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琯意外受伤住院,对于刘凡来说只是个不大不小的插曲,虽然对于阮琯因为考研而辞职的事有些感到可惜,不过两人本就是校友兼朋友,凡图最初需要好教练撑场子,阮琯同意去凡图上班无疑是给了他不少帮助。不过刘凡这边开的工资也不低,如今凡图自己的教练团队也培养起来,所以阮琯离开也就离开,并不会太影响什么。
阮琯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刘凡确实如他自己所说,请了一位医院的女护工来照顾阮琯,阮琯只是受伤走动不便,顶多就是需要人帮忙端茶递水,扶着去去卫生间什么的,又不是那种岁数大重症瘫痪患者,需要具备相应的专业护理知识,所以找起来也很很容易。五天时间刘凡也没讨价还价,说明情况后直接照每天一百五十的价格付了钱。
给阮琯请了护工,刘凡倒也没放着阮琯不管,每天晚上还是会过来,给阮琯带点好吃的聊聊天什么的,只是没像之前说的那样在医院守夜,毕竟他没什么在医院照顾人的经验,开始有些想当然了点,请了护工阿姨才发现依阮琯的伤势,完全没必要,所以也就从善如流的省了功夫,毕竟他自个每天都还有一大堆事,精力能省则省。
十月九号上午,阮琯按时出院,刘凡特意跟王老请了半天假来接她,先去体育大学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就把阮琯带到唐ONE自己的住处。侯珏的这套房子本就是接近两百平的大户型,空房间多的是,刘凡和李二狗两人,只不过用了主卧次卧两个房间,还剩下两个客卧,阮琯按照自己喜好挑了其中一间,把带的行李放好再打扫一下,直接就能住。
阮琯行动不便,打扫这种粗活自然就只有刘凡亲自动手,花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就搞定,阮琯就一只坐在床上整理衣物,女孩子嘛,东西总是很多。都搞定差不多也快到了中午,刘凡也懒得动手做饭,打电话定了外卖,就扶着阮琯坐到餐厅吃饭。
“老板就是老板,果然财大气粗,我租的房子又破又小,一个月都得接近两千块的租金,你这套恐怕得两万吧。”
外卖刘凡定的是附近一家中餐馆的小炒套餐,两荤一素一汤外带白米饭,量不算大但送的及时味道也不错,他和李二狗都没空做饭的时候一般就是在这家订吃的,阮琯显然也是很满意,下筷如风,边吃边道。
“熟人的房子,算的友情价,没你说的那么贵。不过你不是考北体的研究生吗?怎么会住在东城区?”刘凡解释一句问道。
“上班近呗,反正学校又不用天天去,等明年一月初试过了,我就可以回江城,等五月份复试的时候再过来。”阮琯道。
刘凡对于北体这种比较特殊的学校了解的也不是很多,按照常理一般来说考研的初试完全没必要弄这么大阵仗,在江城也一样能考,只有复试需要去报考的学校或者报名地的考点考,想来可能是北体这种学校还有专业考试或者体能考试之类的也说不定。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虽然只不过是骨裂,但医生也说了最少也要休养两个月,算算时间等你好了差不多也就到考试的时候了,你东城租的房子租了多久?”刘凡想了想,问道。
“三个月。”
“还好,不算太久,依你现在的情况,兼职也做不了,好好修养备考吧,吃完饭你联系下房东,找个时间见个面房子退了,租金估计是拿不回来,但押金得要回来。到考试之前你就住我这儿,比你那小出租屋环境好,离北体也近,另外平常也有人帮你这个伤号。”
“居然有这种好事,老板,你该不是想找我分摊房租吧?再说,你让我住这儿,就不怕老板娘知道后不高兴?”
阮琯听到刘凡的安排,瞪着一双大眼睛打趣道。
“去你的,你都说我财大气组,我缺那点钱吗?”刘凡开玩笑道:“至于老板娘那,鉴于我过去的优良表现,一直拥有极高的信任额度,又不是孤男寡女一起住,打声招呼就行了。毕竟咱们都是朋友,一个女孩子在炎京还受了伤,她能理解的。”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啦!哈哈,不花一分钱就能享受这种精装豪宅,还管吃管喝,不答应才叫笨蛋!”阮琯欢呼一声道,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于是九号过后,原本刘凡和李二狗两人住起来略显空旷的住处,就多了阮琯这么一个舍友。李二狗当天晚上回家,头一次见阮琯时,就被这位体院校花的爆炸身材很震住。性格刁钻的少年居然很罕见的有些羞涩,让刘凡大跌眼镜。心想感情这小子居然喜欢身材丰满类型女孩子,顺道拍拍李二狗的肩膀给两人互相做了介绍,阮琯落落大方,李二狗则是装起单纯无害,让刘凡心里直发笑,趁阮琯离开的时候小声跟李二狗说了句以后早上洗内裤记得锁好卫生间门,然后就在李二狗一脸懵逼的时候贱笑着走开。
炎京,五环外的一处私人马场。
马术运动和赛马运动在西方一直是项贵族运动,但在国内也就是近些年才新兴起来,大大小小的马场建了无数,有对外营业的也有私人性质的,炎京的马场不少,但类似眼下这个占地近三百亩规模的私人性质马场,在炎京也不多见。
如今的时代,城市周边的土地资源一向稀缺,炎京是首都,五环外虽然是郊区,不过京城这不像地方上,对于土地审批尤其是用作私人用途的土地审批,一向卡的极为严格,别说是三百亩靠近城镇交通便利的地皮,就是一百亩的荒地,也不是一般人想拿就拿得到的。所以这个占地广阔的私人马场,背后的主人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
马场内,除开三个大小不等的标准赛道,还有马舍,别墅等等附属设施,甚至还有几座小山北围起来的猎场。一行四五个人,正骑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几头骏马,背着猎枪缓缓往猎场而去。
队伍为首的,是两个年龄差不多都在四十多的中年人,其中一个,正是在津京唐地区有着“千岁”之称的廖千岁,廖公让。
“廖兄,刚在新加坡谈成了码头工程的大生意,想必手上的事情很多,怎么起兴致来京城了?”
廖公让身边并排而行的男人,气质相比略显阴沉的廖公让,明显多了几分儒雅,此时坐在马上笑着对廖公让道。
廖公让闻言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道:“令狐诚,别人不清楚,但你们令狐家本来就在这次的工程中搀和了一脚,所以我为什么有空闲,你应该最清楚。”
名叫令狐诚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道:“公让,投资的是中电投和中建投,可不是我们令狐家,这点可不能乱说,现在国家反腐形式严峻,我们令狐家可当不起这种大帽子。”
廖公让轻哼一声,不置可否,令狐诚则是习以为常。这个从大学时代起就和他关系匪浅的同学,一向如此,年轻的时候还稍微正常些,九十年代的时候廖公让离开京,好几年了无音讯,再见的时候便成了现如今这幅样子,对自己这种熟人还好点,对外人手段就变得阴辣恶毒,喜怒无常,之后在津市落脚黑白通杀,便有了千岁这个外号。
想到这儿,令狐诚看扫了眼跟在廖公让后面的一男一女,令狐城知道廖公让在津市建有一家福利院,名面上是做慈善收留孤儿,其实背后是在培养死士,廖公让仇家遍地,想要他命的人不计其数,但从没人成功,就是因为他身边总有这些愿意拿命给他挡子弹的人,令狐诚还记得前年廖公让身边的还是另一张面孔,如今缺又换了新人。
“我这次来京城,是有点私人的事情要处理,既然跑这一趟,那么总要见见你们这些老朋友。”廖公让道。
“这可真是大新闻!号称有生之年绝不踏足京城九门的廖千岁,居然肯进京了?!我说,你该不会是命不久矣了吧?”令狐诚带着些吃惊笑着调侃道。
“放心,我的身体肯定比酒色财气样样来的你好。”廖公让面无表情的道,然后看向京城的方向:“如果可能,我确实不想在时机不到的时候,提前进京。不过世事总不可能尽如人意,有些事拖的太久了,我即便不想面对,但也不能坐看其生变。”
廖公让语气平淡,但熟悉他的令狐诚,却从廖公让的言语中嗅出一股淡淡道血腥味,心中不由的闪过一丝好奇和疑问。
是谁惹到这个做事从来不讲究的廖千岁了?
北大,镜春园。
炎京一向空气污染严重,难得今天有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王老吃过午饭,便搬了把椅子,拿着茶壶到院子晒太阳。
镜春园的四合院,都是仿建的,各方面肯定都不如那些从明清时期保留下来的真正老四合院,所以院子也不大,不过镜春园毕竟原来是皇家园林,有树有花有草有湖,景色确实不错,不是如今高楼林立的现代化住宅可比的。
院中王老正晒太阳假寐,院子外,一身便装牧青青轻轻推门而入。
“青青,来拉。”
听到声响睁开眼睛的王老,露出个慈爱的笑容,对已经称不上小女孩的牧青青招手示意。
牧青青迈步来到王老面前,有些略显平凡的脸上泛起一丝微笑,然后开口轻声道:“爷爷,廖公让进京了。”
王老闻言,轻轻颔首,然后看着牧青青道:“我这边你不用管,看着刘凡,不要让他出意外。”
牧青青点头示意知道,王老则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
该来的总会来,该还的,也终于到了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