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之时,忙碌的人们仍不忘谈论一些趣事,皇帝勤政爱民,平民衣食无忧,然而京城却不安稳。
先是兄妹为父求医,再是少年与寨主的寻药故事,紧接着是王妃病重,当人们感叹世事无常时,又传出有神医治好了王妃的病,兄妹取消了湖令,住在季府寻药的人也悄然离去。
紫钰在药上下了节制,若是常人见了根本难以相信这是药,直到嵩禾解开节制才露出本色,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散发着阵阵药香。
白衣渐渐转醒,几人也不愿再在季府讨扰,留了些银两当作住宿费,五人便离了京城。
即使已经醒过来,白衣仍旧昏昏沉沉,北溟发生了什么他们不得而知。
走过一个个镇子,没有目的地,只是这样走着,“大溪,我们要去哪啊?”
“轮回崖。”
呆滞的白衣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又很快暗淡。
夜深,几人住宿在一座镇子上里客栈,沉寂的街道一个白色身影穿梭在街道,不久便离开了小镇。
“你们为我做的事我很感激,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解决,祁溪,你将那么重的担子丢给我,我又怎么能让你失望,等我事情办完就会去找你们。”
白日还是呆滞的白衣,此时眼中毫无迷茫之意,清澈的瞳孔不再像曾经悲悯天下,充满着决绝与杀伐,略带不容侵犯的尊贵。
温漠,我们没完!
清早起来,嵩禾首先发现白衣不见,通知到祁溪,“让他去吧,他和温漠终要做个决断,我们继续赶路,沿路留下记号。”
重生的白衣,直接去了日落堡,却没有横冲直撞杀进堡内,如初次来到这里般,手持酒壶,坐在日落堡大门正对的屋顶上,整日整日的等待,壶内酒尽时,便找个小孩给些银两代他去打酒,提前约定好的餐馆也会按时送来饭食,整整半个月,竟是从未让日落堡离开过他的视线。
日落堡的许多人都认识白衣,但自家主子不发话,谁也不敢上前。
半个月来温漠待在日落堡硬是一步也没出去过,白衣在到达日落堡的第一天他就已经知晓,但他不能确定这个还是不是白衣。
逐渐变暖,春天的最后一场雨。
大雨打湿了不染一尘的衣衫,白衣仍旧抱着酒壶坐在屋顶,连避雨也不肯。
他在赌,赌温漠对他是否还有一丝在意,赌温漠会不会提醒他避雨,管家出来看了几趟,也询问他要不要避雨,也送来了雨伞,但这都不是出自温漠之意,只是管家瞒着温漠做的而已。
大雨逐渐变小,直到太阳驱散乌云挂在天空,白衣知道自己又赌输了。
当扫地的小厮打开门,不由看了眼对面屋顶,那个白衣男子不见了,后来那屋顶再没见过那个白色的身影,每次打开府门都会露出微笑的人,当再次来到日落堡时已是另一般模样。
温蜀溪的死,武林盟主的位置便空了出来,经过武林大会的比试与选举,温漠毫无悬念的成了武林盟主,江湖的大事都落在温漠肩上。
白衣离开约十日,便有人到日落堡报案,三日之内,日落堡来了有数十人,竟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盟主,如今江湖被这个人闹得人心惶惶,走在街上都要担心下一刻这头颅还在不在脖子上。此人杀人不讲原因,不分身份,武功极高,却向来是白衣着身,还请盟主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