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静来找李秋喜,一脸的不高兴。
“哎哟,我的大管家,怎么了这是,脸色这么难看,骆驼欺负你了?”李秋喜取笑道。
“他敢!”安小静笑道。
“那是咋了,这又是哭又是笑的?”
说着话,安小静果真抹起了眼泪。
“咋了,跟我说说。”李秋喜拉下她胳膊,递给她一块糖。
“你说,你说这些刁民啊,不知好赖不是?”
“咋了呢?”
“我劝他们让他们把孩子送学校上学,我是害他吗?他们把我赶出来不说,还往我身上吐唾沫,骂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说说,你说说秋喜,我,我”
“委屈了是不?”
“光这么对付我还不行,你不是让我去镇里找政府领导吗?那会计,还有那妇女主任,那位大姐,多好的人啊,苦口婆心的劝啊,倒了,一盆水泼人家身上!你说,这些人,知道好歹么他!”
李秋喜叹了口气,道:“这就是旧社会风气太重了,一时半会,这些人,根本劝不动。”
“你说秋喜,丫头念书怎么就没用了,你看我,我不是女的,我念书有什么不好吗?你说说这些个人,真气死我了!”
“看来非常时期得用非常手段不可了!”李秋喜也剥了块糖放在嘴里含着。
周向豪进到屋里,上下打量了秋喜两眼,道:“这架式,咋啦,要跟谁打架去?”
“不打架,不打架,你不让打,我早就金盆洗手了。”李秋喜呵呵一笑道:“你走吧四叔,快回你的棚里去看苗吧。”
“棚里没啥大活,娘都带着人干完了,我就是回来看看你,怕你闲出草来,没想到,你要惹事去。”
“那我带你一块惹事去好不好?”李秋喜贴上周向豪的身子。
安小静跑出屋去,“我在外面等你们啊。”
李秋喜进棚里面叫上了十几个外地汉子,现在只要她开口,不管叫谁,那人都屁颠颠地来,不管是本地还是外地的。
他们一波人浩浩荡荡走到老门家。
老门家一看来人,问道:“咋回事,秋喜,有事?这回我可没藏粮食啊!”
李秋喜道:“我管藏没藏粮食呢,你喂耗子也不关我事!来伙计们,把他家院子这些小棚都给我砸喽,还有门前那个六十七号棚,就是他家的,给我砸喽!”
“哟,哟,砸不得,这可砸不得!”老门媳妇抱住一个大汉喊道。
“砸不得?”李秋喜冷笑一声道:“我今天就砸得,砸完了,你老门家还休想在甲王镇建棚!”
“这是为个啥呢秋喜?”老门媳妇不解问道。
“是你,往妇联主任的身上泼水啦?”李秋喜问道。
老门媳妇低下了头。
“是你,骂安小静狗拿耗子了?”
老门低下了头。
“那,那我们两口子给她们道歉去行不行?”老门两口子还真是“明白人”。
李秋喜哭笑不得道:“你们听听,这人听话都不听音,知道没文化有多可怕了吧?”
一众人跟着哄笑。
“别笑了,砸呀!”李秋喜指挥道。
话音一落,院子里的棚成了零碎,都已经长好的蘑菇全都成了鸡食。
“还有外面的,砸,砸,别省着力气”
“哎哟,四叔,可了不得,这还让不让人过了啊!”老门两口子转头向周向豪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