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喜喜得贵女,周家上下无比高兴。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周向豪更是,激动之下,大摆筵席,周可心七天,赶上礼拜天学生放假,周家人占用了学校大院,将全村老少都通知了个遍,还有些不是村里的,外村在甲王镇上打工的人,都来了。
周向豪明告诉说,大伙都不必写礼,只要带着人来就好,大家伙一块分享他喜得贵女的喜庆,图的就是个热闹,一定不要写礼,但是来的人大都不差那五块十块的,有交情的觉得不写礼过意不去,平时,人家周向豪谁家的礼都不落,而且总是出礼最多的那个,到了人家的大喜事上,不写点礼面子上总是不好看;没有交情的,大都想着借着这个机会,攀一攀交情,周家的人可不白交,他们个个都那么正直热心,以后如果遇上什么事情、困难,只要跟周家人说一声,能帮的准得帮你,可是人家大喜的事情上,你连个礼都不出,人家是不会开口说什么的,以后你求上人家,好意思开口么?
这么一弄下来,周家不得不又重新支了桌子,临时找了写礼的人、收金的人,周向军替周向豪在一边点头哈腰表达歉意,真是不想收礼的,你看看,哎过会儿,都吃好喝好哈,吃不了剩下的,一点也别客气,都打包带回家去,存着吃。
周向豪根本没出屋张罗,他把自己的瘸腿二哥和主动上门支援的范天秋都用上了,帮他支宾去,他乐得守着自己的宝贝闺女,一会儿擦shi,一会把尿,一会儿又喂奶的,闲下来没事,他就坐在一边,眼盯眼瞅的看着他的宝贝闺女,瞅着瞅着还莫名其妙的乐起来,好像想象到以后自己的宝贝女儿趴在他肩膀上各种撒娇的样子。
人家妇女们送来鸡蛋,都想着要看一看周家的宝贝闺女,周向豪堵着门口,拉着脸不让进,说是怕来来去去的人太多,风大,闪着了他的大闺女,好在妇女们都理解,天已经入冬,可不是怕冷风闪着孩子们么,再加上隔壁王老二媳妇和周向英、周向云在一旁解释着,善意的嘲讽着周老四盼女得女的心情,人们也就更加理解了。
人们有的偷偷的议论范天秋,他算周家什么人啊,站在周家的院子里,支使这个安排那个,跟自己家人似的,可是看起来,男主人周向豪好像并不待见他,难不成他对人家李秋喜有意思?
也有的人心眼好,不想搅那些事非,只道,不可能,那不是秋喜给救回来的嘛,把秋喜当成恩人对待,所以也就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不就跟咱们一样么!
罢了,随便什么流言绯语,就如烟囱冒出来的白烟,呼呼啸啸一阵子,也就随风烟消云散去了。
周向豪每天的最大的任务就是照顾小周可心,李秋喜在旁边看着这个大老爷们为一个屎娃子忙来忙去,心里面着实不大是滋味儿,撅着嘴道:“孩子生了五个,没见你有一个这么对待的,这个周可心,可当真可了你的心了,你的眼里只有你的周可心,再没有别人了。”
李秋喜的言外之意是,你的心里除了你闺女还有闺女她娘么?
每当听李秋喜这么发唠骚,周向豪就呵呵一笑,过来捧着李秋喜的脸亲上一通,也不管李秋喜愿不愿意,然后安慰道:“没有你哪来的周可心,我心里面记着你的好呢,有了可心我无比幸福,但我知道,这幸福是你给我的”
李秋喜一扭脸儿,道:“哼,就说的好听”
快到放学时间了,周刁氏进了屋,趴在炕沿瞅了瞅周可心,再抬头看着自家儿子道:“那你,就在家看孩子了?棚里的活也不管了?”
李秋喜瞪了周向豪一眼,道:“你听娘说了没?”李秋喜转脸向周刁氏告状,“娘,你可得说说他,我说他他都不听,这一天天的守在家里,我都快出月子了,他连棚门口都没踏进一步,全叫人家向军和文凯给经营着呢!”
周刁氏不免埋怨道:“你这可不行,不挣钱养活伦儿们,横也得挣钱养活周可心,你忍心教你闺女看着别人啥啥都有,自己啥都没有?”
“那可不行!”周向豪终于开口,道:“我闺女绝不比别人差,别人有的,我闺女得有,别人没有的,我闺女也得有,我闺女要星星,绝不给摘月亮!”
“那你明天上棚里去不去了?”李秋喜紧接着问道。
“去,去,我去。”周向豪忙不迭点头道:“我给我闺女挣奶粉钱去!”
周刁氏和李秋喜婆媳两个相视,无耐的笑了。
周向豪到棚里去了,范天秋差不多一天来一趟,一天不来,两天准得老早的到位,周向豪知道范天秋这个规律,差不多每天从家里到棚里往返n次,一来是不放心自己心爱的周可心,二来是不放心自己如花似玉的亲媳妇儿。
一天,周向豪亲自送范天秋出门,出了大门口,周向豪道:“范天秋,你等一下。”
“咋的,有事?”范天秋回头问道。
“嗯,是有事。”周向豪明明白白说道:“你没啥事,别往家里来了,一天来一趟,是个啥意思?”
范天秋先是一梗,而后略一思忖道:“我救了你媳妇儿跟你闺女,再说,秋喜对我有再造之恩,我咋就不能来看看恩人呢?”
周向豪冷哼一声道:“恩人?”
“对呀,恩人,秋喜是我的恩人。”范天秋得复道。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好像我也是你恩人吧!”周向豪道:“没有我,也没有你今天。”
“那不能。”范天秋自信道:“那不能够,别看你们一直在一起,你还是秋喜的丈夫,可是你家你说的不算,秋喜说了才算。”
没想到周向豪一点不生气,淡淡笑道:“我们两口子是一条心,你以为我要是不同意的话,秋喜会一意孤行的收留你么?秋喜,她很尊重我的意见,我们是两口子。”
范天秋不以为意,冷哼一声说道:“随你怎么说,怎么想,我做我自己个儿的事,随便你怎么说去,我想干啥,天底下还没有人能管得了我!”
说罢,范天秋转身大踏步走了。
周向豪看着范天秋远走的背影,长吁了一口气,这么些年都过来了,大大小小的情敌他遇到过不少,从文凯到李国柱,从田杰到小辛干事,从体育老师到省镇干部,不过他们的战斗力都不行,他周向豪这边一吓唬,那边就完了,没戏了,但是这个范天秋不一样,太不一样,这个人的土匪出身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韧性,他的倔强,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凶狠,这种骨子里血液里的狠劲,是周向豪没有办法可施的,因为他周向豪本身就是这样一种人,这种人是最强有力的劲敌,他跟拳手上的凶狠完全不一样,那种外表上的,装腔作势的凶狠,弱爆了。
周向豪愤恨的踢天脚下的一块小石头,转身往回走去,他还得去照看他心爱的宝贝闺女呢。
李秋喜见周向豪送个人送了这半天,有点不解,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小女儿,李秋喜问道:“怎么才回来,小可心都尿了一泡尿了!送个范天秋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周向豪的语气瓮瓮的,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李秋喜太明白周向豪这种表情,肯定有事,不过,李秋喜不想再问了。
半晌,周向豪呆呆地坐在小周可心的身边,眼睛直直地盯着女儿微乎乎的小脸,甜甜的睡相并没有使周向豪心里的警惕放松,终于,他抬出头来,道:“秋喜——”
“嗯?”李秋喜叠着周可心的小衣服,回了一下头,“怎么了四叔?”
“你还叫我四叔?”周向豪突然就着这个称呼转移了话头,“我到底是你老公,还是你四叔?”
“怎么了你?”李秋喜注意到了周向豪语气中的愤懑,惊讶地看着周向豪的脸。“我以前叫你四叔,也没听你挑出什么毛病来呀?现在是怎么了,四叔不是四叔,要我叫你四爷?”
周向豪被李秋喜逼问的有点心虚,挠了挠脑袋,低声道:“没,没有,那什么,以后,那个范天秋,你叫他少来咱们家,非亲非故的,他一个老爷们,总来找你干什么呀!”
李秋喜心里面笑了,本来她想,周向豪送个范天秋出门,能送出一柱香的时间来,大约都是争风吃醋那么点事儿,现在,周向豪的话为她证实,她猜的没错。
“那不成。”李秋喜紧决而果断的说道。
“啥?不成?”周向豪有点激动地喊,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睡梦中的宝贝女儿,又立即将声音压低了许多。
“嗯,不成。”李秋喜道:“是我让他常来咱们家的,他来咱们家,当然找不到别人,只能找我,是我把他带回来的,他的底细咱们还没摸清,要是好了,咱们能收容他,要是不好,他对咱们甲王镇有百害而无一利,那还要他干什么?他常来咱们家,跟我说话也好,帮忙干活也好,我就能第一时间捕捉到他的心思,从而了解他想做什么,彻底的了解他的性子咱们带回来的人,咱们得负责到底不是么?不能等到他们为害群众再行阻止,那可就晚三秋了!”
周向豪不置可否,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李秋喜回头问道:“四叔,你,担心什么?”
周向豪本身就是会说谎,看着李秋喜的脸,认真道:“范天秋对你有意思,我看不下自己的女人每天被别的男人惦记着”
李秋喜噗嗤乐了,道:“四叔,你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了?”
“也不是没信心”周向豪缓了缓,说道:“他比我年轻,他的心劲儿,跟我的也很相似”
李秋喜笑道:“他跟你相似那么说,你害怕你自己了?你打不过自己?”
“不是。”周向豪道:“我害怕你,我打不过你。”
李秋喜上前捉过周向豪的手捧在自己的一双小手中,抬脸亲了一口周向豪的脸,笑道:“四叔,咱俩这么多年了,情比金坚,什么都不能破坏掉咱们俩,不不,咱们俩,现在不是咱们俩,而是一个人了。”
说到动情处,周向豪满心满身的激动,握着李秋喜的小腰,找到她的小嘴,亲了起来,李秋喜刚出月子没几天,周向豪也快忍,耐了四十多天,他真的有点
范天秋气乎乎的往前走,越走心里面越憋屈,他周向豪觉得不愤,我范天秋还觉得委屈呢,我不是没把你媳妇儿怎么样嘛,我不就是喜欢秋喜嘛,这是罪过吗?根本算不得嘛!你姓周的凭啥对我指手划脚的,还想让我在你眼前消失?
范天秋越想越气愤,越想心里面越是别不过这个劲儿来,他忽地一转身,重新往李秋喜家走去,他得把那个周向豪叫出来,好好说道说道,哪怕打一架都好,分出个胜负来才好,输的那个,就认怂。
范天秋走到李秋喜家的门前,门虚掩着,范天秋推门进了去,前脚刚踏进门里,就听见屋里面传出一阵让人身上起酥的声音,别看范天秋没有真正有过女人,但那声音他一点也不陌生,他从前抢来娘们扔进山洞子里行泄时,有的娘们先前还喊着救命,后来就是这样的喘息了。
里屋的门也虚掩着,露着一条门缝,从那缝隙里面看过去,就是周向豪抱着李秋喜,李秋喜也揽着周向豪,夫妻两个,卖命的亲着吻着,好像要亲到地老天荒似的。
范天秋的拳头攥的狠狠的,恨不得抬脚踢门进去,将那两个撕扯开来,将那个男的好揍一顿,然后他就拉着李秋喜远走高飞,让她李秋喜只做自己的女人,从此给他范天秋生儿育女。
范天秋终是没能闯进屋里去,他不能,秋喜说了,你现在不是土匪了,要是再干打砸抢的那一套,肯定要把你赶出甲王镇去。
范天秋不是不知道李秋喜的厉害,也不是没听过李秋喜的故事,就是十个他这样的土匪,也不是李秋喜的对手,要是李秋喜想赶他走,那他一定留不下,要是她不想看到他,那她肯定有办法一辈子都不会让自己看到他。
范天秋一想到这个,就怕了,他怕再也见不到自己心爱的女人,那可不行,那还不如叫他死了算了。
为这,范天秋收回手,缩出脚,转个身,悄不声的推门走了。可是他心底的酸楚,比腌的酸菜还酸,比醋还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