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飞认为有必要先了解一下侯政的底细,就给姚绪成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查一下侯政的家庭背景。
第二天下午,姚绪成就给了薛飞回信。
姚绪成说道:“侯政的父母是生意人,生意做的还都不小,据说身价已经超过了九位数。值得一提的是,姚绪成的舅舅是李东林。”
李东林?薛飞想了一下问道:“就是那个号称是正州黑社会老大的李东林?”
姚绪成说道:“没错,就是他。侯政父母生意做的好,全凭李东林关照,所以如果细查,肯定能查出事儿来。”
薛飞问道:“侯政大学毕业之后在干什么?”
姚绪成说道:“在家里的公司工作。不过说是工作,其实就是挂个名,平时很少去上班,多数时间都在和狐朋狗友到处去玩。”
薛飞说道:“侯政喜欢一个女孩,这个女孩不喜欢她,而这个女孩恰好在我家里做保姆,他就四处造谣说我和这个女孩有不正当关系,搞的南河大学里好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年轻人虽然容易犯错,可有些错误是不能犯的,犯了就得付出代价,你说呢?”
姚绪成一点就透:“您说的对,他需要通过吃亏来长记性。”
放下手机,姚绪成稍作思考,然后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打了一个电话,大约半个小时后,一个人就敲门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姚局你找我。”
来人名叫屠光,是正州市公安局治安支队支队长。
姚绪成拿起一支笔,在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了“侯政”两个字,然后在名字外面画了一个圈。
“好好关照一下。”
屠光看了一眼,点了头,转身就走了。
姚绪成虽然是外地人,可是由于上面有薛飞和郝大宇给他撑腰,所以他在正州市公安局很快就树立起了威信,并逐渐拥有了一些死忠,让这些人去给他去办一些私密的事情他也放心。
屠光是姚绪成在公安局里提拔的第一个人,所以屠光对姚绪成的忠诚度也是最高的。
晚上,侯政和几个朋友吃完饭从饭店出来,见时间尚早,想到好久没有去唱歌了,几个人一商量,就开车奔了KTV。
开了一个包间,几个人边唱边喝边聊,玩的非常嗨。
侯政没少喝酒,酒一多尿自然就来了,一问谁去上厕所,立马站起两个人,三个人出了包间就去了卫生间。
放完水回来,在走廊里,迎面过来五个男的。走廊不是很宽敞,双方又都是并排走,结果走到近前时,就谁都过不去了,但是双方谁又都不想退让。
“挡路了。”侯政率先开口说道。
“知道挡路了还不赶紧让开。”对面的一个人说道。
“我说你们挡路了。”
“我还说你们挡路了呢。”
侯政一听肚子里就有了火气:“你们五个人,我们三个人,谁挡谁的路?赶紧让开,好狗可不当道。”
侯政的话很刺耳,对方显然是不爱听的:“你他妈晚饭吃的是屎吧,怎么满嘴喷粪呢。你他妈才是狗呢,你是京巴和王八的串儿。”
侯政伸手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指着对方的鼻子:“你再说一遍试试,弄死信不信!”
对方脸上毫无畏惧,左右看了看说道:“兄弟们都瞧见了,是这孙子先动的手。还等什么呢,干他!”
话音未落,抬手就给了侯政脸上一记重拳,打的侯政头晕目眩。
三个人对五个人,侯政他们又喝了不少酒,交手之后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三个人完全处于劣势,其中侯政被打的最惨,鼻青脸肿嘴角流血。
见打不过,三个人就往包房跑,一边跑一边喊人,因为包房里还有帮手。
那五个人不依不饶,在后面追。追进包间里,又打作一团。
侯政这一边一共是六个男的,三个女的,一共九个人。可真正能打架的也就六个男的,而侯政他们三个又被打的不轻,所以虽然人数占了优势,但还是打不过对方。而且对方专门找侯政打,给侯政打了个半死。
正打着的时候,警察来了。
由于侯政的伤势最重,民警先将他带到医院处理了一下,然后带到了辖区派出所。
经过调查,侯政一方全部被处于罚款和拘留,其中侯政最严重,罚款五千,拘留十五天。而另一方五个人只是说服教育,然后就给放了。
侯政的爸妈得知侯政被拘留后,马上就赶到了派出所,在询问了情况以后,试图使用金钱想让派出所把侯政给放了,结果遭到了民警的呵斥,灰溜溜的就从派出所里出来了。
在到拘留所探视时,看到侯政被打的惨样儿,再想到要拘留半个月,侯政的爸妈就非常心疼难受,觉得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尽快把儿子弄出去,绝对不能在拘留所呆着。
他们的想法就是找李东林。把事情跟李东林一说,李东林根本没把这件事太当回事,他觉得就是小孩打架。另外他认为只要他给邵建波打个电话,看守所那边分分钟就得放人。
李东林给邵建波打电话,邵建波也没把这件事当成是个多大的事。
邵建波给受理案件的派出所所长打了一个电话:“昨天你们所抓了几个打架的,其中有一个叫侯政的,现在在拘留所,你跟那边打个招呼把人给放了吧。”
所长说道:“邵局,这不符合规定啊。”
邵建波一听怒斥道:“规定是死的,人不是活的吗。又不是什么杀人大案,至于那么丁是丁卯是卯的吗?我跟你说,这个侯政是我朋友的儿子,赶紧放了。”
邵建波作为市局副局长,他当然知道行政拘留是不能提前释放的,可就像他说的,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最重要的是不是什么大案子,一般来说钱多关系硬,也是可以提前释放的。邵建波就帮人干过不少这类的事情。
所长为难道:“邵局,按理说你亲自给我打电话,这个人我是应该放的。可这个人我真放不了,不瞒你说,这个案子当天晚上让治安支队的屠光支队长赶上了,处理结果他也是知道的。如果我让拘留所把人放了,回头屠支队问起来我没法交代啊。你们都是领导,我真是不知道该听谁的才好。要不你跟屠支队沟通一下?”
邵建波“啪”的就把电话给撂了,心说这里面怎么还有屠光的事儿啊?
邵建波和屠光不熟,更没有什么交情,所以真要是跟屠光打招呼,他不敢保证屠光一定会给他这个面子。但他可答应帮李东林了,而且最近他准备给自己的情/妇买套房子,他还打算让李东林给他出这笔钱呢,要是这件事都办不成,再想让李东林掏钱,一定会非常费劲。所以不好办,他硬着头皮也得办。
为了把这件事办成,邵建波亲自去了一趟治安支队找屠光。
“哎呦,这不是邵局吗,哪阵香风把你吹来了。”屠光见到邵建波起身笑脸相迎。
“我打这儿路过,提鼻子一闻,里面有香味儿我就进来了。”邵建波笑着与屠光握了下手说道。
屠光心说你这是狗鼻子啊,这么好使。
把邵建波请坐后,屠光给他倒了杯水。
邵建波与屠光不熟,也没那么多可聊的,就直入主题:“有个小事想让你半个忙。”
“你过来有事啊?”屠光“咳”了一声说道:“我还真以为你打这儿路过呢,有事你直接打个电话不就晚了,干吗还亲自跑一趟啊,又不是外人。”
“电话里我怕说不清楚。是这么个事,前几天我一个朋友的儿子喝多了,在KTV跟人家打起来了,结果被桥西派出所给带走了,现在在拘留所里,叫侯政。那孩子伤的太严重的,我琢磨就把他放了吧,但桥西派出所的所长说当天办这个案子的时候你在场,所以我就寻思跟你打个招呼。”
“哦,这件事啊,我有印象。不过这件事不好办啊。”屠光皱眉道。
“怎么呢?”
“当天晚上知道这起案件的不止我一个,跟我在一起的还有姚局。他当时很生气,认为这起斗殴事件很不像话,还责令派出所一定要严惩。要是刚关进去就给放了,姚局要是知道了……”
邵建波心里“咯噔”了一下子,这里怎么还有姚绪成的事?当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邵建波怎么想脑海中也无法呈现想要的那个画面。
但可以肯定是,邵建波不能再去找姚绪成了。他找桥西派出所所长可以理直气壮,找屠光也可以很坦然,这是因为两个人都是他的下级。而姚绪成不一样,副市长兼公安局局长,是他的上级,他跟姚绪成一点交情都没有,姚绪成平时又一向严厉,他找姚绪成去走后门,无异于自找没趣。
所以邵建波只能给李东林打电话,说这件事姚绪成亲自过问了,办不了。十五天一晃就过去了,就让侯政在里面呆着吧,正好长长记性,省着以后再打架。
李东林了解邵建波,知道邵建波这么说了就是真办不了。但他有些奇怪,一起小小的治安事件,怎么就惊动了市局一把手?
谁都想不明白这一个问题,可唯独在拘留所里的侯政能想明白。当他得知他打架的事情市公安局局长都知道了,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唐糖,其次是薛飞。
侯政认为一定是唐糖把他散播谣言的事情告诉了薛飞,然后薛飞替唐糖出头报复他。这样一来,也就能解释清楚为什么本应该是各有一半的责任,到了派出所以后他们这边被处罚的这么狠,那边却被放了,看来应该是早有预谋的,根本就不是偶然事件。
侯政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甘,心说唐糖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没完,看我出去怎么收拾你。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com手机请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