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皇后显然沒有想到宁侯爷竟然会这样回答.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直到最后.看到宁侯爷透着坚定又隐含告诫的目光.终是接受了父亲的心意.将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只是茫然的双眼中却控制不住地渐渐渗出泪來.
宁侯爷的答案也出乎青汐和夜宸旭的意料.竟沒想到宁侯爷为了保护皇后.将罪责全都一身揽下.蓄谋杀害后妃.宁侯爷应该知道这对他而言.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夜宸旭正了正身.拧眉道:“宁侯爷.朕既为万宸国的君主.无论前朝后宫.任何事都必须公正处理.不过.话说回來.虽然你我为君臣.但是‘私’底下你也是朕的舅舅.朕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朕必须提醒你一句.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宁侯爷看了皇后一眼.毫不犹豫地道:“是.皇上.老臣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叹一口气.夜宸旭终是挥挥手道:“既然宁侯爷供认不讳.那就将宁侯爷和张让带下去.张让行刺后妃.罪不可赦.但念在其是受人指使.就将张让充军.至于.宁侯爷……”
夜宸旭沉思片刻.只觉对宁侯爷的处罚极其棘手.他本想借此计谋.來揭穿皇后的意图.将当年暖暖的死因公诸于众.却不想惹出宁侯爷的事來.
朝中大臣行刺后妃.那是对君王的藐视.按律法就算死罪可免.但绝不可能再在朝为官.但是当年.若不是宁侯爷的帮助.他和五弟不可能为母亲报仇.最后登上帝王之位.而且.他是母亲的亲兄长.这一点他必须顾忌.更何况.前不久刚斩了凌峰.若是朝中再失一员大臣.只怕要引起朝堂动‘荡’.
夜宸旭拧着眉沉思半晌.终是沒能做出恰当的决定來.只挥挥手道:“今日时候不早了.有什么事.都留待明日上朝再议.都散了吧.”
第二日早朝.所有文武大臣都聚集在金銮殿内.因为此次朝堂议事还涉及当年暖妃之死一事.所以所有的后妃也被请到了金銮殿.
经过近一个时辰的讨论.最后给宁侯爷的处罚决定是:收回宁侯爷手中实权.不得在‘插’手国事.但依旧保留侯爷之位.仍准许他住在宁侯府中.宁侯爷手中掌管之事.全权‘交’由诚亲王夜方旭掌管.
至此.万宸国凌峰与宁侯爷两党之争彻底结束.夜宸旭也将朝政大权全部握在了自己手中.而这.对于宁侯爷而言.也不算是坏事.
毕竟.凌答应沒死.而他年事已高.膝下又无子.留住他侯爷之位.让他颐养天年.也是算是夜宸旭弘扬孝义之礼.这个结果.皇后自然是感恩戴德.
宁侯爷的事处理完了.青汐、夜方旭还有夜宸旭最关心的事.也再一次搬到了明面上.两年來.第一次安暖阳三个字.在万宸国的金銮大殿上公然地说出來.
再说到这个名字时.夜宸旭的声音不觉一顿.回忆沉重如斯.铺面袭來.心痛的感觉无以名状.得若不是在朝堂之上.他定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可是.他不能.只因为头顶的龙冠.如千斤重一般.重重地压着他.在他带上这龙冠的那一刻.他早已不能再泄‘露’自己的真实情绪.
而殿下.夜方旭亦是心痛得如有一只手狠狠地揪着.这一刻.他亦等了两年.等着为她沉冤昭雪.
青汐盯着龙椅上的夜宸旭.心底涌起太多复杂的情绪.她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久到她以为.她都以为再也沒有机会.可是夜宸旭脸上却依旧面无表情.沒有愧疚.沒有后悔.甚至.一丝伤感都沒有.仿若公事公办一般.安暖阳这三个字对他而言.不过也是必须处理的政事一件.
收回目光.青汐不知自己的心底是失落还是仇恨.藏于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当年的密信也再一次呈现了众臣面前.凌云跪倒在地.急切地解释着:“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这封密信不是臣妾的.臣妾冤枉.臣妾搬离凌霄殿后.任何人都有可能进去.将密信放进去诬陷于臣妾.请皇上……”
闻言.夜方旭立即上前打断她道:“皇上.臣弟以为.是不是被陷害.这三封信上的字迹便是最好的证明.就算是有人想要陷害.那也只能说明凌答应未曾叛国通敌.但是两年前从昭泰宫里搜出的这封密信.笔触间虽然极力模仿.但依旧可以看得出來些许凌答应的字迹.”
早在两年前.他已经猜到了陷害暖阳的人是谁.只是一直苦于沒有证据.
然而.这时.皇后却出人意料地道:“皇上.臣妾却以为.暖妃已经死了两年了.单凭这两封密信.并不能判断出來什么.更何况.字迹相似的人很多.也不能证明当年这封密信就不是暖妃的.”
闻言.青汐不觉一颤.这密信是皇后自己搜出來呈给夜宸旭的.今日这态度转变之快.让人咋舌.不过转念一想.青汐只觉可笑.
皇后三日前.并來只想借这封密信.给凌云安一个叛国通敌之罪.谁知竟然惹出当年暖妃之死的事來.当时.凌云还不能开口说话.她倒也不怕.而今天的情形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意料.不仅沒能将凌答应定罪处死.反倒让宁侯爷失了实权.
皇后吃定了凌云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将当年暖阳的死因捅出來.因为一旦当年的事情曝光.第一个要死的便是作为主谋的她.但是.若是凌云被‘逼’到了死路.凌云肯定也会将她也捅出來.到时.谁都捡不到好处.那么现在.她只好拼尽全力保住凌云.那样才能保住自己.
然而.青汐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时.青汐不着痕迹地朝殇月使了个眼‘色’.殇月趁人不注意.悄悄溜了出去.
仅仅凭这密信.若是凌云打死不认.确实无法定凌云的罪.夜方旭正无计可施.这时.殿外一个太监快步跑进來道:“皇上.殿外一位宫‘女’求见.说是两年前昭阳宫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