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前往剑桥郡风光无限的公路上,三辆跑车几乎不分前后疾速前行。
“关景睿,这不是兜风啦!慢一点。”
兜风?他的说法未免太含蓄了!是飙车!他根本就是在飘车。
质问他退学事件无果后,他们在公寓里腻腻歪歪了好久,再腻下去绝对会出事,所以,她才说要出来走走。
正好他说他的新跑车刚送到,要带她出去兜风,顺便去剑桥大学城看看他的小姑姑,她就同意了,结果呢?
他载她出门之后,刚从市区出来,就碰到其它两辆敞篷跑车从另一边道路拐上来,有意无意间就一路狂飙起来。
虽然有系上安全带,但一路上江贝贝还是紧紧地捉住椅背,当时速破百之后,她就不敢再盯着不断往上窜升的数字,只好看着他出神入化的换档控车技术,好让自己可以分散心神。如果不是她心里太紧张害怕,也气到不想跟他说话,她一定会衷心地赞美他简直就是专业级的赛车手。
刚拿到新车的关景睿第一次开着它载着心爱的女人出去,又碰上棋逢对手,确实是太兴奋了,飙了好长一段路后,终于看到副驾驶室上的女孩双手紧抓着椅背,脸色都白了。
车速渐渐地降了下来,寻了个路宽的地方靠边停下来。
“贝贝,抱歉,我太冲动了,别怕,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上次在香港答应过她,不会再吓她了的,结果还是又吓到她了。
这小妮子,坐水上摩托的时候不是挺兴奋的嘛!怎么坐到车上就这么怕了呢?
“关景睿,你答应过我的。”
脸色惨白的江贝贝窝在他怀里,在他的轻拍安抚之下,一颗狂跳不已的心终于慢慢平息下来。
“好,好,好。答应过你,不再开这么快的。我错了,以后真的不会了。”至少有她在车上,他不会再这么冲动地猛踩油门。
“你上次在香港也说过不会再开这么快的!”她扬起眸瞪他,湛亮的瞳色之中有一丝恼意。
“是,我错了。”他怜惜地亲了亲她已经恢复些许血色的娇颜了。
年轻人,真是太冲动了。
“再有第三次,我再也不原谅你了。”她严肃地警告他。
这么开车,真的是太危险了。
“好,绝对不会有了。”
坐了一会后,见她渐渐恢复神色,他才重新启动车子。
这次,真的是规规矩矩地开了。
“坐水上摩托的时候我开那么快你都不怕?”他笑着问她。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水上摩托根本没有这么快好吗?”时速绝对不破百的,“而且——”
那是因为载着她,他才没有开那么快的。
“而且什么?”
“我可以抱着你啊,那样就不害怕了。”她实事求是。
“那你现在要不要坐到我怀里来?”他调侃道。
“不要,认真开车。”她一口回绝了。
两人言笑间,刚才与他们一同飙车的那两辆跑车已经返回来,看到他们时,降下车速,还朝他们吹了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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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抵达剑桥大学城,还不到四点。
笔直的道路两边是高大的树木,不时有抱着课本的大学生走过。
他们将车子停靠下来,选择走路往他小姑姑的住的小红楼而去。
三月的剑桥城,古意盎然,风景如画,触目所及全都是一片片如丝绒般的草地,到处都是中古世纪的建筑,或典雅、或肃穆的教堂,尖尖的屋顶映着碧水绿树,分外赏心悦目。
关景睿的小姑姑与姑丈就住在这里,江贝贝见过他们几次。
小姑姑身材高挑性感,脸蛋成熟娇艳,是一名服装设计师,有一间有名的工作室,小姑丈是剑桥医学院的教授,他们有一个女儿今年四岁,叫温怡情。
他们住的是三层的小洋楼加一个小小的花园,很典型的英式建筑,在剑桥城里四处可见。
此时正值春天,小花园里花木扶疏,绿树葱笼,打理得非常好。
他们手牵手着正要按那扇小木门,一记脚踏车辗着路面的声音传入耳内,同时,还伴着个温和淡雅的声音_
“怡情,慢点骑,小心摔倒_”
话音刚落,‘哐’一声,小洋楼的转角处,小女孩与脚踏车已经一起倒在路上。
小女孩呀一声,男人已经蹲到她身边,将那辆小小的车子扶到一边,将小女孩扶起来,“有没有摔疼,爹地看看。”
“好痛!”
小女孩眼泪汪汪地看着爹地。
“别乱动,爹地抱你回去。”
温雅昕是抱起女儿的一瞬间,看到那对年轻惹眼的小情侣站在他家门口,焦急不已的脸上多了一抹惊讶——
“小睿,你们怎么过来了?”
“先把她抱回去吧。”关景睿走过来,将那辆粉色的小车子一只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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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江贝贝第一次到他们家来,当然有给温怡情小朋友带了手信,一只跟她差不多一样大的订制娃娃。
小女孩一边爱不舍手地抱着娃娃,一边忍着痛让爹地给她消毒,上药。
只是小小的破皮,不算很严重。
几分钟后,温雅昕给女儿弄好膝盖上破皮的伤口,收拾好医药箱。
“乖乖坐在沙发上不许乱动。”他仔细地交待后才一脸歉意地朝关景睿他们道:“抱歉,怠慢了。”
“小姑丈,对我们就不需要这样问文绉绉的,听不惯。”关景睿毫不客气地道。
“你们先坐一会。我给你们沏茶。”温雅昕朝端坐在那里的江贝贝问道:“贝贝,玫瑰花茶好吗?”
—
二十分钟后,一壶浓香的花茶,还有小点心及水果都端了出来。
陪着他们聊了一会后,岑静怡来电,说半个小时后到家,问他家里有没有什么东西要买的。
今天她正好到伦敦市区办事去了,没想到这两只小的会跑到剑桥去找他们,办完事后匆匆赶回来。
温雅昕在电话里非常地温和,告诉她家里什么也不缺,让她开车慢一点,不要急。
细细地交待完后,才起身去厨房为他们准备晚餐。
“贝贝姐,我爹地做的饼干好不好吃?”
温怡情坐在沙发上眼带期待地看着江贝贝。
因为她还有一点咳,爹地不许她吃太多的小饼干,但是看着贝贝姐吃,忍不住又吞了吞口水。
“非常棒,你要不要再来一个?”江贝贝捏起一只小饼干递到她面前。
她可没有说谎哦,小姑丈的手艺真不是盖的,要不然她也不会连连吃了好几个。
“可是我爹地会讲我的。”
她望一眼厨房的方向。
爹地是很疼她,但是事关她身体健康,他也会很严肃的。
“一个小饼干而已,怕什么?吃完再消化了他也不知道。”关景睿捏过贝贝手里的小饼干,“来,张嘴。”
温怡情小朋友终究抵挡不过诱惑,将小饼干咬进嘴里。
—
半个小时后,岑静怡准时到家。
跟厨房里正在忙着准备晚餐的温雅昕打过招呼后,便过来与客厅里的几个小家伙们招呼,自然,温怡情小朋友免不了被妈咪念叨几句的。
“听说你退学,你老爸很恼火,没饭吃来小姑姑家蹭饭?”岑静怡笑问已经长成英俊少年的家伙。
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她就知道他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家伙,现在连退学这种事也干。
“小姑姑,你太小看我了。我是那种离开家庭庇护就没饭吃的人?”关景睿撇撇嘴,“再不然,我还有老婆养。”
“你要不要脸,好意思让未过门的老婆养?”岑静怡揶揄他。
“关景睿,你讨厌,谁要养你?”江贝贝将手边的枕头朝不正经的他身上丢。
“好,好,好,我养你行了吧?”
岑静怡与他们聊了一会后便到厨房帮忙。
想当然尔,这么多年有温雅昕的照顾,岑家大小姐不会下厨还是不会,所谓的帮忙也不过是递递东西罢了,但是两个在里面的亲呢无间的互动却让人觉得无比的温馨与甜蜜的。
“他们两个感情真好!”江贝贝感叹出声。
“他们这叫苦尽甘来!”
“哦?怎么说?”
江贝贝被挑起了好奇心。
—
当年的岑静怡,一心一意要在事业做出一番作为,虽然与温雅昕在一起,但是并没有结婚,也没有向外界公开。
工作越来越忙,成就越来越大的她,自然吸引了不少异性的目光,排队追求岑大小姐的各式男人多了去,当然,都被她无视了。
有时候,女人越是高傲越难追,就越让男人不甘心,自然还有女人的嫉妒。
一个合作一年小有名气的女模,帮一个自己恋慕已久的某小开给她送了一大束花,却被她直接丢进了办公室门口的垃圾桶里。
“岑小姐,怎么样也是人家的心意。”
“抱歉,我不缺少这样的心意。”因为赶设计图而没睡好觉的她,脾气也相当不好,甩上门不理人。
空留一个被嫉妒心蒙蔽的女人在外面。
在一次季度发布会庆祝晚宴上,她被算计了。
醒来后,铺天盖地的关于岑家大小姐背叛同居多年男友与某公司小开酒店偷情的不利新闻已经传遍了。
虽然岑家在第一时间将新闻压了下去,但是影响已经造成。
同时,一沓裸着后背的照片送到温雅昕手中,早有算计的那人,已经提早离开新加坡。
那时候,岑静怡是惊慌失措的。
她是女人,有没有被别人怎么样,她自己很明白。
可是,她怕的是,温雅昕看到这样的照片会怎么想?
当天下午,岑家公关负责人召开记者招待会。
温雅昕牵着仍旧极度不安的她,从容不定地出席了记者会。
他当年的那一番话,她至今还记得一清二楚。
他说,首先要澄清一件事,我不是岑静怡的同居男友,我是她的合法丈夫。没有公布婚讯,只是因为这是我们自己的私事。
他说,我与我的妻子认识了十二年,比起那些照片,我更信任我的妻子,以及妻子对这桩婚姻的忠诚,我们相爱十二年,她没有任何出轨的理由。
他说,我美丽的妻子太引人觊觎,这不是她的错。
他说,无论如何,我绝对支持我的妻子。有人想用这些照片与新闻让我们分开,但很遗憾,我会牢牢牵着她的手,一辈子。
他说,若是再有任何侵犯我妻子**的照片与新闻流传,我与岑氏企业的律师团将会依循法律途径,为我妻子所受的名誉损伤讨回公道。
他站在台上,镇定沉着,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有条不紊。
自始自终,他的手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就这么的,握得紧紧的。
他牵着她的手下来时,她哭了。
后来的后来,她将公司交给了专业经理人打理,与他来到了伦敦。
婚后不久,她有了身孕,一边在家养身子一边悠闲地画图,一直到女儿两岁之后,她才渐渐又回到工作室,但只负责设计方面,不再干涉公关及运营。
这样的生活,才是最适合他的,当然,还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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