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捧着那些珍贵的药材补品回来,寻了个带锁的箱子,小心翼翼的锁了起来。
绿萼只瞧了个背影去,忍不住好奇要上前探个究竟。
红药冷笑一声,将箱子一把推到了床底下。
“方才我去柴房里,落了一只少夫人才赏的青玉镯子,可否劳你去找一找?”红药一直知道绿萼是个贪婪之人,于是佯装焦急央求道。
绿萼眼中闪过一次精光,轻快的去了柴房。
红药跟在她的背后,在她进去柴房的那一刻,“嘭”的关了柴房的门,将她锁到了里头。
王缨宁在院子里听到柴房里绿萼鬼哭狼嚎的叫声,以平静无波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死到临头就别喊了,当初你给我下毒,就该想到有今天的下场。”
“少夫人,少夫人,你听说我……”
黑漆漆的柴房里头的绿萼攀着房门,眼泪鼻涕横流:
“这一切都是姚姨娘指使我干的,她给了我一荷包银钱,让我给少夫人下药,不过我只做了一遭……少夫人就饶了我吧。”
王缨宁立在柴房门口,思虑片刻,问道:
“你说她给了一个荷包的银钱,那荷包与银钱可还留着?”
绿萼愣怔片刻,只得实话实说:
“银钱……没了,买了首饰和衣裳。那荷包……也没了。”
她是瞧着荷包做工精细,便拿去卖了换了银钱。
自以为聪明,其实连最后的证据都给销毁了。
王缨宁不禁冷笑出声。
上辈子她就是被个这样蠢货一样的丫鬟给骗了一辈子的?
“既然什么证据也没有了,为了活命,你就先闭上你的嘴吧。”
王缨宁冷声道,转头又吩咐红药:
“到外面说绿萼打碎了我一支玉簪,被我罚在柴房里关几日,任何人不得给她东西吃。”
红药利落的道声是。
王缨宁看着桌上那方帕子上摆着的一片碎碗片以及一小撮药渣儿。
大夫说她中毒的日子不短了,绿萼又说只给她下过了一次药。
那么,先前她中的毒,该是姚姨娘在床前伺候的时候下的了。
“这姚姨娘果然狠毒,竟然买通了绿萼给少夫人下毒!”红药气恨不已,又有些疑惑。
“少夫人为何刚才不在老夫人面前揭穿她?”
王缨宁面上没有红药那么大的恨意和怒火,她心里存着更大更深的恨,只不过年岁太久,她早就习惯了将它们压实,然后隐藏在心底。
怒火只会让自己不能冷静理智,如今王缨宁平和的很。
“姚姨娘深的满璋之的信赖,老夫人还将管理中馈的权利交给了她。这样的人,不是仅凭一个小丫鬟三言两语就能置之于死地的。”
况且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就是姚姨娘指使绿萼给她下的毒。
若是此时告发她,恐怕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让她反咬一口,自己指使自己的丫鬟诬陷她。
“那少夫人要怎样处理绿萼?”红药又问道。
“先留着性命,关几日,叫她消停消停,而后好生看住了……”
“恐怕看不住她。”
这些日子少夫人要忙于大女郎与满家的亲事,红药她自己少不得跟着,实在没有空看着绿萼。
“腿先打断吧。”王缨宁眼睛一眨不眨,轻声吩咐着。
“好。”红药亦是不假思索。
王缨宁轻轻笑了,前辈子为何就是发现不到红药是个这样的妙人儿。
聪明敏捷、干脆利落,无妇人之仁。
红药被她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道奴婢去取些燕窝,熬了给少夫人滋补身子去,而后麻利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