明显有点惊慌,眼神不住的乱瞟,“你在说什么!明明是你在外面不断的女人,还让她们给你生了一堆的女儿,现在却要反过来污蔑我!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桑成济气喘吁吁的,抬起手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你给我闭嘴!”
心情已经很差了,这个时候她还要自己撞上来,就怪不得他不留情面了!在知道她背着自己在外面养小白脸的时候他没有打死她,已经算是很给她脸了!
她有什么资格来质问自己?
于白兰浑身打着颤儿,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做得那么隐蔽还是被他发现了。不过想到往日里他是怎么冷落自己的,她就挺直了自己的腰杆,微昂着头,“是!我就是在外面男人了,这又怎么样?只许你在外面沾花惹草,不许我自己寻找快乐?!”
她现在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没有男人的滋润,怎么可能活得下去?再者说了,他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她从来都不管,他根本没有立场去指着自己。
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你!”桑成济气极反笑,“好好好,你等着瞧吧!”
说完,他直接甩了手,进了白晴的房间。
于白兰捂着自己的脸颊,双眸恶毒的盯着他的背影。
进了房间,白晴正不安的坐在边,门被推开的时候她还吓到了,以为是于白兰或者是桑静来找她出气。看到是桑成济,她长舒一口气,主动站起来往他身上贴,“桑先生,我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呢。”
她就猜到桑成济会来,所以早早的就洗了澡,顺便把自己被烧了一点的头发给弄好,至少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
男人嘛,他肯定是不愿意一进门看到的就是张哀怨的脸。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希望自己的女人随时能保持亢奋的状态,那种让他一看见就有冲动的状态。
尤其像桑成济这样的男人,更加希望自己的是乖巧体贴的,而不是像家里的正室一样,每天都是张苦瓜脸,看一眼都觉得倒胃口。
桑成济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也不管自己力度有没有过,“我要是不来的话,第二天你指不定要怎么跟我生气呢!”
他就喜欢白晴这性感撩人嗓音和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骚劲儿,尤其是她和别人不一样的对自己的称呼。
别的女人见着自己,要么喊桑总,要么就是喊桑老板,总把他喊得很土气。白晴不一样,她就喜欢喊自己桑先生,让他有种错觉,觉得好像是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
**,却带了点不着调的假正经,很容易就让他血脉喷张,找到那种大干几百回合的激情。
这是别的女人所不能带给他的。
“我怎么敢呢。”白晴媚眼如丝,给了他一个火热的香吻,“在桑家我可就认识你一个人呢。要是连你也不理我了,还有谁能给我撑腰呢?”
“就你小心思多!”
白晴撇了撇嘴,拉着他在边坐下来,“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今天真的被吓到了。”
桑成济最受不了她这样子的撒娇,手有点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安慰道,“我知道今天你被吓坏了,不过没事,我已经把静静训斥了一顿,她以后肯定不敢对你怎么样的。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你别怕。”
白晴在心中嗤了一声,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可万一她们趁你不在的时候……我可不是挑拨你们的关系,只是今天你老婆似乎很不高兴我住进来呢。”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桑成济的神色,揣摩了下他的心理,然后又道,“要不我们出去住吧?在外面多方便啊,在桑家想做点什么都不行。”
桑成济手一顿,“你想做什么呢?”
白晴心颤了颤,强装镇定道,“当然是想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情啦!”
那个啦字还没落音,她就被推到了上。吃痛的惊呼一声,在桑成济扑过来的时候她半推半就的从了,这样的态度倒是又取悦了桑成济,直接就把她给办了。
客房这边火热撩人,主卧那边却是静悄悄的。于白兰没有开灯,就那样静静的坐在上,想着此时在另外一个房间的桑成济在和白晴肯定不要脸的滚到了一起,她就没办法控制自己。
她捏紧了自己手上的手机,双眸在黑暗中亮得吓人。
既然那老东西已经和她撕破了脸皮,而且还公然带着外面的女人上门挑衅,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不顾这几十年来的夫妻之情了!
伸手摸了摸自己有点肿的脸颊,她狞笑着找到了某个号码,给对方发了条短信。
“我要弄死那个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