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在省政府党组会议和省委常委会议上两次提出要搞煤炭改革,使得南河省委省政府上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薛飞要动国企。一时间,南河几大煤炭企业的老总,以及五大煤城的市委书记和市长,全都跑到了正州,或直接找薛飞,或找费光荣,均表示改革一定要慎重。
正煤集团董事长说道:“薛省长,煤炭改革不能轻易搞啊。南河虽然不是煤炭大省,可是煤炭却为南河的经济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尤其是井上井下那些员工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可以说是任劳任怨,无怨无悔。一旦改革精简机构进行裁员,一来不好安置,二来势必会寒了很多人的心啊。”
六煤集团总经理说道:“听说省里要搞改革,集团的员工全都不工作了,有的甚至又哭又闹的,说要是裁了他们就没有活路了。”
许都市长说道:“许都最大的资源就是煤炭,以前煤炭好的时候,许都的经济情况也比较好。这几年虽然煤炭不景气,可也能勉强维持。如果以后不搞煤炭了,许都的经济前景实在堪忧,就业情况也将非常严峻。我希望省里能够三思再三思。”
乌壁市委书记说道:“咱们南河一向走稳健的发展策略,而煤炭改革事关几十万人的工作和生活,如果真改,恐怕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到时改革不成,还会让外人看笑话。我的个人建议是,稳定压倒一切,保持现状比什么都强。”
薛飞提出搞煤炭改革,其实就是想看一下各方的态度,他想到了会有人出来反对,可是没想到会这么多。如此大的阻力,想要硬来肯定是不行的,可在薛飞看来,搞改革又是势在必行的。
该如何行之有效的顾及到各方利益,同时又能将改革推行下去,薛飞一时间想不到太好的办法。
“在南河这两个月过的怎么样?”京天何清毅住处的书房里,何清毅看着薛飞问道。
薛飞心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但嘴上则说:“还行吧,还处在了解的阶段。”
何清毅也没想到薛飞刚到南河就会接连发生两起矿难,不过他觉得这对于在外界眼里资历尚浅,经验不足的薛飞来说不是什么坏事,这是一种提醒,也是一种警示,告诉他想当好一省的行政长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两个月应该对南河的情况做到大致了解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何清毅话音未落,欧阳若兰就敲门进来了。
欧阳若兰端着一壶茶水走了进来,冲薛飞微微一笑。
有些女人的女人味是必须要靠生孩子来提升的,欧阳若兰就是典型这样的女人。生完孩子之后,她给人的感觉看上去更年轻了,皮肤更白皙了,少妇的味道在她的身上显现的尤为浓烈。
薛飞和欧阳若兰的关系一直不太好论,所以薛飞见到欧阳若兰一向也不作任何称呼。
薛飞起身想接过茶壶,欧阳若兰示意薛飞坐,她倒就可以了。
欧阳若兰倒了两杯茶,然后放下茶壶就出去了。
“两起矿难让我想了很多,我想从五大煤城入手,优化煤炭产业,改变过度依赖煤炭生存的现状。”薛飞有点口渴,想喝口茶水,一摸茶杯有点烫手,就没有拿起来。
何清毅看到了薛飞拿茶杯的一幕:“改革就像这杯水,不好拿吧?”
薛飞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想搞经济结构调整。”
薛飞多少有些吃惊,但仔细想想,何清毅能够一针见血地说出他的真正目的也不足为奇。至于南河究竟有多少人知道他的真正目的他就不得而知了,也许目前一个都没有。
其实搞优化煤炭产业只是一个引子,薛飞的真正目的是想搞全面的经济结构调整。如果没有大动作,南河经济难有大作为,只能继续维持当下所谓的“稳步”发展,而这绝不是他的执政风格,他来南河也不是来搞稳定团结的,他是想实实在在为南河的经济发展做贡献的。
不过这第一步就很难跨出去。他还没提搞全面的经济结构调整呢,若真说了,恐怕会遭到更多的既得利益者的反对。
“您觉得可行吗?”薛飞此次来见何清毅就是想听听他对此事的看法。
何清毅沉思片刻说道:“可以小动,恐难大改。”
“什么意思?”
“南河地处中原,大多是可耕种的平地,所以南河是农业大省,也是国家的重要粮库。南河想要有大发展,必须要加强现代化的工业发展,而这与保耕地又是冲突的,所以国家对南河的政策一向是压制的,认为不温不火就够了,没必要大折腾。可以说近十年的南河党政领导,都向上面提出过,希望能够得到支持,加快南河的经济发展。虽然政策时松时紧,可上面的态度从未有过大改变。”
让薛飞去南河不是何清毅的意思。按照何清毅的想法,最好是让薛飞去一个经济相对落后的省份,这样薛飞才有施展的空间。只要在经济上有一点起色,就会显现的淋漓尽致。但凌中原选择了南河,其用意何清毅也清楚,无非就是给薛飞出难题,借机打压薛飞而已。
对此何清毅实在是有些不解,明明不可能真的置薛飞于死地,又为何总设置这些小障碍呢?
“南河的情况积重难返,要想有大变化,就必须有大动作。若只是小打小闹,恐怕是杯水车薪。”薛飞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何清毅:“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何清毅拿起茶杯看着里面的茶水说道:“再等等吧。”
说完,何清毅小喝了一口。
薛飞不明白何清毅话里的意思。再等等?等什么?
这趟来京天薛飞本打算也与凌中原见一面的,可惜不巧凌中原出国了,正好姜山给他打电话,两个人就在京天一號见了面。
姜山见到薛飞,开场白也无非就是问在南河怎么样,薛飞有些心烦,他不想多谈,敷衍几句就过去了。
“对了,前两天项瑾给我打电话了。”姜山忽然想了起来。
“干什么呀?”薛飞问道。
“她说她不想在韩国呆着了,她想回来。”
薛飞马上说道:“绝对不能让她回来,你就说这是组织上的安排,让她必须执行,否则将会受到严处。”
姜山看到薛飞紧张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感情债欠的也太多了……”
薛飞打断道:“我这不是也是为了工作吗。”
“你和长泽智美上床是为了工作我信,和渡边芳子上床是为了工作我也信,你跟项瑾和吕冰上床为的是哪门子工作啊?你们之间是上下级的关系,怎么谈工作还得到床上……”姜山话没说完,薛飞起身就对姜山搜身,姜山上拦下挡道:“你干什么呀?”
“你说实话,你有没有偷偷录音?”薛飞不依不饶。
姜山一把将薛飞推坐在椅子上说道:“我录什么音啊,你这五年副部长当出职业病了吧。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提醒你得妥善处理好男女关系。你这个年龄就当了省长了,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可不能因为男女关系耽误了大好前程。”
姜山已经不止一次提醒薛飞了,他是真的为薛飞着想,因为他是真拿薛飞当好朋友好兄弟看待。
姜山又想到了一件事:“那渡边芳子什么时候来呀?”
刚回国的时候姜山就和薛飞聊过关于女人的事情,薛飞也没有瞒着,因为也瞒不了,就如实说了,他答应继续和渡边芳子保持夫妻关系,并在合适的时候将他接到吾国来。
“没准呢,最近我忙,也没跟她说这件事。”薛飞现在所有心思全都在产业结构调整上面,根本没时间也没意思去想男女之事。
“我再提醒你一次,她在日本还好,一旦来吾国,那可就是非常危险的。你可得在各个方面做好准备。”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周一一早,薛飞刚到办公室,屁股底下的椅子还没坐热呢,汤俊就敲门进来了。
汤俊今年五十岁整,长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平时见到谁脸上都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薛飞上任两个月来,很多事情汤俊都是主动与他商讨,而且基本都是请示的口吻,所以在八个副省长里,薛飞对他的印象是最好的。
将汤俊请坐后,薛飞笑着问道:“过来有事?”
汤俊开门见山:“我想知道关于产业结构调整一事,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
薛飞心中暗吃一惊,他还以为南河没有人知道他想搞产业结构调整呢,没想到汤俊看出来了,不由得对汤俊有些刮目相看。
薛飞没有直接承认也没有直接否认:“优化煤炭产业有多艰难你已经看到了,要搞全面的产业结构调目前来看几乎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是不容易,但我想凡事事在人为,只要是真正为南河的经济发展有好处,我相信最终会得到大数人的支持的。”
“不这么简单。光是南河的人支持还不行,上边还得支持,如果上边不让动,我们也动不了。”薛飞看了看汤俊问道:“汤省长如何看待产业结构调整一事?”
“我当然是支持的,我认为这是利大于弊的好事。”汤俊把他认为的种种好处全都说了一遍。
薛飞一听汤俊来找他绝不是贸然的,而且搞产业结构调整一事汤俊应该是想了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当下一点眉目都没有,可是得知汤俊是支持的,薛飞心里还是得到了一点慰藉。
汤俊从薛飞办公室出来有些失落,在走廊里碰到殳正权,他只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什么都没说。
殳正权不知汤俊有心事,但自从薛飞到南河后,殳正权观察发现,就是汤俊往薛飞办公室跑得勤,他对此很嗤之以鼻。
年前到下面调研了几个城市,过年薛家人又都聚到了云海。
其实真正去云海的远不止薛家人,跟薛飞有关的女人,只要能去的基本都去了,就是为了找机会和薛飞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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