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语伤人,望月嫆展现了狗眼看人低的一面,不可谓不过分。
这一刻她是高高在上的,目中无人,不可一世。
在其眼中,飞段是凌云家不受待见的公子哥就算了,自身还不争气,不能成为灵士,这样的垃圾永远都配不上自己。
恰在这时,她偏偏感受到一抹炽热的目光拂过自己脸上,却是风行听见她的话后,心情大畅,忍不住投来赞许一瞥。
望月嫆顿时暗舒一口气,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了。
因为风行表面上不在乎,实际上心头不知怎么想的,现在自己当面羞辱未婚夫,不用说,已经获得了他极大的肯定。
只是,为何心中会有一种莫名的失落?就好似,自己从此错过了什么东西?望月嫆感到莫名其妙,不应该如此。
对面,飞段摇了摇头,很沉稳,没有愤怒,甚至连丁点情绪的波澜都没有,泰然自若道:“既然如此,那事情就比较简单了,坦白说,对于这桩婚事,我同样也是反对的。”
“呵,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望月嫆冷笑,自动把飞段的说法理解为刚刚羞辱他的一种报复,又道:“那这么说,你这趟来是向我父亲提出解除婚约的?”
飞段点头:“是的,不过你们得赔我一笔精神损失费,因为你的择偶观伤害了我,自从见了你的心上人之后,我发现连猪都长得眉清目秀了,此外,在这之前,我需要你跟我走一趟。”
说罢似乎想起什么,看了旁边风行一眼,又补充道:“不准带不相干的闲杂人等,就你和我,一起去一下小树林,希望嫆小姐不要拒绝!”
“你说什么!”
一道冰冷刺骨的怒吼响起,回话的不是望月嫆。
“连猪都眉清目秀”,“闲杂人等””,“去小树林”,这些犀利的字眼,一字比一字扎人。
只见风行踏前一步,气得忍无可忍,通红的粗目狞视飞段,灰厚的唇线上翘,勾勒出一个凶残的弧度,就差没张牙舞爪了。
飞段却一脸厌烦:“我说什么除了聋子都能听见,倒是你,太吵了,想找打吗!”
“是么?”风行眼眯成缝,笑容中忽然透着一丝怜悯:“井底之蛙,永远不会知道蓝天有多么广阔,你竟敢和我针锋相对,难道说传言有误,你觉醒了道灵,并且已经具备和我叫板的实力?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不懂你为什么一直隐忍,更不明白你为什么甘愿顶着废物的名头活着,装孙子很好受吗?”
话语稍微一顿,风行嘴角那抹笑容显得越发灿烂:“不过在我眼中,你就算觉醒道灵,成为了灵士又如何?也是穷乡僻壤的土包子而已,没见过世面,和我无极剑宗的修行者比始终都是废物,无论怎么藏拙结果都是一样!”
飞段闻言面不改色:“你知道世上最可笑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蝼蚁说天上那飞的太高而看不清的苍龙是蝼蚁!”
“呵,看来你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啊,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那并非代表牛犊就能战胜猛虎,不过是无知者无畏而已,既然你诚心找死,那我自当成全你了!”风行双目凶光一闪,无尽的杀意电射而出。
嘭!
一声闷响,凉亭不大的空间中只见一道残影与一道雷电刀虹交错,双方同时出手!
下一瞬,凉亭四分五裂,只听见一声痛苦的惨叫,风行笔挺如剑的身躯化作离弦之箭,闪电般朝后飞扑而去,重重砸在地面,不等他抬起头,一口逆血已经喷射而出。
“风行大哥……”望月嫆瞳孔骤缩,浑身如遭雷殛,张大的嘴半天也合不拢来:“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不用担心,人暂时还死不了。”飞段收刀入鞘,一把四十米长、夸张到不能再夸张的大刀归于须弥戒指中。
此刀,是一件灵具(灵士的兵器),但飞段并没有动用灵具的力量,也不会用,而是在上面覆盖了雷遁忍术——千鸟刃。
一击败二品灵士,飞段脸上风平浪静,就似做了一件吃饭喝水般的平常事,而后连看也不看一眼倒地垂死的手下败将。
心中当即有了评估,原来灵士也不过如此,二品灵士也就相当于中忍水平罢了。
继而,他朝望月嫆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嫆小姐,如果方便的话,现在就随我去一趟小树林,这是老子对你最后的风度,别逼我动粗!”
“你个混蛋!你把风行大哥怎么了?去什么小树林,你想干什么?死变态!”望月嫆又惊又怒,而后突然想起这里是望月府,是自己的家,遂胆气不免壮了几分:“我警告你,千万别乱来,只需我随便吆喝一声,保证你今日想死都难!”
飞段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懒得啰嗦,直接在望月嫆惊骇下动手掳人,一爪扣向她雪白的玉颈。
望月嫆不过一品灵士,这种修为对飞段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可笑的是就在前一刻,她竟把飞段当蝼蚁废物般践踏和羞辱。
此刻,面对飞段突如其来的一爪,却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连半分抵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感觉到几道指力袭来,瞬间点入她周身大穴,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那是日向一族的体术,柔拳中的点穴,飞段不依靠白眼都能使出。
望月嫆脸如土色,除了撒泼什么也做不了:“登徒子,你要干什么?没想到你竟然隐藏得那么深,你敢才用的是何邪门歪道?可你要明白,这里是望月府,就算你再厉害,难道还想与凭一人之力与我望月家为敌不成?”
飞段嘴角上扬,闻言在此女嘴上狠狠一耳光“: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你敢打我?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究竟要做什么!”
“如果我说,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嫆小姐你好,你信吗?”
“我信你个鬼,你以为本小姐是白痴吗?”
“那还费什么话!”
…………
忽然,就在两人磨嘴皮之际,望月嫆听见远处一阵脚步声传来,心头立马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