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本殿这回,可还是真得要感谢我这大哥,人家这次可是摆明儿了,要将这马上就唾手可得的江山,拱手相让于本殿下呢!”
是啊,看眼下,那北疆国老皇帝的身体,眼见是每况日下,想来:怕也是,再用不了多少时日,这老皇帝就要驾鹤西去了,然,论起这内宫里头儿,能说上话儿的,不就只剩下那皇后娘娘一人,如此,将来,谁登这大宝,今后,不也还是她一句话儿的事儿吗?
只怪这大殿下是太傻,看不明白,耐不住,也想不清楚,偏要做下这等天理不容之事儿!想来:哪怕是自己的母后,她再厉害,又能够如何呢?
容泽想到这里,不由得,在自己心下直哂笑那容逸道。
甫一想好,便兀自决定:就此,要作壁上观。
北疆国内宫。
“陛下!’南宫’大殿下,正带领手下十万精兵禁卫,朝着咱们这内宫方向来了!”
宫内,徐宦官,一脸急切地步入内殿,冲着金銮殿上正襟危坐的老皇帝,稳稳说道。
“哦?朕就不信,孤王这长子,这番,竟也会有这个‘出息’,寡人还未带人去抓他,倒是,亲自给送上门儿来了!这个逆子!居然,还敢带了人来。看来:他还真是长本事了!这到底,又是要来做甚?!”
只见,这老皇帝覆手,微微转动着自己那大姆手指头上戴着的一枚汗白玉扳指,沉声儿对那殿下宦官,愤愤说道。
“殿下!您莫要动怒!再气坏了身子!老奴这番,要不要前去将此事儿,通知太子?”
宦官抬眼,朝这殿上,轻声儿问那老皇帝道。
“不用!先看看,到底是何情况,再做决定也不迟。”
然,这老皇帝,竟是一口拒绝了。
“可您。。。。。。”
老皇帝不耐地摆了摆手,打断他,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以一手抚额,低着头儿,兀自,盯视着下面桌案。
’想来,这陛下,此番,还是对自己那长子,下不去狠手吧。’
这几年,莫不是,因着皇帝对那皇后娘娘的专宠,处处放任,事事都对自己那长子留有余地,恐怕,这大殿下,想来:也不会飞扬跋扈成了如今这般样子。
‘我儿啊!难道你要阿玛,我亲自下令圈禁你,你才会不再胡闹了,是吗?!’
老皇帝,无奈地,一个人,在那内寝当中,心下悲伤的想着。
终是,叹了口气儿。
抬手展开桌上一章黄劵,拾起搁在桌案上的朱笔,眼看着手下那黄券,却,怎么也下不去笔。
将那狼毫玉生气地使力一掷,眼见它跌落于地,“砰噔”一声儿,摔断碎成了两截儿。
看着那满地的碎片,这心,仿佛,也是跟着一起沉了下去。
片刻,终是,下定了决心,抬手儿,从那御架上,再次取来一支,以笔着墨,圈圈点点,终,落了满书。
将手上黄券合上,复又是折了几折,方才交于到殿下那宦官的手上,是一脸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