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染又问黄掌柜要了这些月的盈利,大约有十几万两的票子。
随后又嘱咐了黄掌柜一句:“黄叔,你近几日去这个城的商铺上说一声,将账目理出来,银子都送去钱庄,让钱庄将银子像往常一样和货物一起派自己的人押送去西南境边。”
黄掌柜默默地应道:“好。”
姝染理了包袱,又问了黄掌柜几句话,“黄叔,最近一个月内,你有没有看见像今日这样的人运着这样的货?”
黄掌柜眉眼一紧,就开始深思,回想起什么,立马就说道:“这几日倒是没有,就是在……在那什么。”
黄掌柜挠挠头,有点记不清楚了,想了片刻,才想起来:“噢,是在那宰相陈大人领命出京后,过了一日,便有一帮人也是运着这样两箱货从我们酒楼边上过去了。那时候也是穿着轻甲的士兵,不过人数没这样多。”
“不过那个时候是白日里,平常运货的人多了去了,我也就没怎么在意。而且是士兵更不敢上前暴露了身份。”
姝染一听早在二十几天前就又出了一趟,立马就问道:“那黄叔可知道他们将这些东西运到哪里?”
黄掌柜这时候就摇摇头,说了一句:“不知道。”
姝染神色失落了起来,自己虽然有那个账本,可账本上根本就没有记载这批货是运向哪里的,记得东西简直就是非常含糊其辞。
姝染眉头紧蹙,将这从士兵手里替换出来的东西紧紧的包起来,绑在身上。
随后披上了斗篷,又拿上了自己的包袱,手提佩剑准备走了。
而黄掌柜看着姝染行如流水般的动作,有点蒙圈了,只问道:“大人今日不在这歇息一晚吗?”
姝染看了黄掌柜一眼,说道:“不了,主人急召。我要赶紧回去了。”
姝染动作很急却很轻,黄掌柜慌忙跟在姝染的屁股后面,轻声问道:“大人,那里头的那些人该怎么办?”
姝染下楼的脚步一顿,回头就贴着黄掌柜的耳边说道:“派掌中的人上去跟着他们,看看是去哪个方向的,随后派黑雕给我传个信。”
说完,姝染正准备走的时候,眼睛顺着楼梯木栏过去,又扫了二楼紧闭着的门一眼。
随后便又轻声的说道:“等他们走了以后,黄叔要赶紧将一切都收拾好,就像往常一样,千万不要露出了什么马脚。”
黄掌柜听见以后,点点头,就回道:“晓得了。”
说完,姝染便拉上帽子,直径向外走去。
黄掌柜在回头跟着姝染出了门,又着急的嘱咐了一句:“大人路上慢点骑,小心些。”
姝染淡淡的回了一句:“好。”
然后便迅速翻身上马,骑了出去。
黄掌柜抹了抹脸,望着深夜凝重的凉气,拢了拢衣裳,也就进去了。
姝染骑着马趁着夜色,就是一路飞奔。
月由隐于星夜而越明,由于白昼将出而归隐。
一夜的路程很赶,几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
一轮刚刚要升起的红日伴随着将要破晓的天色,慢慢的升起来。
姝染打马直接出了城以后,又逐着小路丛林。
马蹄间飞溅起来的泥泞,吹了一晚上的凉风。姝染的脸上都不由自主的发冷,发麻。
直到通过小路,直接横穿一座城池,到了下一个地方的时候。
姝染就感觉到了身下的马已经有一点虚脱了,跑起来都吃力了。
这时候才翻身下马,牵着马匹又走了一小段路程。
到了溪水边,姝染将马绑在溪水边上的树旁,由着马儿绕着大树吃草喝水。
而自己则是靠着树啃了几个薄饼,饼有的干硬。
姝染又不在意的掏出了马上挂着的水壶,打开喝了一口,顺着饼子就咽了下去。
其实如果不在深宫生活,长公主若是没有生在帝王之家,或许自己应该和长公主就是这样,畅快的骑马,仗剑走天涯的生活吧。
只是有的时候,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一样美好,好像长公主也不是特别喜欢在外面羁旅的生活。
姝染吃了个饼子,便双手枕在脑后根,靠在树边上眯眼睡了一会儿。
姝染这边已经在往大黎的路上赶去,祚原大师比她还早两天收到祁易弦的信。
因为不放心后山上的小狼,所以没有办法,祚原只能将两只小狼木湛和木青一起也带着去了上京的路上。
山上留了两只狼王镇守着镇国寺,倒也放心。
祚原虽然是个武僧,但倒是不像祚皖一样喜欢坐马车。
他带着小狼一路打马,速度很快的一路向京城的方向赶去。
这一过,就是太医令进百擅司的第四天了。
已经有四位太医家的小公子被关进了百擅司,而太医们还是没有研制出解药来。
南启太子萧覃已经陷入了重度的昏迷之中,现在不仅仅是腹上生毒疮了,就连背上也生满了毒疮。
任相仪急得差点就给祁易弦跪下了哭求了,就想着让祁易弦赶紧把祚皖给召回来。
可是祁易弦就是坚定不移的不改主意,让任相仪都有点心灰意冷了。
整日里守着萧覃都呆滞了。
这一日,祁易弦接到了祚原的来信,说是还有两日就可以到了,让她别急。
祁易弦想着自家师父的医术虽然不怎么样,但来了好歹让自己心安一点。
等待的这几日里,祁易弦自己也没闲着。
她和长行一起亲自去查看了常春宫,在常春宫的内殿拔步床的里间发现了一个暗格。
至于是怎么发现的,那还得多亏了木敛。
这小狼跳脱的很,滚着常春宫遗落在地上的给小孩子玩的绣球,就扑进了拔步床的床底下。
祁易弦当时看了一眼木敛吊着的绣球,看着就像是伊妃给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准备的玩具罢了。
结果木敛这一玩,就将这绣球一滚滚进了床底。
偏偏木敛这傻乎乎的狼崽子,顺着它的狼嘴就一股脑的钻进了床底下。
偏偏身躯比较庞大,就冷不丁的卡在床榻边了。
木敛一边吊着嘴里的绣球,一边摇头晃脑的“呜呜呜~”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