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殿中众人,皆是三三两两尽数儿散去,典裳大人缓踱了步子,朝桃蓁这边走来。
“大人。”
桃蓁将自己的视线从那些个儿离去宫女们的身上收了回来,见得典裳大人,忙弯身朝她行了一个宫礼,恭敬道。
“‘白茗’。朝有钰茗宫,夕日得‘白茗’!仅此一字,被桃掌事给取得,却也是轻巧。”
典裳大人微微笑着,冲桃蓁缓缓开口儿说道,听那口气,别有一番赞许之意融在里面。
“大人是谬赞了。”
桃蓁冲典裳大人笑笑,低头不语。
“不过,桃掌事,此批人儿嘛,可还是得好生的去查一查背景的才好,切莫将一些个儿‘漏网之鱼’也给一同放了进来,毕竟,这东宫,可不是旁的什么地方。”
听,典裳大人在一旁提醒道。
“这一点,桃蓁明白。”
闻言,桃蓁冲那典裳大人点了点头儿,作为回应。
偏殿,宫人们的临时住处当中。
“以后,白姑娘还要再住在这‘钰茗殿’吗?”
之前,被那典裳大人询问的小姑娘,此刻,正翘抬着脸,紧紧跟在‘白茗’身后,追着她问道。
“这,我也还不知道,一切,听,主子们的安排。”
只听,这白姑娘笑着回头儿,冲她答道。
‘想来,自己怀抱着必死之心,来此处‘桃华’,化名为那‘白妞’,寻找合适的机会替白家哥哥报仇,怕是应该也没有人注意、察觉出来的吧。’
鬼卿在心下暗自想道。
这世间什物可不就是这般,往往,越是最最平常的东西,就越发的不会引人注意;然,越是出众、**超然的事物,往往就会第一个受到当头棒喝,枪打出头;终,也是陨落的比其他要快。
突,见得白茗沉默,身边儿小丫头还想再问,忽听得,殿外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响声儿。
“白姑娘!白姑娘!”
抬头,便见,同行的一个名叫月牙儿的丫头,风风火火地跑入进了殿中。
“怎么了?你快过来,坐下,慢慢儿说。”
那鬼卿,见状,忙是伸手儿,拉了这姑娘,来自己身边,坐下。
“是这样儿,刚才我听那‘桃华宫’内传来了信儿,说是:此次,要想被遴选入东宫的人儿,方要有这北疆国内宫中包衣院所开具的院信儿,再加上自家的腰牌琚典,方才能作数儿。”
“白姐姐,您说:这可该是怎么办的好呀?!”
只见,这个叫做‘月牙儿’的女子,伸手拉着鬼卿的手,急切地冲她说道。
“要说,这腰牌应是各家婢子都有的吧。可,若要想:这包衣院再给开个能够证明自家身份的‘院信儿’,可就着实有些难了。”
鬼卿听罢,默默地开口儿道。
“还得去开什么劳什子的‘院信’?!”
身旁儿小丫头,听后,也是心有不满地,低声儿嘟囔道。
“之前,月牙儿,倒是有听父亲大人说起过:这包衣院那帮子人是不会轻易、随便就能给镶黄旗六品以下出身的宫人出折子的,哪怕有的还是正黄旗的出身,都是不行。”
听那月牙儿,复又淡淡出声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