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谛起身，看了眼绢帛上的字，抬脚缓缓走出丹庐。
反正也没事做，就替这圣女跑一趟。这两年凭着羽刹给他的玉牌，他已将丹宗的护宗大阵了解了大概，对他来说，丹宗已经无甚紧要的存在了。
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块玉牌，昊谛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痕……
几乎昊谛前脚离开丹宗，殷梦离立即接到消息，冷哼一声：“让那几个人可以出手了。”
到达霞山山顶时，才将几种灵药采摘完毕，回头便看到五名修士站在跟前。
三名还虚境初期，两名融合境圆满期。这样的修为放在上界任何一方势力中，那也都是长老级别的存在了。
这倒是挺看得起他了，要除了一名药童动用了如此大的力量。
昊谛的桃花眸淡淡从几人身上扫过，他在想他是拍碎他们好？还是撕碎？或者捏碎？
转念一想，他现在的身份是天言，虽然他不太在意在其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境界，可是他暂时还不想让风羽嬛知道。
那就不能随便杀死这几个小蝼蚁，最好让自己受点伤，看看圣女有什么反应？
算算时间，突破一个小境界也差不多能出关了。
再次抬眸时，昊谛神色一变，有点惊慌：“你们是谁？”
“哼！你还不配知道！”来者五人也不废话，直接动手。
随意过了几招后，露出右手手臂一点破绽给了敌方钻空子，血光一闪，右臂差点被斩断。
昊谛蹙起眉头，拈指在对方不知情下将几滴血液弹入他们体内，嘴角轻勾，快速闪离，动用秘法逃离现场。
“至少也是融合境的境界吧？”五个人面面相觑，殷小姐只让他们探探对方境界虚实高低，所以他们一开始只用了五成力量。
可五人的五层力量也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杀伤力，竟只堪堪斩伤了对方的右臂。一时间也无法真正探出虚实，只能估摸个大概去回复殷小姐了。
***……
从秘境出来前，一想到要面对丹央时，羽刹索性就将身体控制权给了残魂风羽嬛。绿毛鸡被她交代着留在秘境里突破地仙境后再出现。
风翼老大不愿意，若不是想起只有到了地仙境才能化为人形，他定然是要跟着出秘境的。最后权衡之下，还是妥协留在秘境。
风羽嬛采摘了不少仙药带了出来，一回到丹庐就见她师尊丹央正煮着茶，极快地回了趟偏殿洗漱一番，法衣随着她的意念变成了她丹宗内门弟子的浅蓝底衣，深蓝束腰，白纱外袍。头发半挽，随意插了一支梅花簪子固定。
低头看了眼束腰才想起亲传弟子的玉牌吊坠给了天言，似乎回来也没看到他。
正打算先去给师尊请安，一开房门便看到丹宗站在门外，正抬手一副要敲门的样子。
“师尊？”风羽嬛愣了下，按理说她这个师尊有点清高的脾性，即使上辈子对自己很照顾，但有事都会直接呼唤她，基本不太可能亲自来偏殿找她的。
用羽刹的话来说，就是端着师尊的的姿态，装逼。
两年未见，丹央也不清楚自己一感觉到自己徒弟回到丹庐的气息，知道她回了偏殿大概是洗漱换洗衣物需耗点时间。
他却连这点时间都有点等不下去，不知不觉间就走到偏殿，当他站在风羽嬛房门前时自己也呆愣一会，抬手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时，房门就打开了。
柔柔一笑，风羽嬛还是尊敬地朝着丹央行礼：“我正准备去跟师尊您请安呢。”
丹央抬起的手指颤了颤，放下后背在身后，掩饰住略微不自在的感觉，旋身往外走：“刚好，煮好茶来试试。”
两人坐在正殿的茶室里，丹央在氤氲着袅袅余烟中，问道：“听天言说你一下戒山就直接去采摘仙药？没遇上什么危险吧？”
采摘仙药？风羽嬛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下，垂头抿了口茶。
这大概是天言为了替她进秘境突破找的借口，正好她确实摘了不少仙药出来，倒也不担心谎言被拆穿。
放下茶杯：“是，时间较紧，就没来记得跟您说一声。一切安好，师尊无需挂怀。”
素手一翻，一个玉盒出现在手掌上，递给了丹央。
垂眸看了看玉盒，触手有冷冽的寒意，稍稍打开玉盒，寒气袭来带着一股独特的莲香，一株千年雪莲静静躺在盒子里。
快速地将盒子合上，丹央惊诧地抬眸望着一脸云淡风轻的徒弟：“这雪莲……”
风羽嬛笑了笑，眸光温和：“本打算炼好后再将丹药献给您的，灵药品种还差几种，但很快就能集齐……”
丹央的心微微一动，什么丹药需要用上千年雪莲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珍稀仙药？
“你想炼雷劫丹？”丹央试探一问。
点点头，风羽嬛将雪莲收起，理所当然地回：“师尊快历雷劫了吧？备上丹药，有备无患。”
她记得上辈子丹央在历劫时出了差错，差点灰飞烟灭。留下了道伤一直因找不到雪莲仙药拖了许多年，再无可能晋升地仙境……
所以，她从进丹宗再次成为丹央的亲传弟子时，就一直想要为他炼制一枚雷劫丹，让他免受道伤之苦。
“羽儿……”丹央的心随着风羽嬛温柔的话语而颤动，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不怪师尊狠心罚你在戒山独自过两年吗？”
“我知道师尊做任何事都是为了徒儿好。”这一次羽刹突破小境界，她又补回了一些记忆。
她想起了丹宗的戒鞭，上辈子她被陷害残害本宗同门弟子，需受三百戒鞭逐出丹宗。
那时候，是她师尊以自己教导不严，替她受了三百戒鞭，伤了根本。后来，历雷劫晋升地仙境，因这旧伤没能恢复如初导致留下了难以恢复的道伤。
“在戒山面壁思过总好过受戒鞭之痛。”风羽嬛抬眸凝视着丹央，由衷地道：“师尊，您的苦心徒儿都知道。”
丹央一直压在心底的那股郁结之气总算舒松下来，欣慰一笑：“羽儿都知道就好……”
风羽嬛端起茶杯递给丹央：“谢谢师尊，您费心了。”
“你是我丹央唯一的徒弟。”不为你费心，为谁费心呢？
接过茶杯，丹央微微一笑，喝下这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