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曜把余下的金创药放到沈惜月的枕旁,因为屋子阴冷,他又上前把被子给沈惜月裹的更严了一些。
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唐曜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眼下的事情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所有的预料。
原本,他和肖洋,以及长孙无忌返回长安城,为的只是营救被困地窖的陆溪风兄妹。
可现在……
不仅是陆溪风魂断归天,他竟然还和名传天下的琴女沈惜月有了极为复杂的交集。
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
晴林苑的多番混战,沈惜月的琴弦杀人,再加上自己和肖洋趁乱点燃的大火,陆溪风的逝去,沈惜月的受伤,在宫达眼皮子底下,将沈惜月救走,并一路潜水逃至宫府……
所有的所有,全都令人有些措手不及。
直到此刻,唐曜脑海中那颗紧绷的神经,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得以舒缓。
“唉……”
唐曜暗自长叹一声,苦笑着转身朝小楼的楼梯走去。
既然沈惜月已经睡去,那么,他也应该找地方好好的睡一觉了。
小楼的一层,是宫雪的画室。
小楼的二层,是宫雪的卧室。
那么,小楼的三层又是什么地方呢?
带着好奇心,唐曜轻轻的步上三楼,借着从窗外渗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一看……
“这是……兵器室?”
唐曜瞬间目瞪口呆。
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一座画室小楼的最顶层,竟然会是摆放着多种多样的兵器的储藏室。
有刀,有剑,有枪,有戟……
有鞭,有棍,有弓,有斧……
总而言之,但凡唐曜知晓的兵器,在这里就都能看到。
“这宫府大小姐,在画室顶层存这么多兵器做什么呢?”唐曜心里的好奇更大了。
不过转念一想,人家可是宫府大小姐,还不是想存什么就存什么吗?
唐曜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立即迈步走进这间顶层的兵器室,仔细的观察起来。
片刻后,唐曜对这里就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首先,这里存储的兵器,种类最多的……是刀,毕竟,宫达的刀法是那么的高明,身为宫达女儿,宫雪又怎能不以刀为兵器?唐曜记得很清楚,在晴林苑,宫雪和白斗笠女人交战的时候,所用兵器,正是一把短刀。
所以,这个兵器储藏室,存有这么多各种各样的宝刀,也就不那么令人惊奇了。
其次,除了刀之外,其他兵器,存量倒是没有太大的差距。
唐曜一边观察着这些兵器,一边小声的嘀咕道:“若是能找到一把趁手的宝剑就好了……”
不得不说,唐曜当了一次‘小偷’,竟然还当上瘾了。
只不过,在随后的仔细察看中,唐曜这个‘小偷’的美梦,就被现实无情的击碎了。
这个储藏室里存放的剑,其材质,最好也就是和李世民曾送给他和肖洋的那两把精钢长剑差不多……称作是精品长剑倒还贴切,和‘宝剑’二字就完全搭不上边了。
唐曜颇为无奈的在三楼绕了一圈,虽说没能看到‘宝剑’,但是……在某一个兵器架的一角,却有一个上着锁的方形铁盒吸引了唐曜的注意。
把那铁盒拿到手中-----
“我的天,这么重?”
唐曜一脸惊讶,他在拿起这个方形铁盒后,双手立时下沉许多。
心中更加的好奇,唐曜就决定先把盒上的锁给解决掉-----好吧,其实也就是相当于暴力强拆,唐曜运转剑阳真气,凝结到右手拇指与食指,再捏上锁头,用力一扭-----
“咔!”
锁头不堪重负,直接断裂开来。
唐曜喜滋滋的把锁头丢到一旁,揭开盒盖朝里一看-----里面装的,竟是一把通体金色的短剑!
短剑的长度,和寻常匕首差不多,短剑的剑鞘上,还雕刻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形图案!
“真帅气啊!”
对这把短剑,唐曜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许,因为……他已经喜欢上了它!
这是一种很奇怪又很直接的感觉,在看到这把短剑的一瞬间,唐曜就觉得……它应该是属于自己的。
“嘿嘿,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吧!”
唐曜像是自来熟一样的,把短剑从盒内取出,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把玩着。
通过接触后的估算,唐曜觉得,这把短剑的重量,竟然还要比普通长剑重上大约三四倍……当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叮!”
唐曜将短剑从剑鞘中拔出,立时响起一声极为清脆的轻吟。
“好剑!”
唐曜看着短剑的剑刃,又是没忍住赞许了一句。
走到窗边,借着从窗外渗透进来的月光,唐曜又把短剑凑到窗边察看------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在月光下,短剑的剑锋闪烁着一道又一道精光。
唐曜很想试试它的锋利程度,于是,他拿着短剑,用了些许力气,将它朝手中的方形铁盒削去。
“咔-----”
剑过,盒裂!
只是这么轻轻一削,方形盒铁盒便瞬间宣告两半。
削铁如泥!
“……”唐曜张大着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好半晌,他才把短剑重新插回鞘内,一脸满足的下了楼。
……
一楼是画室,楼门无锁,显然无法睡觉休息。
三楼是兵器储藏室,自然也没有空间。
所以,唐曜就只能回到二楼了。
而二楼,除了沈惜月所在的这张大床外,也奇怪的没有什么座椅。
唐曜一脸无奈,坐到床边,苦笑道:“看来,只能坐在这里过一夜了。”
于是,这张大床上,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副画面-----
沈惜月躺在床上,被子将她裹的森严。
唐曜则坐在床边,倚着床栏渐渐睡去。
一开始,两人的动作都保持的很平静,沈惜月丝毫不动,唐曜微仰的坐姿也一点没变。
可是……
当时间推移到两个时辰之后,床上的画面,就变成了这样------
沈惜月依然躺在床上,被子将她……哦不,她上半身仍旧裹的森严。
可她下半身,被子就稍显凌乱了。
而造成被子凌乱的原因,则是原本坐在床尾倚靠床栏的唐曜,竟不知何时,从床栏处滑了下去。
也不知是他的身体压到了沈惜月的双腿,还是沈惜月感觉到有人压她,而反过来伸腿把唐曜反压到下面……
总而言之,这被子是凌乱的……
沈惜月的双腿,一条枕在唐曜脑下,另一条则压在唐曜胸膛……
“呼……”
两人熟睡的呼吸都是那么平稳,没人知道,他们谁会先一步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