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画一点都不怕,攥着郭莺的头发,嗤嘲出声,“去说啊,就算你把你祖宗十八代请来,我都不在乎。”
郭莺眨了眨眼,眼眶中的泪水越来越多了,模糊了她的视线,可她却不知道能说什么了,闭紧嘴唇,被颜如画一次又一次羞辱。
很快上课铃声响了。
颜如画松开了郭莺的头发,嫌弃地对同伴们说:“咦,全是雪碧的味道,好腻,我以后再也不敢喝雪碧了,咱们回去吧,有空再来找郭莺聊聊,反正她时间很多,跟我们聊多久都没关系,是吧?”
几个女生吃吃大笑。
郭莺灰败地站在角落里,眼神黯淡。
教室内。
所有同学看完了戏,默默收回自己的目光,温习课本。
教室外是一个世界。
教室内是一个世界。
秦然静静看完走廊上的凌霸事件,低下脑袋,趴在手臂间吃饼干。
这事是郭莺先挑起的,不关她的事,况且那些添油加醋的话并不是秦然传的,颜如画的凌霸,也不是秦然叫来的,是她自个想得到关注,所以找了郭莺这个炮灰欺负,与她无关。
韩遇亦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怒不恼,不疾不徐,趴在自己的课桌上,睡大头觉。
秦然那本素描他在同学那里看到了,但是他什么都没有问,甚至没有多看秦然一眼,就那么静静地趴在课桌上,任尘世风云巨变,不皱眉头一下。
秦然吃着吃着,在心里叹了口气。
虽然一直告诉自己,不管自己的事,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要不是她画了这本素描,郭莺也不至于被这样欺凌,她确实是这件事情的刽子手,可如今她也无法了,她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又谈何去帮助郭莺呢?况且就算帮了,郭莺也不一定会领情。
也许秦然天生做不了坏人,她无法昧着自己心中的良知告诉自己这就是弱肉强食的社会,是,不可否认,这个世界确实弱肉强食,但人就连一点点后悔和遗憾都不能拥有了吗?不是人人都是韩遇,可以铁石心肠到那个地步。
秦然苦恼着,又望了一眼前头睡颜安谧的韩遇,这人到底是什么构造啊?这么薄情寡义。
他同桌袁学莞还扭头问他:“韩遇,你不出去看看吗?”
韩遇瞥了他一眼,口气轻慢,“看什么?”
“就是郭莺啊,她都被修理成那样了。”
“哦。”
韩遇冷而淡地敷衍了一句,没下文了。
秦然皱眉听着,心想这人比她还狠。
韩遇的同桌又问:“韩遇,你天天睡觉,成绩能跟得上吗?”
这时候。
韩遇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嘲讽,笑问:“这种水平还需要复习?”
同桌无语。
又问:“你们A班上课的进度很快吗?”
“他们我不知道,但是我已经不怎么上课了,只需自习等高考就行了。”
同桌的内心受到了一万点击的伤害,倒吸一口气,扭回头,自个默默啃书去了。
秦然的眉头皱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