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安歌被我气得笑起来:“好了好了,没有怪你的意思。之前我一直不告诉你,也是怕你多想。元笙棋那人不安分,有鲍嘉和孩子在我手里,我就多了压制他的筹码。不过没有也没关系,他永远不是我的对手。”
听这语气应该是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暗暗松一口气,当初我做得很隐蔽,连元笙棋都不知道是我告诉他的,骆安歌应该也不知道。
不过他要是知道了也没关系,是他先藏藏掖掖不告诉我云天的身世的,我只是不想有别的女人觊觎我的男人而已。
在无忧岛那两天真是特别开心,骆安歌放下一切公事陪我,白天带我划船去钓鱼,晚上做鱼全宴给我吃,还教我练习咏春拳。
唯一受不了的就是这家伙动不动就想加餐,我稍有不愿意他就强来,每次都往死里整,好几次我几乎觉得怕是要死在床上了。
星期一一大早我们才回到康城,我直接去学校报到,骆安歌则去了公司。
虽然是开学,但是也没有什么事情,报到之后就是去教室认识一下班主任和同学,领取课表,然后就可以回家。
夏琪早就在等我,她告诉我想到了最好的办法,能让束从轩知道真相。
我还以为真是什么妙计,结果大小姐说完我就不乐意了,两个家世清白的姑娘,而且是有男人的姑娘,动不动就谈绑架,成何体统?
夏琪看着我:“你要是觉得我的主意不好,那你想一个。”
我摇头,最近坏事做太多,我不敢再脑洞大开,怕有一天被骆安歌知道了,他会怪我。
夏琪骂骂咧咧:“这些破事真是费神,你说束从轩怎么那么蠢呢,他就一点不知道他爸在外面有情人?他就一点不知道靳江有问题?他就一点不怀疑?”
我翻白眼:“你有情人会让你儿子知道么?”
她摇头,我说:“那不就得了。”
绑架的事情虽然被她提上日程,但是我们毫无头绪,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先跟踪靳江,看她跟束文安有没有约会,把照片和视频给束从轩看,先看一看他的反应再说。
可是,还没等我们确定跟踪的路线,束从轩就又一次请我们吃饭,还是在束家。
这一次,夏琪也在邀请行列。
只是,让我们都没想到的,是靳江身边站着那个漂亮得如同洋娃娃的女孩子。
我跟夏琪面面相觑,觉得活见鬼了。
孩子十分友好,见了人就喊,惹得束太太欢喜地把她抱在怀里:“乖孙女,奶奶真高兴。”
孙女?
束文安招招手:“踏雪,过来,过来爷爷这里。”
小女孩蹦蹦跳跳跑过去,扑到束文安怀里,娇滴滴喊:“爷爷,爷爷……”
束文安满足地抱着她亲两口:“踏雪真乖,你看,爷爷给你准备了礼物。”
说着从佣人手里接过一个存折,递给孩子:“这是爷爷和奶奶的一点心意,留给踏雪将来上学用的。”
靳江看见了,就说:“伯父客气了,踏雪还小。”
束太太就笑:“小江,你跟从轩连孩子都有了,怎么还这么见外?”
靳江是聪明人,她只是顿了顿,很自然的打招呼:“爸爸,妈妈,我替踏雪多谢你们了。”
我跟夏琪一脸惊恐坐在那里,她蹭地站起来,我吓得站起来摁着她,用眼神示意她别轻举妄动。
她凑到我耳边:“你信不信,我敢肯定,这孩子一定是束文安的?”
我点头,我相信,可是束从轩会相信吗,其他人会相信吗?
他们一定觉得我们是疯子。
束从轩正跟骆安歌说着公司的事,看见我跟夏琪站了起来,他走过来,问我们:“怎么了?”
我赶忙摇头:“束从轩,恭喜你啊,竟然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
他不好意思笑了笑:“我一直不知道,好多年前在美国,喝醉了,所以……”
夏琪不阴不阳:“当爸爸了好啊,我看孩子长得跟你挺像,一定不会错的。”
束从轩根本没听出来她语气里的讽刺,他高兴地点头:“我也觉得是,一看就是我女儿。今天请你们来,就是宣布这个好消息,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我快把夏琪掐晕了,她终于按下那种杀人的念头,沉默着坐在一边喝茶。
我真怕她会不会冲过去问束文安,他到底是不是孩子亲爹。
以夏琪的性子,她完全干得出这样的事。
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束从轩,她都会这么做。
可是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在我想到一个万全之策能够帮我和孩子报仇之前,我不会轻举妄动。
佣人上菜的时候,束文安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他咳嗽了一声:“今天把大家叫来呢,是有好消息要宣布。”
他抱起踏雪:“大家也看到了,这是我孙女。我束文安总算没有遗憾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犬子跟靳江的婚礼,已经提上日程,这叫双喜临门。”
今天来的好多人都是我不认识的,他们倒是跟骆安歌很熟络,争先恐后前来打招呼,有的求合作的,有的求改天一起吃饭的,总之都在捧着骆公子。
那些人能被束文安邀请来,自然是有眼力见的,此刻听见束文安这么说,纷纷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送给小公主。
我事先是不知道来束家是来看束家小公主的,因此我跟夏琪并没有准备礼物,正觉得尴尬的时候,阿穆从外面进来,把两个礼盒递给骆安歌。
骆安歌把礼盒递给靳江,笑道:“这是我和我太太给踏雪的礼物,这是夏琪夏小姐的礼物,希望你们喜欢。”
谁都看得出来他准备的礼物很贵重,靳江受宠若惊:“骆公子,怎好意思让您破费?”
骆安歌笑了笑:“没事,都是自家人。”
束艾卿抱着骆安心从楼上下来:“是啊是啊,安歌说得对,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
接下来就是吃饭我跟夏琪食不知味,要不是怕驳了束从轩的面子,我们真想现在就离开,真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骆安歌却很享受似的,那些人都捧着他,奉承话说了几火车,明明是溜须拍马的话,但是他们说起来竟然一点不觉得尴尬。
要是有溜须拍马大赛,他们几个一定包揽前五名。
骆明泽向来话少,只是跟束文安喝酒,束艾卿微嗔薄怒:“明泽你少喝点,喝醉了又发疯。”
他呵呵笑起来:“没事没事,我高兴。”
束艾卿就跟束太太告状:“前几天出去跟朋友喝酒,醉醺醺的回来,抱起我要把我丢在床上,结果他完全忘记了我们是在浴室,直接把我丢到浴缸里去,摔得我……”
虽然是告状,但是语气里全是甜蜜。
想来,老夫少妻的搭配,与他们而言真是一种幸福。
我看着骆安歌,看到他的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
这是生气的征兆,我知道他一直在隐忍,隐忍束艾卿取代他母亲的位置,隐忍束艾卿当初对玺宝做了那样十恶不赦的事情。
我握住他的手,他感应到了,眼神回到我脸上,冲着我笑了笑。
我也回他一个笑容,调皮地在他手心里写字,终于惹得他笑起来。
他一笑我就心情好,我心情好夏琪不乐意了,从桌子底下踹我一脚,然后丢几个白眼给我。
踏雪特别有礼貌,端着果汁一个挨一个的说着感谢和恭喜发财的话。
到我的时候,她看着靳江:“妈妈,这位怎么称呼?”
靳江一时有些犹豫,束艾卿偏过头来:“踏雪,叫嫂子。”
孩子哪里知道那么都,束艾卿要她叫,她就冲我甜甜一笑:“嫂子好,嫂子恭喜发财。”
我笑起来,摸了摸她的头:“踏雪乖。”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束从轩喝这么多酒,他一直在笑,是那种很开心很开心的孩子的笑,可是我觉得心酸。
束太太说她看了日历,下个月八号是黄道吉日,宜嫁娶,想把束从轩的婚礼定在那一天。
束从轩好好先生的点头:“妈您全权做主,我跟靳江听您和爸的。”
束太太当即拍板:“那就下个月八号,你们抓紧时间试婚纱。”
告辞离开的时候,束从轩抱着踏雪送我们出门,到了外面夏琪一把拽住他,深深吸了好几口气,问:“束从轩,你老实告诉我,你开心吗?”
束从轩抱紧孩子:“开心啊,夏琪,难道你不开心吗?”
我看到夏琪红了眼圈,她微微别过脸,捏住束从轩的手臂的那只手惨白惨白的,她忽而笑起来:“开心,我也为你开心啊。我只是,束从轩,我只是希望你幸福而已。因为,我把你当哥哥啊。”
她一把抱住束从轩,连带着抱住了踏雪,拍了拍他的背,转身大步往外走。
我赶忙跟上去,拽住她:“生米煮成熟饭,要不我们算了吧。”
她点点头,再抬起头的时候吓了我一跳,她哭得满脸的泪水。
接下来的日子我就是安心做一个学生,早出晚归作息正常,倒也觉得开心。
半个月后骆安歌要去莫斯科的总公司处理公务,他走的第二天我下午没课,就买了一些孩子吃的东西,回了我爸妈家。
伊华阳带着孩子出去了,她现在是康大医学院的教师,只有下午才有时间带孩子,自然是万分疼爱的。
我爸妈在厨房做饭,我跟我爷爷在客厅下棋,他想起什么似的,问我:“束文安的事,没影响到安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