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至今忍着心里那丝不快，从怀里拿出一个铁盒子放在茶几上，“吸血鬼之心，如约交还教廷。”
小龙女闻言一愣。
戴维斯慢悠悠品着茶，看起来不为所动，只是在听到‘吸血鬼之心’几字时，眉毛轻轻一扬，随后双眼有意无意便看向茶几上的铁盒子。
倒是大卫有些尴尬，道：“古先生，我们的意思是，吸血鬼之心，依旧交由你保管。”
古至今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小龙女，“你的意思呢？”
小龙女一边泡茶，一边笑，只是笑容隐隐有一丝苦涩的味道，说道：“全由古先生决定。”
古至今这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这一杯茶，比上次喝的那一杯略苦。
一样的茶叶，一样的色泽，一样的泡茶人，唯一不同的，只是心情。
铁牛，算我对不起你，你的仇我一定报。
但吸血鬼之心
咱不替教廷做这个免费苦力。
古至今想着，又看向小龙女，发现她依旧在笑，笑容依旧美丽干净，只是这干净纯洁的笑容落在眼中，却不再像之前那么迷人了。
就像这茶。
茶固然是好茶，只是失去了一些滋味。
古至今不再说一句话，起身便走。
吸血鬼之心，放在茶几上，也再没有去看一眼。
“古先生”
大卫起身追到门口，见古至今头也不回的出门离去，只得讪讪作罢。
小龙女和戴维斯，则一直坐着，一个若无其事地喝茶，一个面带笑容地泡茶。
大卫走了回来，看着茶几上的铁盒子，神色严肃道：“看来，只得麻烦您了，尊敬的龙神。”
小龙女淡淡笑着，语气却出奇的坚定，“古先生在轩辕国的地位，我已经向二位说明过，他的决定，我不能忤逆。二位，请吧。”
如果古至今听到这话，哪怕素养再好，恐怕也会忍不住拍桌子。
感情好人你全做了，让我来背得罪教廷的黑锅？
其实小龙并不知道古至今向大卫承诺的事，而且不管他做出什么决定，她都会支持。
只是，不能由他先古至今之前做出决定。
此时的她，表面风光，暗中却绝对不轻松，什么人也得罪不起。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个什么人也不想得罪的做法，却恰恰得罪了古至今。
或许看到古至今的态度后，她知道了，只是事已至此，没有办法而已。
大卫见她态度如此坚决，迟疑着还想说些什么争取一下。
此时戴维斯却站了起来，顺手拿起茶几的上铁盒子，简短地道：“谢谢你的款待。”
小龙女并未起身，微笑道：“我会派人将二位护送到机场。祝你们一路平安。”
***
古至今开着心爱的玛莎拉蒂，在花城大街小巷驰骋，吹着冷风，闻着充斥在空气里的尾气味儿，忽然很想那一座山。
至少，那里的空气，是清新的，常年飘着的淡淡桂花香，令人迷醉。
那位喜欢扎一对马尾辫的小姑娘，是否已美人迟暮？
古至今习惯了掩藏自己的情绪，可铁牛的死，念冰的伤，让他心里实在无法释怀。
而刚才小龙女的‘中立’，让他对她的印象直线下降。
其实说来也没什么，她大概是想置身事外，哪边也不想得罪而已。
可人太贪心了，未免让人生厌。
古至今想着，摸了摸胸口，胸口挂着一块令牌，那是一直陪着他的东西，几十年来从未离身。
此时摸着它，却忍不住发出一丝苦涩笑意。
如今的它，还能发挥几成作用？
电话一直在响。
古至今放慢车速，拿出手机一看，有十多条未读短信。
大部分是李小蓉这小丫头发来的，无非是一些抱怨他星期天不约她的话。
而其中一条，却让他略微感到意外。
是小龙女发来的。
对不起。
只有简短的三个字，古至今却犹豫了很久很久，才回了一条过去：人各有志。
很快，小龙女的信息回了过来：如果你是我，你会怎样做？可惜，你不是我。
古至今没有再回。
他理解小龙女的难处，恐怕已是自身难保，此时任何力量，也许都能助她一臂之力。
教廷也不列外。
为此不愿得罪教廷，其实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
只是，既然选择了，又何必道歉呢？
古至今越想越烦躁，干脆不去想，拿出手机给李小蓉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有空宵夜吗？
本来已经洗漱完毕准备睡觉的李小蓉，看到这条短信，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恨不得马上跑到楼下去对所有人说一句：她终于回我信息了!
不过，李梨花从小教导她：女孩子应该矜持。
虽然身为母亲的她每天好赌烂醉，见到帅气的男性——不管对方是老是少，总是忍不住眼睛放光，从未矜持过。
但李小蓉觉得自己不能布老妈后尘，应该矜持一下下。
李小蓉控制着立马同意的冲动，安耐折着性子等了好一会儿后，才慢悠悠回了条信息：我已经快睡着了。
古至今：那算了。
李小蓉急了，哪有这样的，约人家一点诚意都没有。立马忘记了矜持。
来接我。
想起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古至今心情稍有好转，不禁笑了笑。
十分钟。
放下电话，穿过一个十字路口朝李小蓉家方向开去，这时手机却再次响起。
古至今拿出手机一看，是小龙女发来的短信：四月二十，是德古拉的祭日，我想那群吸血鬼应该会在那天做点什么。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
古至今微微冷笑一声，没有再回小龙女的信息，把手机往后座上一扔，开着车直接来到李小蓉家楼下。
李小蓉早已等在楼下，看到古至今的座驾，惊得可爱的长大嘴巴。
她穿着一身略显宽松的休闲服，含苞待放的娇俏身子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可那一身蓬勃的青春朝气，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一头黑色长发在身后随意绑了一个辫子，吃惊的长着小嘴，愈加显得可爱。
“你的？”
“租的。”
“真的？”
“假的。”
“我就知道。”
“你不上车？”
李小蓉坐上副驾驶室，小心翼翼关上车门，“我还是第一次坐这么豪华的车呢。看来，我一不小心便一夜之间成阔太太了呀。”
古至今伸手去揉她脑袋，被她避开。
“你还未成年呢，怎么成天想这些？”
古至今笑道。
李小蓉也笑，笑得特别开心，“将来你娶我过门时，要把她送给我，否则我不嫁给你。”
“那太好了，明天我就把它送人。”
古至今一本正经道。
李小蓉瞪大眼睛威胁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古至今继续一本正经。
看样子，他还真敢。
李小蓉焉了，问道：“你很有钱吗？”
古至今想了想，终于微微笑了一下，“多的没有，不过十亿八亿还没放在眼中。”
噗！
李小蓉作喷血状，却只喷出一些口水。而后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忽然一脸担忧地道：“完了完了，我再也没有奋斗的目标了。”
古至今疑道：“为什么？”
李小蓉理所当然的道：“你想啊，我都成了‘十亿八亿还没放在眼中’的男人的太太了，还去奋斗个什么劲儿啊，成天躺着吃也吃不完了。”
古至今又去揉她脑袋，再次被她敏捷的避开。随后她像是胜利者一样开怀大笑起来，小手一挥，一脸豪迈地道：“走，天上人间吃大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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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是，李小蓉想多了。
坐在油烟满天飞的烧烤店里，李小蓉相当失落，抱怨道：“你十亿八亿都不放在眼中了，就请我吃几十块钱的烧烤？也太小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