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鱼蹦到桶外,小胖子艰难的弯腰去捉,好不容易捉到却因手滑使得鱼掉进了下水道。
“都到这了还垂死挣扎,可惜了一条大鱼。啊!公子你问发生了什么事……其实也没什么事。”提桶:“我从小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跟人学说书,自己觉得说的不错,就自诩为江湖百晓生,到处打探消息然后散播,盗取人家的私事终究被记恨。”
小胖子走走歇歇,祁溪终于看不过去,伸手提鱼桶,小胖子反应很大,匆忙把鱼桶抢回来,“我虽不说书了,但还不至于什么都做不好,我可不相信我一生除了说书就只能等死。”
祁溪不理解,只是提个鱼桶他的反应何必这么大,说得那么沉重:“你相信天命吗?”
“信。我信我的命运就是不甘于臣服天命的安排。”
天命要的是顺从,遵循已被确定的生活方式过完一生。
“既然信命,为何还与命运对抗?”
“有人十年寒窗苦读,有人自幼习武,他们是为何?王公贵族亦有沦为庶人,神仙天人尚有打落凡间,他们的命运又如何?所谓命运,给了你生命的开始,就像一本书先有一个背景,将来的事,取决于你想要得到怎样的结局,想要实现怎样的目标,努力的去做,即使命运也不能对谁下死刑。”
命运只是设立了背景,他生在死城,灭顶的诅咒就是他的背景,萧宸尧是他命运的产物,没有诅咒,他不会离开死城,也不需要遇到萧宸尧。
似乎对命运从新定义,一种全新的认识方法。那么,他的目标是什么呢?他想获得怎样的结局?
解除诅咒获得美满的爱情?虽然对死城的人很有诱惑力,但却不是他的目标,他在做的都不过是答应了紫钰。
待祁溪回神,小胖子已经拎着鱼桶走远,应当是到家了。
不会去探究不远处一条小巷中,小胖子低眉道:“已经完成任务。”
面前的男子,透过轻纱依旧可见酒红色长袍,乌发倾泻,眼下的泪痣宛如悲伤留下的印记。
第二天,祁溪没有去王府,在床上赖着不起,谁也不肯见。
一夜无眠,焦躁的心逐渐沉寂,困倦涌上心头,阳光升起,祁溪进入沉睡。
王府里,萧宸尧的心情更糟糕,王妃的病情突然加重,连御医也束手无策,一夜之间,王府像变了模样,萧宸尧也仿佛老了许多。
“妾身命薄,不能陪王爷到白头。妾身无能未为王爷诞下一儿半女,王爷是人中龙凤,妾身恳求王爷能再寻续弦之人,代妾身照顾王爷……”
恩爱如漆的两人,一人面色苍白,虚弱的躺在床上,眼中滚动的热泪充盈着对眼前人的不舍。萧宸尧白了头发,微有凌乱,深深的黑眼圈,紧绷着一根弦。
“别乱想,会好的,一定会好的,我去找大夫。”
不待王妃应答萧宸尧便离开了房间。
因那兄妹为父寻医,碎玉散布的故事,天下医者足有七成聚集到京城,当真无一人能救治吗?
萧宸尧广发江湖令:如有人能治王妃旧疾,便将手中一件珍贵医药赠送,另附黄金千两。
对医者来说珍贵的药材比美人更有诱惑力,当天便有许多医者前来,然而结果不是摆手告辞,就是道歉说自己医术不精,另请高明。
碎玉日日游荡在市集,江湖令发出,人人相传,自然很快知晓。萧宸尧手中最为珍贵的药材莫过于紫钰所赠之药。
祁溪见了萧宸尧没有拿到药,失魂落魄的待在房间,王妃突然发病,萧宸尧又以此为报酬发布江湖令,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纵然满心疑惑,碎玉也没有去王府一探究竟,她擅毒,对医所知不深,便回府找嵩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