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飞段手段如此血腥冷酷,被他宰割屠戮的人,仿佛只是踩死一群微不足道的虫子,飞段黝黑色宝石瞳仁,始终保持着古井无波。
浑身充斥着与世隔绝的气息,萨奇不禁茫然,他没有从飞段身上看到人类的影子,不以物悲不以物喜,清澈的眼睛里唯有亘古不变的冷漠。
目睹昔日的同伴被惨无人道的打成筛子,萨奇对飞段的恨意蹭蹭的往上升。
仅仅是眨眼不到的功夫,整个人脸红脖子粗的,扭头怒视着飞段,眼眸一片猩红,像是垂死挣扎的野兽,眼里只有深入灵魂的恨意。
“黑胡子?你说的是帝奇吧,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已经让他提前和老爹会和了!”
狰笑的瞪着飞段,萨奇洋洋得意的笑道,言语流露的讽刺毫不掩饰,似乎只有这样,他那颗饱受摧残的内心才会舒服一些。
目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飞段,萨奇希望看上他的失望,可惜他的愿望注定落空。
永远都是面无表情,保持着漠然的眼神,凝固的表情就是冷漠,不喜不怒,风轻云淡的样子对森罗万象带着无形的藐视。
“世界最蠢的人不过如此,被自己人卖了,还白痴的帮他数钱,并且抛弃性命的扞卫他,你这幅为他人着想的心态,是我输了……”飞段低头叹息道。
萨奇闻言脸色铁青,喘着都粗重起来,他是想看到飞段痛苦的表情,而不是这副以一种怜悯的眼神,充满同情口气的对他说话。
一瞬间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小丑。
静静的打量着脚下的萨奇,飞段语气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有的只是单纯的同情,被黑胡子忽悠的七荤八素,并且到死还护着他……飞段不得不佩服黑胡子的手段。
后世的他能够稳定“四皇”之一,并且能够获取暗暗果实,夺走白胡子震震果实的能力,不管是偶然还是必然,都证明黑胡子的不凡。
真正的智者,不是依靠绝强的实力征服天下,隐居幕后操控世界,而是以微弱的实力将整个世界耍的团团转,无数的强者在他指尖转动,根据他事先安排的剧本演绎自己的角色,这才能够称之为大智。
黑胡子就是如此之人,尽管实力暂时不如毕古麻姆和白胡子,但却能凭借他的智慧挑起两大海贼团的战争。
后世顶上战争期间也是如此,真正的赢家不是损失惨重的海军本部,也不是白胡子战死的白胡子海贼团,而是名利双收的黑胡子!
“还搞不懂吗…你只是被黑胡子玩弄的小丑而已,这一切的都是他自导自编的戏码,他的目标就是挑起白胡子和毕古麻姆的大战,趁机夺取暗暗果实。”磁性的嗓音充满则睿智,飞段淡淡的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正是他因为置身事外,才能以更加理智的角度旁敲侧击,窥伺幕后的隐秘。
“你鬼扯,帝奇待人随和,不可能是你说的那种人!待在白胡子海贼团里十几年,不要告诉我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所谓的暗暗果实!!”
萨奇歇斯底里的嘶吼道,否定着飞段所说的一切。
“何必自欺欺人,若不是黑胡子怂恿你暗中窃取暗暗果实,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飞段轻声解释道,语气里只有单纯的怜悯和同情,同情萨奇的无知和想法的可笑,怜悯他眼界的狭隘,以及对人心理解的愚昧。
最为可笑的则是,被黑胡子坑了,萨奇还誓死辩护着他,这种悲剧的人物,也让飞段那颗尘封的内心出现松动,想要嘲讽萨奇,却是讽刺不起来…总而言之,是飞段自己输了,败给了这么一个奇葩人物。
值得飞段讽刺嘲笑的最起码是白胡子那种人,萨奇不具备资格。
“你走吧。”
淡淡瞥了他一眼,飞段眼里闪过异茫,踩在萨奇身体上的金色小腿也收了回来,只留下原地满脸愕然的萨奇。
“混账,我连让你杀的资格都没有吧?”
站起身来,怒视着飞段,萨奇暴怒的咆哮道,熊熊燃烧的火焰焚毁他的理智,若不是意识到彼此之间巨大的差距,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干掉无尘。
不过纵使他以命搏命,也无法撼动飞段,近在咫尺,却是宛如天涯海角,他的手,根本无法触及到飞段,沾染他的影子也不可能。
“你认为自己资格吗?”撇过头来,露出半张侧脸,飞段反问道。
嘴吐着寒气,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清冷的眼神静谧的像是滩底深处的死水,深深扫了他一眼,继而漫步离去,悠哉的步伐仿佛晚饭之后的漫步。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飞段才来到海军的战舰之上。
“你这家伙还是够残忍的,他已经快被你逼疯了吧,亲手了解了他即可,放他回去你是故意的吧。”
靠着海岸边的海军战舰,卡普满脸无奈的说道,凝视着满脸漠然的飞段,嘴角动了动,却还是识趣的闭上嘴。
飞段实力不比他弱,军衔也比他高,身份还是至尊的天龙人,旗下的势力遍布全世界,轮不到卡普说三道四。
“残忍吗?我到觉得这是一种另类的解脱,也算是废物利用,榨干他最后的价值,让萨奇认清现实,无遗憾的迈向天国,我到觉的自己很仁慈,卡普中将。”
卡普悄然打量着飞段,一瞬间也明白他是何种人。
“你啊…说实话,你这种人暴戾的时候,时常流露善良的一面,展现邪恶的时候,却又有着别具一格的正义……真是个矛盾至极的男人。”苦笑以对,卡普摇头感慨道。
这只是他自己的理解。也只能从盘观者的角度出发,他无权断定飞段的对错,每个人的思维能力天差地别,导致看待事物总会出现千奇百怪的各类想法。
说白了没有谁的思想对错,有的只是强弱。
“谁知道啊,也许我就是说的你那种人。”飞段也不予以否认,往往最了解自己的人,而是敌人或者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