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外小溪中,腾起一波一波似纹浪一样的光幕在空间散开,波光粼粼,随时还泛起点点星辉,悄无声息地将古城与郊外空间给划分开来。
小女孩笑容如花一般,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紧紧注视着左行果,她知道刚才跟踪她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左行果也仿佛明白小女孩从他身上看出了什么,但是他却不知道小女孩为什么故意将他引来的原因。
“年轻人,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显然妇人并不知情,小女孩先前外出的情况,就在这时小女孩也在向他眨眼,左行果顿时明白了小女孩的意思。
“我是在山里砍柴迷路了,不知道大嫂能否给些食物让在下充饥?”
左行果只好咬文嚼字地愣充起古代书生,配合小女孩瞒天过海,他是看到了小女孩的一颗真心才如此这般。
妇人听罢狐疑地点点头,又上下打量了左行果奇怪的装束两眼,才催促小女孩道:“苗苗,赶快拿点干粮给这位哥哥!”
“大嫂,今日天色已晚,能否借宿一夜,让我明日在行上路?”
左行果开口征求道,其实就在小女孩去给他拿干粮之时,小女孩又对他用口型告诉他今晚留下来,他有些茫然,不知道小女孩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左行果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妇人明显有些犹豫,瞅着左行果怪异的装扮,妇人心里的那根神经弦还是没有放松下来。
“娘,就让大哥哥住一晚吧!这里好久都没来外人了,就让他住一晚吧,娘亲!”
小女孩手里拿着窝头,只好用头在妇人的身旁蹭来蹭去,一副讨好似的撒娇模样,同时小女孩一边撒娇一边还对左行果挤了挤眼。
妇人被小女孩弄得没办法了,只好充满责备的瞥了一眼小女孩,有些无奈地冲着左行果说道:“小兄弟,那你就在这里歇上一晚了,明日一早好赶路!”
左行果一看妇人答应了自己,就急忙冲着妇人施了一礼,装作满脸感激不尽的样子,好一阵地感谢。
进入草屋,左行果看了一眼四周,这个家可谓是家徒四壁,整个屋里只有一张快要散架的桌子,两三个木桩做成的凳子,还有一张草床,床上铺满了柔软的茅草,看着虽然住在这样的草屋中却满脸幸福的母女两人,左行果内心一阵的绞痛。
坐下吃着干粮,左行果心里还在想小女孩为什么将他引到这里来的问题,小女孩却从她单薄的衣服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了桌上,而后紧紧注视着他。
“噔唥”,东西撞击木桌桌面,发出金属特有的声音,左行果回过神来,看到桌面上放着一枚青铜刀币令牌,上面赫然镌刻着古字:“秦!”
左行果拿起令牌,只见这枚青铜令牌有些特别,除了一面镌刻有古代秦朝军队的标志,还有一面竟然镌刻着一个炉子,类似古代道家炼丹用的三足圆鼎,这让左行果有些诧异,这样的令牌形式可是在中国历史中鲜有提及的,更何况是在军队纪律格外严明的秦朝?
“秦朝令牌?你是秦朝的古人吗?”
左行果摩挲着手里的令牌脑海里迅速判断,心里的震惊达到了一个顶点,他感觉自己像是掉入了一个早已被布置好陷阱得猎物,一步一步被引诱到此,面前的小女孩仿佛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脸上的笑容此时更像是对他的嘲讽。
“是的,我们是生活过秦朝,只是后来……”
一旁一直未曾说话地妇人此刻接过话茬,此前一直带笑如花地脸上出现一丝痛苦,这痛苦中隐隐略藏着点点狰狞,哪里有一个妇人该有的温柔与浮弱?
妇人没有说完,眼角的泪水早已夺眶而出,脖子上更是蹦出青筋,一直蔓延到脸上,揪心的苦楚,看的左行果胆战心惊,小女孩苗苗早已被吓哭地哽咽,一直拉着妇人的胳膊不松开,嘴里哭喊着:“娘亲,醒醒!娘亲,醒醒……”
“大哥哥,请你救救我娘亲吧!她……中毒了!”
苗苗哭的撕心裂肺,瞅着痛苦难忍的娘亲,她突然跪下来挪到左行果跟前,睁着一双泪水婆娑的大眼睛,用央求得语气,可怜万分地恳求道:“大哥哥,你救救我娘亲好不好?”
“苗苗,赶快起来,赶快起来!”
左行果急忙弯腰扶起泪眼朦胧的苗苗,可是倔强的苗苗一边往后蜷缩,一边重复着恳求的话,弄得左行果不知如何是好。
“大哥哥,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苗苗倔强地仰头注视着左右为难的左行果,眼里的泪花在眼眶中滴溜溜打转,一副楚楚可怜的小女孩模样,那随时夺眶而出的泪水极有可能就是因为左行果的拒绝而如洪水决堤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好,哥哥答应你,你就起来吧!”左行果一口答应下来,看着这么懂事又惹人喜欢的小怜爱,他柔软的内心被触碰了,他决定要留下来帮助这个小女孩!
“啊?……谢谢哥哥!”
苗苗刚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左行果再次点头确定的时候,苗苗一下跳起到他的怀里,给了左行果一个树袋熊式的拥抱。
“怎么能感觉到淡淡体温?那苗苗就不是所谓的魂魄了!”
左行果触摸着苗苗的小身躯,淡淡的体温从指尖传来,左行果心里猛然间一下子推翻了他先前的想法,因为他知道古语说魂魄是没有温度的。
“快下来吧!给哥哥说说你娘亲的病是怎么回事?”
左行果温柔地拍拍苗苗的后背,轻声细语,安慰着苗苗一颗幼小的心灵,另外他想从苗苗嘴里得知一些消息。
“嗯!”
苗苗放松双腿,夹着左行果的身躯“滋溜”一下滑到了地下,满脸喜悦地冲着左行果灿烂一笑,如沐春风一般。
“先把你的娘亲放到床上躺着,你再给哥哥说说你娘亲的病情!”
左行果抱起妇人,放到铺满茅草的床上,说是床其实就是几块木板拼凑而成,待到妇人稍稍安稳,安置好妇人后,左行果就坐到木桩弄的凳子上,看着床前正仔细给妇人摆弄躺姿的苗苗的背影,左行果暮然想到了家里的妹妹—左清影。
妹妹左清影应该同苗苗年岁无差几岁,以前也是整日地粘着自己,一刻也不愿撒手,就像是个小跟屁虫似得,想赶也赶不走。
想着往日的一些回忆,左行果突然感到自己已然很久没有联系那个曾经令他幸福的小窝,母亲和父亲的音容笑貌逐渐被时光打磨地模糊,可是曾经的那份快乐与幸福却未曾随时间流逝,反而就像酿酒,时间越久,味道越浓!
“哥哥,我看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想家了?”
耳畔传来苗苗弱弱地关切之声,小女孩童真的目光盯着回忆中正泪眼婆娑的大哥哥,又想到平时自己想娘亲时的样子,就单纯地认为左行果也是想家才会如此。
“大哥哥没事,只是眼里不小心进了只虫子,苗苗不用担心!”
左行果安慰着跟前这个可爱又惹人怜爱的小女孩,虽然一身的粗布麻衣,可是却依旧掩挡不住她那粉雕玉砌的小模样,长大后必然是一个绝世的美人!
“嗯!”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用粉嫩的小手摸着左行果的脸颊,盯着看了良久,突然冲着左行果的脸颊蜻蜓点水地一吻,而后嘻嘻大笑起来。
“嗯?”
左行果顿时感觉到血气翻涌,他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与女生亲密接触,即便是一个小女生,他心里还是有些慌乱,脸上不由得一红,身体僵硬得就像一块木头。
“嘻嘻,大哥哥脸红得都害羞了,真有趣!嘻嘻哈……”
苗苗开怀大笑起来,脸都笑的通红,眼泪更是夸张地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遇到了难得令她这么好笑的事情。
“嗯……先讲讲你娘亲的病情好吧?”
左行果被笑得尴尬至极,实在感觉到不舒服后,才转移了话题,问询起他最关心的东西。
苗苗这才擦干净眼角的笑泪,揉了揉自己的小肚腩,静静呼吸了一下,等到笑地通红的脸稍微变回常色,苗苗才打算开口说。
“我和娘亲的确是生活在秦朝的人,以前一直隐居在山中过着无忧无虑地生活,可是后来这里突然来了一位文人模样的中年人,还带着许多的秦兵,将我们村的张家老婶,吴家奶奶……”
说到最后,苗苗突然眼圈一红,亮晶晶的泪水悬挂在眼眶当中,只要一眨眼就夺眶而出,如同漫天的银星,化作一道道星雨降落尘间。
“村里的人都被秦兵杀死了,他们还放火烧村,整个村火光滔天,当时我和娘亲在一处小溪中藏身,我们以为躲过了一劫,可是后来却被那个臭文人发现,他带着我们到一处奇怪的地方,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最后逼着我们吃下了……吃下了不死毒药……”
苗苗说道文人模样的中年人时候,两眼明显凶光大盛,就像是一头小凶兽,显然这个人给她幼小的心灵留下了很重的创伤,正是那个人才会让她和娘亲变成现在的这幅凄惨地步,她恨那个人!
“不死毒药?难道是……”
左行果心里或许猜测到了苗苗所说的那个文人模样的中年人是谁,只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被提及,一旦再被提及,肯定会唤醒苗苗内心的伤痛。
“吃过那毒药后,我和娘亲就成了这幅见不得人的鬼模样,一般人根本觉查不到我们的存在,有点像……像鬼魂!”
苗苗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很大的状况,大白天在城中人多的地方随意玩耍,可人就是看不见她,为此她还郁闷了多年,后来慢慢随着时间流逝,多年后那个文人来到此地,面目狰狞地告诉她:她成了一个永远长不大的不死魂魄!
而且,那人还请来一批奇怪的人在她居住的山脚下筑起了很高的台子,说是要彻底封印这里,让她和娘亲两人永远活在这里。
“不死魂魄?”左行果听到这里,突然一个激灵,想到了自己的怪病有可能有办法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