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涅儿一面拖住绥宫,一面将手背在身后,手掌往后挥了挥,用手势告诉百姓们让他们快点往回撤。
“你不懂?你居然不懂!”绥宫仰天大笑了几声,赫然回首眼神变得凌厉,“那你便受死吧!”
绥宫施法幻化出五把气剑,猛然一推,气剑带着强大的气场奔向涅儿,手无缚鸡之力的涅儿见之,只好四处逃窜,却再怎么逃也躲不开气剑的袭击,锋利的剑尖毫不留情地便划伤了涅儿的手臂,一时皮开肉绽,涅儿捂着流血不止的手臂不敢懈怠地逃避着,却未注意脚下,被一块石子绊倒在地,五把气剑快速将涅儿紧紧包围,剑尖泛着厉气,涅儿心头害怕,却仍将雷震太虚剑紧紧攥在手中。
还在与蝙蝠苦苦斗争的阿灵,眼前闪过涅儿被五把气剑紧紧包围的画面,惊呼道:“不好,我主人有危险!”
“那怎么办,这蝙蝠打死了又复活了,一直这样循环往复,根本就无法抽身!”赤赤忧心忡忡,双手根本不停歇地攻击着飞来的黑蝙蝠。
“容我想想!”阿灵一面攻击着黑蝙蝠,一面沉思。
绥宫走到涅儿跟前,高傲地俯视着因害怕而身子微微颤抖的涅儿,嘲讽道:“你求饶啊,你怎么不求饶啊?你明明很怕死,为何不求饶?你看看你如今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
涅儿眼角余光瞥见百姓们皆已离开,暗自松了口气,抬起头毫不畏惧地对绥宫对视,说道:“我即便求饶,你也不会放过我,因为你无论如何都会杀了我,我何必还要自取其辱!”
“可我就是想看看你求饶的模样啊,兴许还能让我解解气!”绥宫妩媚一笑,却让涅儿觉得甚是惊悚骇人。
就在这时,一道紫光猝不及防地打在绥宫的肩膀处,将绥宫整个身子击飞,重重落地。
“霖翟?”涅儿看见慌忙赶来的霖翟,心头一阵暖意,甚是欣喜。
“我来晚了,对不起,让你遭罪了!”霖翟施法将气剑从涅儿面前散去,看着涅儿血流不止的右臂面露愧疚。
“我没事!”涅儿用笑安抚着霖翟。
“好你个霖翟,竟敢伤我!”绥宫爬起身来,勃然大怒幻化出五把气剑来,全部射向霖翟。
察觉危险,霖翟即刻在涅儿的四周布下一道结界,全身心投入与绥宫的搏斗中。
被困在结界里的涅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霖翟单手躲避绥宫的气剑,心头满是紧张担忧。
绥宫控制着气剑,手臂在空中挥舞着,气剑便往何处飞去,所到之处剑气劈裂连同微粒尘埃。
霖翟四处闪躲,身手敏捷,五把气剑也无法追击到他,绥宫见之,眼里闪过一丝毒辣,即刻将五把气剑唤回到跟前,手掌相握,随即又打开,手臂在空中画出一幅五星图,手指泛着黑光,五把气剑迅速集聚在五星图的各个角位,绥宫用力将其推开,五把气剑剑尖带着黑气迅猛地冲向霖翟,速度极快,剑气极强,霎时阴风阵阵,散落在地上的石子也被吹得滚动作响。
“霖翟!”
涅儿瞧着绥宫所布的五星图来者不善,心头甚是慌乱惊恐,自己却被困在结界里无法出去,只见霖翟将权杖挡在自己的面前,手掌朝着权杖运气,自己双腿迈开,身子试图重心降低让自己站稳,却无奈五把气剑被安插在五星图阵上,他仅凭一根权杖是无法抗衡的,一时权杖被强大的剑气所碾碎,好在他身子灵敏,在五把气剑刺穿他全身前,快速右转身三下离开了原地,只在左臂上留下了三道口子。
可绥宫并未善罢甘休,随即又将五把气剑调转了回来,朝着霖翟刚落地的位置奔去。
看着这惊心动魄的场面,涅儿实在按耐不住内心想要帮助霖翟的冲动,当她指尖触及到脚边的雷震太虚剑时,毫不迟疑拾起剑来射向绥宫,万万没想到,雷震太虚剑竟轻而易举破了涅儿四周的结界,气势汹汹得冲向绥宫。
雷震太虚剑虽然没有阿灵在,可它的神力和威力依旧存在,绥宫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霖翟身上,丝毫未注意到离她不过半尺的雷震太虚剑,当雷震太虚剑的剑尖触及到她脸颊时她才发觉,可她已来不及闪躲,雷震太虚剑飞过,剑刃上残留着鲜红而滚烫的血液,顺着剑刃上滑落,“啪嗒”落地,血滴在满是灰尘土壤的地面,打起了一个小漩涡。
“啊!我的脸,我的脸!”
绥宫赫然收手,捂着血流不止的右脸颊,仰头痛苦的尖叫。
“我们快走!”霖翟施法将漂浮在空中的雷震太虚剑收回手中后,跌跌撞撞地跑到涅儿面前扶起她欲要逃走。
“你们都得死!”
霎时风云突变,狂风大作,绥宫倏然双目的瞳仁变为胭脂色,极其诡异骇人,再加上她的脸颊上还流淌着鲜血,更是令人毛骨悚然,与此同时她的身后竟长出一对黑色的羽翼来,硕大的双翼张开可遮天盖地,双翼豁然一张,数千万根黑色羽毛如血滴子般坚硬,迅猛地朝着涅儿与霖翟射去。
“快进去!”面对身后袭来的数以千万的暗器羽滴子,霖翟惊慌失措,只好推开门将涅儿扔进火焰海的小殿里,顺势右手一挥,又将门关上,自己独自一人留在外面面对真身后的绥宫。
“不要!”涅儿随着雷震太虚剑一同被扔进小殿里,却看见门猛然被合上,她立马起身用力打门推门,却发现自己推不开,她拼尽全身力气敲打着那扇被霖翟施了法的门,身子却无力地滑落,坐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霖翟唤醒真身,竭尽全力地站在殿门前施法抵挡着羽滴子,他手掌不断地运气,全身渐渐开始颤抖,却咬紧牙关坚决不让自己被击倒,绥宫见之无情地嗤笑,立马扇动硕大的羽翼,一阵飓风呼哧而来,身负重伤而又是断臂的霖翟终究不敌绥宫,被这道强大的风力给击破,羽滴子也顺势扑向他,他全身上下都被羽滴子扎得不留余地,飓风也将小殿的门吹翻,涅儿一抬眼便亲眼目睹了霖翟被数千羽滴子刺扎的画面。
“霖翟,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涅儿不顾死活得奔到霖翟身侧,将他紧紧抱在怀中,看着他身上尽是羽滴子,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她早已成了一个泪人。
“不哭,我没事!”霖翟嘴里不断奔涌出鲜血,却依旧温柔地笑着去安慰涅儿。
“你怎么会没事,伤口一直流血,你别说话了,我带你走!”涅儿试图扶起霖翟,霖翟一动伤口的血就流得更汹涌。
“我走不了,你快走,别管我!”霖翟欲将涅儿推开。
“我不走,要走便一起走!”涅儿泪眼婆娑。
“好一对苦命鸳鸯啊,既然都不想走,那便留下来一同见阎王爷吧!”绥宫伸展开羽翼,欲要释放出羽滴子。
就在此时,无名单手领着奄奄一息的赤赤从天而降,落地时将身后那对奇异罕见的黑白羽翼收回背脊里,走到在绥宫身侧,出声阻止道:“公主大人,勿要冲动,你若此时杀了他们,神器找何人要?”
涅儿看见无名时惊愣在原地,只因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还有那双莫名觉得熟悉的黑白羽翼,脑海里竟闪现出一张她曾拥有这对黑白羽翼的画面。
绥宫扭头愤怒地瞪着无名,咬牙切齿道:“她用雷震太虚剑毁了我的脸啊,我脸上今生今世都会留下这道疤痕,是无法消除的,我若不杀了他们,我难解心头之恨!”
无名正好瞧见小殿内散发的异样光芒,心头算计道:“公主先行息怒,待我们从他们手中拿到神器后,我们再杀了他们也不迟,而且剑神应该是被我打回到剑里去了,所以为了他们有足够的时间从里面的传送洞逃跑,便在他们四周布下了一道结界,但是我们不必大费周章得去破,只需利用这个手里的小家伙便能让他们自行出来!”
与此同时,涅儿手里紧握着的雷震太虚剑传来阿灵虚弱地声音。
“我会在你们四周布下一道结界,她们一时半刻是攻不破的,身后我为你们开启了去城外的传送洞,你们带上雷震太虚剑尽快离开,我要…睡了!”
阿灵的声音渐渐消散,涅儿即刻担忧地询问着:“阿灵?阿灵你受伤了吗?”
“阿灵他没事,只是需要沉睡一段时日!看来阿灵都无法与这妖女抗衡!”霖翟面露难色,双眉紧锁。
涅儿万分焦心,疑虑:“什么意思?还有外面那名女子是谁?为何会与我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霖翟摇头,浅笑道:“这些我不能告诉你,行了,快带着雷震太虚剑从传送洞离开吧,别辜负了阿灵的一番苦心!”
涅儿态度极其坚定,回应:“我说过我不走,扔下你一个人面对死亡的事我做不到,要走就一起走!”
“想走?难道你们不想要这个孩子了?”无名将赤赤随意地甩落在地上。
“赤赤…”涅儿欲要冲出去。
“别去,你救不了他的!”霖翟拉住涅儿的手腕,制止。
涅儿反驳道:“可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他只是个孩子,他有什么错让她们这般虐待!”
“想救他可以,只要你们交出澤兑诸天鼎和水坎逆命石,还有你手里的雷震太虚剑!”无名目光触及到涅儿手里紧握着的雷震太虚剑。
“不要!涅儿,听我说…”霖翟口干舌燥,不得不咽下堵在喉咙里的血丝,“雷震太虚剑万万不可给她们,赤赤你不必救,你即便将雷震太虚剑交给她们,她们也会杀了赤赤,连同我们一起,所以,趁着传送洞还未消失,你快走,去一个他们找不到你的地方躲起来,只要雷震太虚剑在你手里,大陆就算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