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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谭家落根(1 / 1)

7、谭家落根虎头山

傅八赴鬼市,一举成名。他历白夜,逢异相,杀两狼,遇田魁,娶媳妇,成为传奇人物。一时传得沸沸扬扬,连平原人也知道了。有人还专来拜他,先见树屋,后与他攀谈,这才知道:虎头山最早的是傅家,是傅家的大坟,还有十五兄弟,一齐绕着**坡。回去以后,他们再宣传。当傅家人再来平原的时候,他们就向旁边人介绍,也求验证:“这就是虎头山十五兄弟。看,多壮气。”这也让傅家人有说不出的自豪,美滋滋的,很舒坦,这就是面子了。

可是,却冲撞了谭家,抢他们的势了。一直以来,傅家靠人多,然而穷;谭家人少,但是富,也一直是精神上的胜者。不过现在要变了,主人谭占很生气,才对儿孙们讲:“人活着,不光是为了吃,那样就没滋没味。因此要争气焰,抢风头,这样才能长精神。你们说,该咋办呢?”大儿谭德懿不屑道:“不就是娶个媳妇么。”二儿谭德义也道:“其实他们也不易。”谭占再生气,斥责二子:“你呀,书都念傻了。”谭德义这样讲,是因为两家有渊源,那却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谭家的祖上在平原,隶属于谭村。那时,谭村的最边上,住的是最穷的人家。有一户,家中有一位俊美的少年,聪明绝顶,他就是谭圣。然而父母双亡了,他就想发奋苦读,博取功名,再换回一切。可是家中无粮,难读书,因此他去走亲戚,想筹粮。都踏遍了整个亲戚,也未借回一粒米,有亲戚反奚落他:“看你家,可曾有伸头的歪脖子柳树?”他饱受打击,顿时羞愤跑回去,回家才哭。哭完以后,依旧没有吃的,再想起亲戚们的恶言,于是想死。然而要咋死?自己乃一位书生,就是死也要选地方。这样,他再出村子,觅风景秀丽,因此来到荷花池。荷花池,荷枝摇曳,香气曼妙,景色最迷人。那池水,似碧透的软玉,水面明如镜,薄薄地泛着涟漪。那荷花,亭亭玉立,秀叶似蒲扇,簇拥中花儿与蓓蕾相间。还在其上,蜂舞彩蝶飞,鸟儿如影划过,更有湛蓝蓝天。在四周,外围是一圈的歪脖子柳树,绕池塘,树影婆娑,姿态倒影水中。“就是这里了。”他心想,却还要贪婪,就一边看,一边再哭爹娘。哭够了,也想一想,再无牵挂,因此要下去。但忽然浮上来一只烂蚧,跳在了荷叶上,面目可憎,他慌忙退下去。难道是它泛起的涟漪?会不会爬上自己的身体,咦?他改主意了。于是往上看,找歪脖子柳树,恰逢细风正盈盈,他很快找到最顺眼的一枝。他解下腰带,挂上去,绑好,自己也想挂上去。但突然听到脚步声,他赶紧慢,怕打扰,又想卸,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等,还盼人家眼闭,很快过去,自己都不敢抬头。他在感觉,对方过来了,然而停下了,不走?还问他:“干啥呢?”

啊,好甜美的声音,是位姑娘,他慌张了,也回答:“没,没啥,看风景。”姑娘笑了,还问他:“看风景?没听说腰带也要看,还爬上去?”他无法回答了,只顾脸红,还是不敢抬头。姑娘还笑道:“抬头呀,看我,美不美?”他本能地抬头,只敢朦胧看。但是,他也惊呆了,眼前是一位绝艳的少女,如天女,似惊鸿。他一阵急促地心跳,都扑出来了。少女的美面也泛红云,又带梨花雨,更蹁跹上来,主动要牵他的手。刚碰上,一股温润的暖流,让人魂散的酥麻,霎时直通他的全身,直吸他过去,他顿时晕了,差点摔倒。少女紧张来扶他,更贴近于他的面,他又看不见了。少女再笑道:“还以为你吃饱撑的?”一听说到撑,他却猛然心黯淡,神伤了,也泪雨纷纷,呢喃道:“谁吃了?”少女当场明白了,但却教训他:“大丈夫,何事想不开,愧对爹娘?”他又哭了,说道:“爹娘也死了,难借吃的。”少女也心酸,还劝他:“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万一你意外,不根都断了?”谭圣猛然领悟,就满脸羞愧,因此慌张,就也当场饿昏了。等他再醒来,却是在少女的床上,少女陪伴在身旁。他恐慌意外,惊慌爬起来,少女却道:“躺下吧,你饿了。这儿是我家的别院,没人来,我去端饭。”他就再躺下,饭就也来了。是红豆稀饭,少女熬的,有馍又有菜。凭啥呀?他心里暗叫,流泪了。才想起,少女又道:“还躺下,我喂你,你没力气。”再凭啥呀?他也照做了,眼泪却扑簌簌,饭也难下咽,“比亲人还亲哪。”他哽咽着。少女就道:“别瞎想,先吃饭。”

于是,他坚强吃饭,强忍着泪。可是,内心的苦,难自抑,就想有话也出不来。少女就又道:“想谢,也得把饭吃完,才有力气。”他这才大口吃饭,强压哭,终于把饭吃完了。吃完了,再攒力气,这才道:“连亲戚都不帮我?”少女悲叹道:“谁还没个难处?”他就道:“你是菩萨,比花儿美艳。”少女又笑了,却莞尔:“你家?你叫?”他道:“谭村,谭圣。”少女道:“我们单村,我叫单娥,人称娥儿。”谭圣道:“我乃一穷书生,咋有幸遇见你?”说罢,再说自己的想法。少女赞叹道:“难得胸怀大志,我最敬读书之人。这样,我供你,我家富贵。”再凭啥呀?他不敢相信,但也不敢说出来,只是感激。却忽然,他冒出一个想法,然而不能确定。因此他再哭,想找机会,探个明白。果然,娥儿变深情了,既安慰他,还递水过来。白素手,青衣袖,霎时浓香也过来,满怀的盈香更沁人心脾。顿时,他猛扑机会,急抓上去,但将水碗打翻,弄湿一锦被。然而也不管不顾了,就将娥儿藏身于下,后手插进去,又借机翻滚,扭动。娥儿并没有反抗,反是激烈迎接他,紧贴上来,激动得颤抖,死命要抱。看来是真的了,他倍受鼓舞,再抓紧机会,想促成美事,唯恐意外。他扒剥衣服,宽衣解带,霎时**乍现了,哗啦啦闪出一光闪闪的玉人,肌肤如冰如玉如水,白嫩嫩的。他紧张相依偎,感受酥软与温润,急不可耐,烈火中烧。不想对方也呢喃,热情上涌,心急如焚,就都沸腾了。忽然间,他冰泄如水,释然了,全然不知咋回事。

娥儿哭道:“我真心待你,你却求验证,不伤人么?”谭圣羞愧,赶紧赔不是,娥儿才又笑了。他夸赞道:“你真雪白。”然后二人再体验,体会细腻,感受温润,终于释然。谭圣道:“成了。”娥儿也道:“你好美。”谭圣问她:“哪以后呢?”她身道:“你读书,我偷银两。”从此后,谭圣重新读书,娥儿只管偷银两,也做饭。但往往是饭做不成,二人刚见面就急竖玉山,再扳倒大厦,如两条白蛇死命缠绕,都想勒死对方。日子一长,娥儿的肚子大了,瞒不了人了。家人先发现,父亲起雷霆,说要打死她。母亲道:“自家女儿,若问出来,能嫁也就算了。”因此相问。却怎知,经打听,还是本家。父亲本姓谭,当初倒插门,之后才改姓。父亲哭道:“乱伦呀?”母亲也哭:“小声,丢尽人了。”父亲悲愤骂母亲:“是你?养的女。”才紧锁女儿,押于二楼。又不想,女儿还反抗,不吃饭,以泪洗面,以死抗争。家人要疯了,不意此事也传开了,邻居们都骂他,笑两家乱伦。父亲霎时暴怒,生恶念:“都沉入深井。”母亲急可怜,十月怀胎呀,才找家院,忙吩咐:“留她一条命,放生吧。”于是定计,当晚实施。入夜后,家院急忙找谭圣,哭道:“小姐和你都活不成了,要填深井。快逃吧,慢就来不及了。”谭圣惊慌跪地,也哭:“恩人救小姐救我,求指条明路?”家院道:“弃家,直奔南山,此生都莫回来了。”谭圣急问:“还咋办呀?”家院道:“半夜填深井,老员外盯着,我却要投稻草人。那时候,你们藏身楼梯后,过后我来送你。”说罢冲冲出门。谭圣冲冲也出门,只抓衣服,家不要了。出村又进村,悄悄潜入员外家,再上二楼,要救小姐。然而,门却锁着,正着急,家院闪出来,慌忙递钥匙,再送包袱,又慌忙闪退。谭圣急开门,直扑抱小姐,暗叫:“快跑。”又扑灭灯火,轻移步,谨慎下楼。才藏好,猛然人群冲上去,直奔阁楼,家院在最后,轻声喊:“快叫,正绑你们。”顿时二人急尖叫。刚停下,人群霎时又下来,簇拥稻草人,已穿好衣服。只听见,外面远处乱哄哄,娘在哭,爹在叫。又听见,噗通噗通,就知道自己都被埋了。终于平静,再过好长的时候,家园才锁门,也是送他们。因此急出后门,直通院外。家院才道:“小心,小姐还大着肚子。”就反身回去了。

光剩他二人,还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但是也急离开,于是成冒险,又紧张。邻居们都睡了,谁家也没有灯火,却还是不敢快也不敢慢。快怕惊扰四邻,慢又怕身后追上来,路再不好走,都急死了。好容易盼出村子,置身旷野,然而下来咋办呢?方向都难辨了。因此眼望北斗,判定南山。判定了,都还不敢走大路,专挑小路,不料踏进田野。田野太难走,那也得走,于是磕磕绊绊。娥儿就哭了,一喊脚疼,二喊肚子疼。谭圣紧张来抱她,竟还抱不动,就也哭了。哭,还不敢出声,怕引到人来,只好慢慢走。终于,漫过一片庄稼地,接着还是一片。始终跌跌撞撞,但总算走远了,离开了村庄。至黎明,二人还在庄稼地,也还是在平原。因此不敢停,就还走,只管走,直走到正午。这时,娥儿实在走不动了,才哭怨:“最恨是一双小脚。”谭圣就大胆决定:“哪歇歇?”那好呀,娥儿早盼望了,于是歇息。坐下来,娥儿却问:“是否有意放我们?”谭圣道:“就算,也只是你娘的意,还是不能耽搁。”就急吃东西,忙攒力气,还好包袱有干粮。等力气刚一上来,就再急于赶路,直赶至天黑。天彻底黑了,二人还是在田野,在平原。但是南山很近了,能望得见,因此放松休息。黑夜里,二人抱一起,夜里寒,互当被子。然而一人成睡,一人偷偷在哭泣,轮换也是一样。终于,再黎明,二人还抱一起,又偷偷笑,说冒险,以此解闷。突然,娥儿猛喊肚子疼,怕娃要出来?霎时,谭圣惊慌了,左右还无人。娥儿哭道:“就算死,咋是糊里糊涂?”顿时二人强起身,急找人家,还奔南山。不久巧遇一家人,赶紧要饭,然而给钱。主人却道:“我还没吃的,你俩也不像穷人,莫不是?”主人眼里透寒光,二人慌张离开。主人还是追出来,二人就慌不择路了。

好容易摆脱了,也逃远了,但是二人起苍茫,南山很大。向左,拿不定;向右,也吃不准,都犹豫了。徘徊至午后,山边忽现一群人,很怪地看他们。二人再害怕,难道是坏人?就又落荒而逃。他们下沟畔,入河道,直通山中。都走远了,对方还是望他们,只好再通进去。也不知走了多久,猛然见四面皆是高山,二人正处断崖中,迷路了。前后望不通,左右看不透,上下不可攀,娥儿哭道:“咋出去呀?”谭圣气恼道:“我哪儿知道?”又咋上来的呢?猛然,身后现出一猎人,二人喜出望外,慌忙问路。猎人却道:“相逢就是缘,欢迎到我家,此为虎头山。”哪有家呀?二人很奇怪。猎人道:“你们就在我家院子。”咋可能?二人更奇怪。猎人才过来领他们,刚出几步,就已离开断崖。也果然进院子,家却是山洞。再回头看,几步之外是断崖,中间只几丛小树,竟把二人拦住了。因此很新鲜,喜悦进山洞。山洞很大,但黑乎乎的。然而女人很热情,急忙上来。一对小儿很怯生,也上来。于是搬凳子,又递水,都喜出望外。猎人锅里忙捞肉,还道:“在这儿,火总不灭,肉老炖,柴不缺。”说罢端大盆肉上来,要让二人啃骨头。二人又饥又饿,因此大嚼骨头,也大受感动。猎人道:“就是少盐。”二人慌忙道:“却别是一种滋味。”猎人又主动介绍:“我叫傅黑虎,你嫂子姓乔,大儿豹子,小儿花豹。”于是,二人紧急呼大哥大嫂。

这一呼,主人更激动,霎时搬出黑酒,递每人一口大海碗。大哥道:“这儿人少,最稀罕人,凡谁来都行,想住想留想再走都行。哪怕成一夜的伴儿,也是弥足珍贵的事。”说完,再让酒,非喝不行。主人太热情,就从未见这样的人,二人落泪了,也道实情,权当是倾诉。诉完了,大哥却道:“以山之大,还难容身?若愿留,大家保证你三年有吃的。”二人意外了,还有人?大哥道:“当然有,很快就来,齐欢迎你们。”说罢去请人,却是发暗号。大哥朝向山中,呼出一连串的暗号。顿时,呼声回来了,却是不同的声音,再不同的声音,此起彼伏,彼此相和。这时,大哥笑着回来,说道:“呼声传远了。”天黑了,人终于来了,齐熙熙嚷嚷,却于门外就喊:“客人在哪里?欢迎客人。”接着进门,都拎着野味,又道:“反成我们过年了。”二人慌忙起身,反迎主人,都激动得不知说啥好。主人再解嘲:“这是这儿的规矩,凡来客人毕相聚,倒是沾你们的光了。”因此重摆酒,再设宴,满锅炖肉,满盘子上菜。主人都围着客人抢坐,就成一圈。这才发现,总共十六个人,仅两位女性。于是女人很光鲜,老有人献肉。男人们则只管喝,喝酒显豪情。喝至半夜,二人先困了,也醉了,然而感觉很好,很温馨。主人趁机问:“想住下么?也是开创。虎头山除了傅家,就是谭家。”谭圣睡眼朦胧,但也豪情,呼道:“就此安家了。”主人忙道谢:“只等你的话,天亮就盖房。”因此乱卧于客堂。

天亮了,主人齐拉谭圣,要他选地方,挑最喜欢的地方。谭圣却犹豫了,急问娥儿:“你看呢?”娥儿道:“住下了。”主人忙喜悦,直呼神女。神女道:“也不必麻烦,就紧临大哥。”于是动手,马上盖房。盖好了,喜悦请二人入住。然而二人难习惯,首先是无法入睡。顶上的风嘻嘻嘻,脚下的河唰唰唰,再是空谷传响,又有恶狼的呜咽,还有豺狗的狂吠。最恼人的是老鼠,吱吱吱,满床跳,直刺进人的耳根子里。二人偷偷后悔了,却也住下来,不好意思。其次是压抑,始终见大山,又阴风阵阵,寂寞也受不了。傅家人都明白,才常来陪他们,又喝酒,再送点吃的。第三是肉腻了,天天肉,顿顿肉,也还是肚饿。然而也忍下来,眼看孩子要生了,还只有这儿最安全。因此,闲来无事采蘑菇,就也上山,还消磨时间。可是,娥儿心的愧了,才商量:“白吃白住,空坐等?日子还长着呢。”谭圣偷偷笑:“只求暂住。”娥儿羞恼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谭圣丧气了,只好找活干。但是,他干啥呢?狩猎不会,砍柴不会,山路还走不动,再成了废人。傅家人就来安慰他:“莫急,咋能一口吃出个胖子?”然而娥儿更感觉成个累赘了。开春了,她家孩子降生了,二人终于有事干。傅家人齐来道贺,每人献一圈艳丽的花环,娥儿这才消散了心底里的阴霾。于是,由她主张,为儿取名谭恩盛,即谈起来恩就盛。结果,就把傅家人高兴得早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一天,傅家人都入深山去狩猎,就光剩下他们一家。二人也专心带孩子,满心欢喜,却怎知厄运降临了。至中午,哗啦啦冲来几十号人,占据满面山坡,也包围了他们的家。这时,一条黑汉站出来,说道:“是土匪,我就是大王。”三人忙跪下,连磕头,谭圣道:“我家没宝。”大王笑道:“你家的宝值千金。”说完盯着娥儿。娥儿明白了,忙呼号。大王冷笑:“你看谁的人多?”二人魂飞天外。大王竟还夸他们:“算你们眼毒,去年发现了。却逃这里,岂不是替我攒着?”二人明白了,去年躲的是他们。娥儿愤怒,呼道:“大不了一死,也休想得到我。”大王再冷笑:“去年怕你,今年有你男人,更有你的儿。”娥儿真害怕了,才求饶道:“大王神勇,何惜于我残花败柳?”大王也再笑:“说得好,谁配入我的法眼?可见谁更爱你,他都不配。”说罢命人抢孩子,捆二人,塞娥儿上轿,拖谭圣于轿下,着急上山。一路上,二人都很心急,却不能叫,嘴还被捆上了。土匪们钻林海,越沟涧,直窜山梁,最后跨上蜈蚣岭。蜈蚣岭,直落下去,土匪们偏是在此休息。谭圣趁机反抗,以头抵大王。大王恶念生,遂递眼色,一土匪就推他下崖,跌落下去。霎时,娥儿感觉到了,死命扑下轿,已不见心上人,就心如刀绞。但是,她还是哭不出来,才将嘴里咬烂了,鲜血直流。却见大王举鞭子,假意打人来卖好,说是让人滑下去了。鬼话,谁信他?娥儿也扑下崖,又被人拦住了。大王咆哮:“你的儿,你不养谁养,要断根么?”才重塞她入轿,再启程,抬入老巢。

老巢位于一座孤山,四面绝壁,娥儿被吊上去,然后关山洞。山洞中,有四五个丫鬟,再是老妈子,专门伺候她。然而,娥儿的心早烂了,也不想生,哪能注意她们?但是,老妈子也哭,骂道:“土匪不是人,拿孩子做抵押,孩子无辜啊。”又哭道:“你若不想活,这些人都得死,还有你看不到的我家六口也得死。”她说完,丫鬟们都哭。老妈子抱出她的孩子,孩子也哭,儿饿了。见到儿,她肝肠寸断,眼睛里火红。老妈子将儿摆在炕上,说道:“你哭吧,你难过。却哭坏了奶水咋下来,孩子该咋活?”哭还哭不成了,她伤心欲绝,满口溢出鲜红。老妈子又道:“还是哭吧,经此大难,任谁受的了?”于是大胆解绳索,先解口中的绳,却道:“你呀,身担太多的命。”绳索解开了,娥儿张大口,大喷血,然而依旧无声音,音断了。娥儿以头呛地,死命呜咽,再扑奔婴儿,瘫软扶于儿的面。老妈子再道:“可怜你,咋办呀?还有亡人未葬。”她转身跪地求主意,老妈子却道:“主意要你拿,先想条件。”她终于吼出来:“还死不下了。”就伸出七个指头,要给她七天。老妈子紧急去回话,然后回来,也答应是七天。七天后,大王来,她死谏:“我是活死人,却能答应你。但要保证,我儿堂堂正正做人,还回虎头山,不然咬舌自尽。”大王大喜,终于等到松口,赶紧答应,又连献殷勤:“我派人,马上盖房,最气派的房。不先祭奠你男人?”娥儿哭道:“有何脸。”大王道:“哪今晚,为你专设花月夜?”娥儿道:“不用了。”大王这才走。娥儿再哭:“儿啊,娘为你。”

入夜了,娥儿艰苦走出来,前往归顺。上厅堂,却遭遇花月夜,人还很多,她就不进去了。大王却很着急,这才屏退左右,又撤下花月夜。娥儿只好进去,直赴牙床。大王紧急如黑风,直卷过来,使她如风暴中的浮叶。可怜她,飘摇着,哭着,叫着,流的是血和泪,残忍受折磨,万痛熬作践,磨难啥时才算完呀?终于完了,她如散架。但是大王却问她:“你有何要求?只管提。”她哭道:“莫忘誓言。”才忍痛回去了,照顾婴儿。可是,大王天天求见面,她也天天受摧残。不然咋办呢?还怕他后悔。终于,忍耐摧残一年半后,她才解脱了,重回虎头山。虎头山,又一个新家,深院高墙,砖瓦的房。位置也好,居老龙沟,还在傅家大坟的上面,又离千户村最近,但把周围人都赶走了。却也好,倒清静。大王也自豪,说道:“指不定,我也来养老。”娥儿道:“不防你的位子?”大王猛然起紧张,才着急回山。回山前,他重重吩咐老妈子:“多雇长工,多雇护院。”这样,她一跃而成为虎头山第一家财主。然而,她割断了,不与任何哪家来往。并且变得很凶残,偷偷掐死与大王的两个孩子。于是大王也怀疑,再派人监督。不料,山中起内讧,杀死大王,及二大王。小大王做了大大王,军师做了二大王,匪首换人了。

消息传来,娥儿大喜,报应。但也飞来横祸,新大王又来占据她,却不怜惜她,还赏赐给他人。可怜她,谁也惹不起,就绝望了,以泪洗面。又怎知,泪水也还害了她,变成了杀她的刀。就因为泪水,小喽啰也来爬她,家丁护院还来爬她,都知道能欺负了。她还不敢作声,怕伤及孩子,孩子大了。只好在孩子睡着的时候,她才能偷偷哭泣,诉道:“娘为你,娘咋活?”哭着哭着,她忽然转念,还得坚强,却也还得使用肉皮囊,她就这点本钱。如此一想,她割舍了,要用肉身子,垫起整个大厦。又不能贱了,须小心拿捏。这样,她谨慎操作,才将身旁人打点得服服帖帖的。但是,内心的苦,始终痛,次次都像滚油煎。于是,当大王再来的时候,她紧张跪地,紧急磕头,满面是血求大王:“放我吧,保全我家。”她哭得凄凄惨惨,伤透了心,哭得大王也动容。大王道:“你总算求我,却才来求我?只怪你太聪明,误我多少事?”她哭道:“我也是自保。”大王才道:“你既已软,我也不硬。从此立下规矩,历代不来惹你家,也算是补偿。”说罢回山,还真不来了。他不来,谁还敢来?因此能平静过日子。可咋过呀?供儿读书,完成先夫的遗愿。竟不料,儿就不是读书的料,却爱画画,专画母亲。为娘的心软了,只好下重礼,聘正经人家的姑娘,马上为儿完婚。婚后,小两口子很恩爱,也很孝敬娘。能不孝敬?恩重如山哪,苦难的娘,灾难的娘,儿知道。于是,事事顺意娘,但求娘开心。然而,娘也无福消受了,娘的心血劳干了。娘盼望见到孙儿,可娘已经来不及了,等不到了。临终时,娘发三个愿望:“一盼人丁兴旺,二盼出考状元,三盼永念高邻。”娘说完,娘去了,归西天去了。

悲壮的娘啊,恩盛大放哭声,高悬娘的画像,日日哭,夜夜念,以头呛地,心痛如锥,似刀绞。妻子哭道:“娘苦难,对娘风光大葬。”二人设黑幔低垂,画素纸糊墙,遍表娘的功劳。傅家人齐来吊孝,谁不知她的苦难?更知道她的美艳。还知道,是她从间接中引进了人,让虎头山活了。因此,傅家人道:“神女啊,功不可没。”从此,两家重缔前缘,再结友谊,还在一起。之后,恩盛是在平原跑生活,专门做了画匠,但是还住虎头山。三代后,娥儿的愿望都难实现,谭家始终是单传。为此,四代人谭梦奇突发奇想,跪求媳妇,想借种。于是,只要有单身男人走过来,他媳妇就忙进地里,高撅沟子,假装尿尿。多少次,人们羞愧,也走过去,但她仍坚持不懈。终于,有健壮男人把持不住,冲过来。她也紧急闭眼,恰好夸赞她男人,让对方做成美事。做完了,对方逃了,她才紧张捏裤子,急回家,想缓慢消受。不料体液流下来,成光白做了。因此得经验,再下一次,她就不跑了,还垫高下身,让体液倒渗。然而时间太长了,谭梦奇等不及,也偷跑出来,才抱她回去。可怜三年无结果,还被人发现,就都议论。于是谭家丢脸了,两家结世仇。但是人太少,大事小事还得搅一起,可谭家有心病了。终于,得改变,从谭占开始。第一,他先不做画匠,之前跑平原,揽下谭家的生意。第二,他生下一女双男,大女谭德昭,大儿谭德懿,二儿谭德义。谭德懿生谭虎谭龙及两个女儿;谭德义生谭彪和女儿谭眉;谭德昭嫁给了郭家,生六女一男。并且往后还要生,谭家的势力壮了,谭占的脸就涨得像盆盆一样,也能和人谈人数了。可是,他却先张不开嘴,辈分极低,好都叫傅八叔。因此,他找傅家来商议,说全体,用苦口婆心,都跑断腿,想下拉辈分。终于,他的愿望达成了,顷刻下拉两辈,傅八反而叫他叔。于是,他很得意,并想马上人知道。他年过六旬,但有杖不依,努力屹立于门口。最想见是傅家人,哪怕成白搭话,为的是给人看。

他家门前人很多,都来奔他家的生意。第一生意,替千户人收柴,收炭;再经房家马道运往千户,后运往省城。第二生意,替集贤人收药材,唯他家地方最大。也因此,使谭家院子,成了虎头山的别号。还因此,招来了富裕户郭家和高家,分居左右,像个护卫;再有周家,想攀富贵,刚好垫底。本来,他家的地位无人撼动。然而傅八不安分了,岂能不防?况且,傅家还人多,傅八招的人也最多。于是,他要挺立于门口,表面看,是喜悦于儿孙满堂;实际上,他要体察变化,防患于未然。白天站累了,在吃晚饭的时候,他就讲:“人活一口气,呈现出来就是势,没势还想抢立势呢。要不然,光活着有啥意思?”他再讲:“但抢势不等于使坏,却抢势才活着有劲。须记得,两家还有渊源,也是咱的祖训。”孙儿们就听糊涂了,刚想问,谭德懿却道:“都看咱大,多像个画。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还是智慧的老人。”谭德义笑了,就描述:“像一位老寿星。白白的胡子,长长的眼,花眉弯弯,苫过了眼,只差仙桃了。”霎时,三位孙儿慌忙奔,急抢仙桃,后都递给爷爷,全家大小都笑了。谭占笑道:“这就是天伦之乐。”然后,他抱谭虎,问他:“你想干啥?”谭虎道:“读书,打仗。”众人皆满意,他才十三岁呀。下来抱谭龙,也问他。谭龙道:“管读书打仗的人。”众人惊呼,不得了了,他才十岁呀。最后问潭彪,潭彪先不言,忽猛然答道:“我要信念。”啊?他才六岁呀,众人惊异。三个孩子皆成人精,看来状元有望了。因此加菜,上酒,提前庆贺。三个孩子受鼓舞,但却想:再出奇,就该是对傅八使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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