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斩出狂风,毫无疑问,是风属性剑法。
霎那间,场外离得近的人都只觉睁不开眼,心中莫名生出秋风袭遍大地,万物凋零枯萎的浓浓萧瑟感。
很明显,这秋风剑技与剑意有关,多多少少有这种奥义。
“一个蝼蚁般的垃圾,仗着自己的娘撑腰,肆意偷袭同辈,今日不杀你,我妄为凌云家族人!”凌云知秋冷喝,长剑带起一阵恐怖的剑光与狂风,猛烈的轰向对面的飞段。
这一剑,是必杀之剑,是死亡之剑,若彼此修为相当,即便飞段能够侥幸躲过,但那无处不在的狂风,依旧会要了飞段的命。
此风威力巨大,不亚于一场大自然中的风暴。
“哼,这飞段,嚣张跋扈,早已千夫所指,杀了他或许会受责罚,但那惩戒一定不会太重!”这是凌云知秋的自信,更是报复一个废物占了他种子选手位置应该付出的代价。
然而,就在这时,空中突然亮起一道诡异的殷红。
剑气!
殷红的剑气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要破开天地,唯我独尊!
“斩天剑经·破兵!”
飞段一声断喝,草薙剑已然在手,以剑破剑。
“破兵么?呵呵,我剑道炉火纯青,秋风剑技已修炼至大成,修为境界更是远高于你,你破得了吗!”凌云知秋冷笑,半点也不把飞段的剑气放在眼中。
他仗着自以为是的优势,无惧剑道奥义。
剑带狂风,能量形成的剑光如虹,怒斩前方。
“如果你的实力也跟你嘴皮一样厉害,我可能真不是你对手!”
一声嘲弄,从狂风中穿透而出,声音并不大,却似重锤落在大鼓上,震得凌云知秋心脏狂跳,脸色剧变。
下一瞬,只见一道红得耀眼的剑气破开天地万物,所过之处,无论是秋风还是剑光,全都化为虚无,带起无尽恐怖的杀机,逼近他的身前,躲无可躲。
“我认输……”凌云知秋浑身剧震,感受到了不可战胜的力量,才知道,对面的人一直在藏拙。
此刻的他哪还有半分高高在上的倨傲,唯一的念头就是活着,和自身小命相比,什么强者的尊严骄傲都是狗屁。
“认输?”飞段嘴角上扬,他自问和此人从未结过半分仇怨,但对方一出手就是杀招尽出,分明就是欲置自己于死地而后快。
如此狠毒之人,他又岂会轻易放过?
于是殷红剑气不作任何停留,朝着前方肆虐而过,一蓬耀眼的血光冲天而起,凌云知秋的半边身子,在这一剑中化作乌有。
凌云知秋恐惧的表情僵在了脸上,整个人推金山倒玉柱般朝后跌落,砸在了地上,粉身碎骨,血肉模糊,被一剑诛杀。
“孽畜!”
场外传来一声爆喝,几乎震碎所有人耳膜,只见一名老者,冲开左右观战的人群,径直朝着台上飞驰而至。
“凌云耀,你干什么?”演武场边缘的凌云豪急忙身形一闪,拦住了这名老者:“这里是年会大比,切不可乱来。”
“三爷,这个竖子……孽畜,他竟敢杀死知秋,此仇不共戴天,哪怕家主责罚,我也要亲手毙了他!”凌云耀如此解释。
凌云耀,此人是被杀死的凌云知秋之父,对飞段充满了怨毒,浑身杀气四溢,连空气都欲冻结一般:“畜生,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何要下如此毒手?”
“哦?那你的意思是,刚才我就只能站着不动,任由你的儿子斩杀不成?”飞段反问。
“你放屁,我儿子什么时候要杀你了?”凌云耀爆喝,怒不可遏。
不过说完后他就老脸一红,刚才的交手,他在台下看得清清楚楚,他儿子凌云知秋的确是动了杀念。
如果不是飞段技高一筹,现在只怕早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但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哪怕明白这个道理,他依旧不想放过飞段,遂对凌云豪道:“三爷,你是此次大比的主持者,你说怎么办?之前族长可是说过,年会大比,非事先约定,任何人都不许生死相搏……”
“好了,凌云耀,你先冷静点,一切,等大比结束后再说,自会给你交代!”凌云豪当然也想飞段死,但关键是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在搞不清自己大哥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前,他不想节外生枝,免得惹一身骚。
至于飞段的嚣张跋扈,那不是还有凌云天吗?对于自己儿子,他拥有绝对的自信。
“好,既然三爷如此说,我就给个面子,一切等年会结束后再说!”凌云耀也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刚才过于鲁莽了,充满不甘的瞥了眼飞段后,终是退至演武场下。
不过那森寒冰冷的杀意,还是牢牢锁定在飞段身上。
“飞段,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次,家族大比,意在选拔族内优秀人才,如果有下次,定不轻饶!”这时,凌云豪俯视飞段,冷冷的警告。
“三叔教训得是,不过接下来的比试,若还有人要杀我呢?”飞段反问。
“胡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般残忍吗?”
飞段:“三叔息怒,这凡事都有例外,刚才凌云知秋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我只是想问问,如果有人想杀我,是不是我也不能还手,任由对方杀?”
“你!”凌云豪脸色阴沉,无言以对,看向飞段的目光已变得比刀锋还要锋利。
不过他终没有立刻发泄出来,只是那么看了飞段片刻后突然转头朝着演武场其他人道:“所有人,全都给我听好了,接下去的比武较技,点到为止,谁要敢下死手,格杀勿论!”
似乎想到什么,又补充一句:“凌云天和飞段有约在先,他们二人可破例,下面比武继续!”
凌云豪气得不轻,说完后就径直站过一旁,连看也懒得再看飞段一眼。
对此,飞段暗自冷笑,哪里不知道这老匹夫也动了杀念,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哪怕自己委曲求全,这些所谓的凌云家高层,难道还能待见自己母子俩不成?
既然结果都是一样,那还不如张扬一点,谁怕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