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兰?”
布鲁克口齿不清的叫着她的名字,让她浑身一震。
唐豆豆也听的愣了一下,然后忙将布鲁克的手从霍兰的手上拉开,他喝醉了,没多少力气。
“快开门吧。”唐豆豆催促。
霍兰没说话,握着钥匙去开了门。
她原本想帮忙将布鲁克一起扶进去的,但是唐豆豆却已经扶着他走了进去,根本用不上她帮忙。
唐豆豆显然是来过布鲁克家的,她轻而易举的找到他的房间,然后扶着他进去了。
而霍兰的手中还握着钥匙,站在玄关处。
布鲁克的家里她以前来过几次,可是她没想到,原来过了这么久,他这里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包括她以前强制拿过来放在他这里的东西。
他的房子装修就是比较性冷淡风的,可她非在里面放上自己喜欢的一些粉色东西,看起来十分突兀。
他那时候虽然一脸嫌弃,却还是放在了自己家里,一直到现在。
霍兰说不出自己看到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只是有种想哭的感觉。
平时布鲁克一个人坐在家里,看着那些东西,心里一定也不好受吧。
霍兰感觉自己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了,她连忙抬手擦掉,怕被唐豆豆看到。
她将钥匙放到客厅茶几去,站直身体刚想进房间去看看的时候,唐豆豆却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她一脸疲惫的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肩膀和手臂。
“今天谢谢你了啊,林月。”唐豆豆道。
“没做什么,顺手而已。”霍兰摇摇头。
“不过这还真是巧诶,你们居然是邻居。”
唐豆豆一脸讶异:“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啊。”
她们之前还一起出去玩了呢,可她居然对这件事一个字没说。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霍兰淡淡道,“你们老师,今天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出去见客户。”说起这事唐豆豆也是一脸的无奈,她在沙发上坐下来,也邀请霍兰坐下,“以前的时候老师都是不喝酒的,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喝的很多,我拦都拦不住。”
其实唐豆豆也没怎么拦,她觉得让布鲁克喝点酒,纾解一下自己心里的痛苦也挺好的。
毕竟从那件事出了到现在,布鲁克的脸上从来都是端着,不见任何难过的神色。
但是心里积压的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样啊……”霍兰微微抿抿唇。
唐豆豆长吁了一口气,扭头看向那些小玩意,以及玩偶,说:“你对老师了解的多吗?”
霍兰不知道她这么问自己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摇了摇头:“不多。”
“那我给你科普一下吧。”唐豆豆说,“老师有一个很爱的人,但是那个人现在失踪找不到了。”
霍兰沉默着没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唐豆豆继续说:“他们很相爱的,如果没出事的话,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结婚了吧。”
“老师心里很苦,他虽然从来不说,但是我看的出来。”唐豆豆轻轻叹了一口气,“所以我挺希望他的身边能再出现一个人的。”
听到这里,霍兰明白她前面铺垫那么多是要做什么了。
“我觉得老师对你挺好的。”果然,下一句唐豆豆便如此说,“老师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他肯定会比那些年轻男人更疼人的。”
听到这里,霍兰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老师知道你帮他相亲吗?”
“哪里是相亲了。”唐豆豆嗔道,“你们两个住的这么近,工作地方离得也不远,不在一起太可惜了呢……”
“你今晚上也喝了不少吧。”霍兰从她的话里听出来了一丝醉意,“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老师怎么办?”唐豆豆犹豫了一下,眯起眼睛看着霍兰说,“你帮我照顾一下吧?你看上次咱们爬山的时候,老师背着你走了那么远呢。”
“放心,我会照顾他的。”不用唐豆豆说霍兰也会留下来照顾的。
“那我走了。”听到霍兰的保证,唐豆豆便拎起自己的包,放下了心,“麻烦你了,等下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霍兰笑了笑,没说话。
她将唐豆豆送到门口,目送她进了电梯后,自己才关上门,好好的看了一下这个房子。
刚才有唐豆豆在,她不敢太专注的看,怕被唐豆豆看出设呢么来,但是现在不怕了。
她一边看一边朝卧室走。
有一种还在去年的感觉。
当她推开卧室的门,看到躺在床上已经睡着的人后,她的心瞬间便柔软了下来。
霍兰走到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布鲁克。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床头的一盏睡眠灯,灯光幽暗,此刻布鲁克的脸庞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英俊帅气,他虽然已经是三十好几了,但是并不显老,看着也仅比霍兰大几岁一样。
也只有布鲁克睡着了,霍兰才敢用这种眼神来看他。
坐着看了一会儿,霍兰起身去浴室打热水给他擦一擦脸还有身体。
他的全身都是酒气,就这样合衣睡觉肯定不会舒服。
霍兰帮他把脸擦干净,掀开被子,正准备把他衣服脱掉的时候,他一直垂在两边的手却突然抬了起来,抱住她的腰然后将她压在了身下。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让霍兰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而布鲁克不知何时也已经睁开了双眼。
碧蓝色的眸子里深邃的犹如碧海,让人一眼望不到底,只是此时他的眼睛里还带了许多醉意,甚至还有些迷离。
他只是抱着霍兰,再没有动作,可目光却尽数落在霍兰的脸上,像是在努力看清她的脸一般。
“霍兰?”他又一次开口了,叫了霍兰的名字,虽然还是口齿不清,“是不是你……?霍兰……是不是你?”
他如同梦中呓语一般的,抱着霍兰喃喃问道。
语气里的那抹眷恋以及深深的悔意让霍兰无法开口。
她不敢开口说话,也不敢回答他的任何问题,只能用一双逐渐噙满泪水的眼眸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