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柱没见到习丞已经有三天了,绝对可以用这个成语来形容。只是能让赵大柱刮目相看的显然不是多好。
习丞很颓废,胡子拉擦,头发凌乱不说还油腻腻的,好像很久没梳洗过一样。看到赵大柱,笑笑也是苦笑。
“你怎么成这样了,你的车呢,怎么打车来的?”赵大柱皱眉问道。
习丞确实是在苦笑,说:“车卖了,大哥,陪我喝两杯吧。”
学校附近到处都是小吃铺,小餐馆,找了个大排档,要了一打啤酒,习丞咕嘟嘟猛灌,赵大柱和衍汐坐在一旁直皱眉。
一口气喝光了一瓶,习丞又拿起第二瓶。
喝完了第二瓶,又拿起第三瓶……
“再这样喝下去你会死的。”连衍汐都看不下去了,习丞明显有心事,酒可以消愁但也不是这个消法。
习丞根本不搭理她,依然仰着脖子猛灌。
衍汐只能看向赵大柱,赵大柱伸手拦住习丞,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车怎么卖了?”
习丞不说话,趴在桌子上跟个女人似的哭。
哭的赵大柱和衍汐莫名其妙,等他哭够了,才说:“我家要破产了。”
赵大柱还不知道什么叫破产,衍汐给他解释了一下,顿时误会了习丞,说:“所以你爸想收回别墅?这个你说就是了,别墅本来就是你家的,当然应该还给你。你是我兄弟要是钱不够,也可以找我要。”
赵大柱很大度,他有葛老的黑卡,想花多少都可以,至于好不好意思,显然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的。
习丞又开始喝酒,连灌了两瓶之后,才叹了口气说:“跟钱没关系,再多的钱也救不了我爸的公司了。”
其中肯定有原因,赵大柱皱眉,没问,等着习丞继续说。
习丞说:“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人故意针对我爸,他手里两个项目都谈好了的,对方突然毁约,几个尾款也收不回来。各种借口推脱。我爸在京都也打拼了十几年了,认识不少建筑行业的老客户,甚至有些大建筑企业。可是他们就跟商量好似的,全都突然跟我爸断绝了往来,就连一些关系很好的业内朋友,也一样。”
“为什么?”赵大柱问,对生意不了解,只听出来习丞老爸遇到了困难,但具体内容显然一知半解。
衍汐比他好多了,抓住了问题的关键,问:“你爸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习丞突然大骂,很失态,说:“这他妈才是关键,谁都能看的出来有人刻意针对我家。可是,究竟是谁,我爸根本查不出来。”
很憋屈,知道有人要整他家,而且被整的很惨,可是却不知到幕后主使是谁。这就跟一个人在上厕所,忽然被人泼了一身尿一样,出来后却不知道是谁干的。
也难怪习丞会恼怒,太憋屈了。
“你爸不是在京都打拼了十几年吗,肯定认识一些行业部门吧?”衍汐问。
习丞突然又变得颓废,叹息说:“能不认识吗,那些王八蛋平时请他们吃饭送钱给他们的时候,一个个跟弥勒佛似的,看我爸遇到困难了,下黑刀子比谁都很。跳梁小丑似的,全他妈蹦出来了。”
“就没人告诉你爸原因,谁要整你家?”赵大柱脑子突然开窍,瞅这样子,就连相关部门也插手针对习丞家公司了。
“怪不怪,你说气人不,妈的,到底是什么人要针对我们,我爸求人问路,可是谁都愿告诉他。都在推诿,钱花了不少,可以点线索都没。”习丞压着牙大骂。
赵大柱和衍汐相视了一眼,是够憋屈的,难怪习丞会变成这幅样子,原来家里出了变故。
“什么时候开始的?”赵大柱突然问道,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觉得好像跟谁有联系,可一时间又想不明白是谁。
“前天。”习丞说道。
短暂的沉默,赵大柱一直低头思索,最后问道:“我能不能帮的上你?”
习丞知道他什么意思,虽然赵大柱还是个学生,可是认识的人各个都很了不得。京都商会会长,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富世家,哪个都比他家的生意大,一个比一个有能量。
可是这些人根本帮不了他家,民不与官斗,想整他老爸的连各相关部门都请动了,葛老和林柏雄又能怎么样。
“陪我喝酒吧。”习丞说道,心里很苦,喝了好多,最后躺在地上眼泪直流。喃喃自语,责怪自己不争气,老子遇到了困境当儿子一点忙帮不上。
虽然他始终没说他老爸的处境,也可以看得出来,不怕不会比他强,甚至更加糟糕。
看他现在的样子,赵大柱都觉得心疼,习丞虽然纨绔,也接触那么长时间了,人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对自己很讲义气。现在他遇到这种事,赵大柱想帮忙。
想起杨威,赵大柱说:“你先别难受了,明天我去找杨威那个狗曰的,让他给你查查,到底谁在整你家。”
习丞躺在地上呼嗤嗤喘着粗气,正在这时,赵大柱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依然是短短的一句话:兄弟家遭难,却帮不上忙,感觉如何?
赵大柱大怒,瞬间明白了来龙去脉。
习丞家突然被挣得要破产,竟然是因为他。
“你到底是谁,有本事冲我来,习丞又他妈没惹你!”赵大柱短信发过去,半天,没收到回信。根据短信提示号码,打过去,依然提示无法接通。显然,对方又把卡抠出来了。
两个短信,不同的号码,用一次就丢,摆明了故意让他没办法寻找。
见赵大柱牙咬得咯咯响,衍汐问他怎么了,赵大柱将手机递给她看,衍汐顿时神情古怪。
“还是先别告诉习丞的好。”这句话都没说完,赵大柱已经走了过去,把习丞从地上拉起来,说:“你打我吧。”
习丞颓废的坐在地上。
赵大柱说:“你家被人整,因为我,有人在针对我,所以才连累你爸。”
习丞孟凡抬头,愤怒的盯着他,呼地站了起来,一拳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