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自那次坠崖受伤之后,穆离,就慢慢发现:自己,这副身子,不知为何,竟是越发的难以受孕。
本来,还曾想着:此番,离开了他,孤身独处于这异国,能留下个念想儿,恐怕,也是极好的。谁料。。。。。。可能是,之前,自己这副身体,受了太多创伤的缘故。
遂,自那次,宫内宴饮过后,几日来,穆离,也曾多次,着御医局,派手底下的宫人们偷偷去请,言着:是自己身体不适,然,终,是未能有所得。
于是,终究:无可奈何,遂,作罢。
低头儿,渐渐凝视到:殿中,案几上,正摆放着一把凸口玹文菱镜,另外,一侧放有剪刀与栉梳。
不出声儿地,慢慢踱步绕过,以手掌轻拂过镜面,任,指尖处儿,传来温凉的质感。
直到,见,外殿窗口处儿,亮出一抹又一抹余蕴,虽不刺目,却也惊出了满眸的水光。
‘来此北疆国境地,怕是,也有两年了吧。’
若要说是:南柯一梦。其实,这一梦,自己,做得并不长,仅是,不过只有两年罢了。
’东宫’正殿。
空气中,隐约有淡淡的玉兰栀子花香,飘入鼻腔,此时,于那东宫昭妃娘娘而言,却,尽是厌恶。
犹记得,那日,’东宫’府内殿当中的争吵。
对这容玉,不管,之前,他所提的是什么,自己,是从来都不敢反驳,然而,这次,着实是豁出去了!且,更是,有心来叛。
记得,那日,自己,曾这般问:
“她这般对您不敬,殿下,为何,数次,还要执意相互?!”
“那大楚国将军,不能放!殿下,如今,你可莫要。。。。。。万不能再放虎归山!听之任之,对我北疆无利!”
一言一声儿,皆是,振振有词,言之仄仄。
“本宫的事情,你莫要再管!”
容玉开口,话音处儿,夹杂着些许喑哑。
“今日,本宫不想同你闹。你能不能,就像以前那般,同本宫,静静地,于一处,安稳地待一会儿?!”
暖室当中,燃香腾起,飘升起层层烟雾。
容玉,今日,来这’东宫’正殿内寝,着的是,一件月白色常衫,这是他不经常穿的颜色,然而,这月白,却,不适合他,只因,他身上杀戮太重,应以深墨色相遮,才算得上是极好。
此时,这人儿,正兀自,微微闭了眼,倚靠在桌榻前,身下坐着软椅,被靠蜀绣团枕,手里正捏了一串儿南婆娑玉珠,内间有清雅的馨香气溢出,极是安神定心。
“殿下,莫要怪奴婢多嘴。奴婢,听闻:您,将那‘桃华宫’掌事,已经禁足在了‘飞凰’?这,又倒是为何?!难道?您,就真的不怕,这些,被那些个儿前朝旧臣知道了去,还怎么好再归拢人心?殿下,权力,可用武去争,可,这人心,本就难测,一旦失去,又要拿什么去换取?!”
。。。。。。
“够了!”
只听,突,容玉手上的南婆娑玉珠,被高高地往上抛起,摔落在地,发出了一声儿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