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白衣极度不安稳,恐惧与孤独带动着多年前忘不了的悲伤,使得病情越来越糟糕。
似乎是梦魇困住了白衣,紧锁的眉头始终不肯放下,好像有人在呼唤他,沉稳的声音好熟悉。
“小白,我回来了。”
竹轩!不,不对,他不是竹轩,竹轩死了,连魂魄也七零八落,可是还有谁?
“就让我们重新认识,你记得我姓温名漠,字洛燃,我希望小白是第一个叫我字的人好不好?”
富丽堂皇的皇宫深院,他牵着自己的手向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富贵女人宣布自己所有权。
对了,是洛燃,他在呼唤自己,他在用温柔的声音对他倾说:“小白,我回来了。”
他没有离自己而去,他回来了,好想看看他,可为什么会觉得好累,为什么睁不开眼睛呢?洛燃,我好想看你。
“你要切记,死城的诅咒开始于鱼水之欢时,一旦相爱的人行床第之事,诅咒便开始发作,然而会以什么方式离世就只能顺从天命了。”
记得谁曾经这么说过,是谁说的已经不记得,也不需要记得了。
神识越来越弱,听不到那个缠绕心悬的声音,无法感知他是否还在,心中的光渐渐熄灭。
再不能陪你走到白头,不能陪你泛舟江上,不能与你畅快对弈,不能同你在梨花树下对饮,也不能伴你携手江湖了。
仿佛有股热流在带动着白衣逐渐停止心脏恢复跳动,冥王的小鬼不敢收死城之人的魂魄,自然不存在回光返照,而这股能量确确实实的存在,并且越来越强,几乎占据白衣整个身体。
倘若此时的白衣能够睁开眼,那么他所有的疑问或许都将解开。
紫色通透的翅膀如梦如幻般出现在温漠背后,不!或者说这个人已经不再是温漠。
冷峻的面容不带一丝感情,可心中却有个声音不断呼喊着:救他,一定要救他。
冥王的小鬼不敢收,他们若是执念太重便只能化作孤魂野鬼,没有留恋又只会成为茫茫人海中的一粒尘土。他们是没有资格说来生的人。
意识被全部占据的白衣并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当他睁开眼时,月光透过天窗照射着桌上的酒壶,隐隐折射出光亮,桌上一只酒杯,杯中之酒荡着轻轻的涟漪,足已证明一直守在他身边的人并未走远。
踏在结实的大地上,仿如隔世一般。
自认为身体已经恢复的白衣,穿了衣服便出了帐篷,但此时若有一面镜子,白衣定能看到自己苍白的面容,毫无血色的双唇更是吓人,一袭白衣飘飘仿佛只需要一阵清风单薄的身体便会随风而去。
今夜的月亮格外皎洁,就连满天星星也显得耀眼。
数十盏灯照亮帐篷的周围的景色,许是已入深夜,人们都沉入了梦乡,一览无余的空地,只有白衣独自踱步。
醒来后的白衣变得从潜意识里格外喜爱与留恋这个世界,异常珍惜在这世上的一分一秒,仿佛希望将所有的一切都印在脑海。
不知不觉竟来到参赛选手的帐篷处,相比于观赛处这里几乎算的上是灯火通明了。
本想着看看洛燃,或许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醒来,然而却在洛燃的帐篷外看到了许久不见的温言。
白衣有些无措,想不到温言也在这里,倘若温言在这里,是不是可以当做柯奕也在呢?
“白衣?你醒了!你来找温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