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姨娘脸上一阵喜色,怕被满璋之看见,赶紧收敛了,佯装焦急问道:
“区区一根柴,怎么就把人绊倒,还断了腿。你还不快给郎君说实话!”
彩兰闻言,眼珠子一转,快速说道:
“定然是少夫人,少夫人着人把她的腿打断的!”
“少夫人她!怎么能……”姚姨娘夸张的睁大了眼睛,迅速的看向满璋之:
“绿萼是少夫人的陪嫁丫鬟,她怎能为了一支玉簪,就狠的下心来打断丫鬟的腿呢!”
满璋之面色有些发黑,皱着眉头。
他最喜女子温婉不争,听话少给他添麻烦。
姚姨娘为了获得他的欢心,这些年来,也一直表现的温柔大度,不拿小事儿去烦扰他。
今日就要让他看看王缨宁是个如何狠毒的女人。
“不过是一个丫鬟,断了腿,寻来个大夫看看就是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既然少夫人喜欢玉簪子,明儿你再去库房里寻一支类似的,给她送去。”
满璋之不以为意,摆了摆手,站起身来,阔步离开去了书房。
姚姨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耐烦离开的身影,怔立的好半晌,颓然坐在了椅子上。
“姨娘……”
彩兰赶紧上前搀扶。
今日郎君这是怎么了,以往只要姚姨娘稍稍一句话儿,他便能轻轻松松的发落一个做错事儿的下人。
对姚姨娘那可是百依百顺的。
可惜姚姨娘与彩兰主仆错了,王缨宁她不是下人。
她是对满璋之有大用处的人。
但是今日满璋之听了姚姨娘的话,心里对王缨宁也是生了些不满的。
小小年纪,怎能这样狠辣。
他让手下的丫鬟给红药捎话儿,说郎君不喜少夫人这般行事,若是想重新获得郎君的欢心,唯有赶紧促成鸣珍小姐与王家的亲事才好。
王缨宁得了这话儿,神色古怪莫名。半晌给递话儿的人道,让你们郎君只管放心,大女郎与王家的亲事,我一定给他办好了!
果然,王缨宁这几日拖着病恹恹的身子,一趟又一趟的出府,为满鸣珍的婚事奔波操持着。
这结亲之事愈发的明朗有眉目了,姚姨娘怕她独占功劳,在满璋之的耳边吹枕边风,说既然是大婚,不若找个正儿八经的媒人。
即便请不到官媒大人作保,起码寻个名声好的私媒,这才显得满家郑重。
满璋之被她说服,寻来郡里一个名声不错的私媒去王家正式提亲。
谁料,那王早十分的桀骜,连人带礼叫他给扔了出来。
王家还扬言道,除了他们的侄女王缨宁来。
旁的那些媒人,他们可不认。
除非,你满家请来官媒做大媒。
官媒……满家还真没资格请。
满鸣珍哭着跟谢氏闹,又跟老夫人诉苦。
满璋之被两个长辈合起来,好好的一顿训斥。
灰头土脸的又去王缨宁的院子,好声好气的请她在此出马。
“王家是士族,最讲究的就是个吉利吉祥。婚事谈了一半,临时却要换媒人,视为不吉。王家那边我可不好再开口啊。”
王缨宁叹了口气,悠悠说道。
“这事儿原是我想差了,王家那边只要娘子去说和,不管他们提什么条件,都好说,都好说。”
满璋之心里暗骂姚姨娘出的什么烂主意,好好儿的得罪了王家,又让他在王缨宁面前好一个没脸。
因着姚姨娘出了馊主意,满璋之好几日没有到她的屋里去。
姚姨娘怕了,天天穿红着绿的去路上堵,又是哭又是唱的,才使得满璋之缓和了脸色。
可姚姨娘这番下作的姿态,在府里也传开了。
只是碍于姚姨娘如今掌管家里中篑,下人们虽然心里笑话她,但面上却是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