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7日,今天发枪。
在一个控枪极其严格的国家,韩张二人就像新兵授枪一样,兴奋地把玩了半天。张一涵是第二次拿到这种枪,照样兴奋。
这种枪和普通的枪看起来就不一样,又粗又大,枪管粗得就像射钉枪。张一涵对韩秋生说:“别看很难看,可管用得很,古人绝对害怕。”
这枪的最大好处,还不是打不死人,而是压根用不着练什么枪法。因为没有子弹,射出去的都是一股一股的电流,实际上和小孩玩的水枪一模一样,打谁都不怕瞄不准。
实际上这种枪,是经过科学家多年研发,才搞出来的,是现在中国警方的标配武器。不过发给时空旅客的枪,考虑到古代的特殊环境,又做了大量改进。除了电池,还加上了太阳能充电。
韩秋生瞄着张一涵:“你说这枪打到人身上,是什么感觉?”
张一涵:“不知道,我又没挨过。听说其实和电经棍差不多,反正古人是不敢造次的。”
韩秋生:“那你说,就没有古人敢夺枪的?就是不敢夺,偷总是敢吧?我不信这么多人回去,就没有一个丢了枪的。”
张一涵:“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绝对有落在古代的枪。那不回来的那么多人,未必个个都把枪交了。这种枪比起火绳枪,那优点太多了。火绳枪的上弹多麻烦呀。再说火绳枪子弹一打完,彻底玩儿完。这枪打个一年半载的,都不带修的。”
韩秋生:“那要是一个人留在古代了,时间一长坏了,怎么办?”
张一涵:“干拌。谁叫你一个人不回来的。国家也不可能再派些维修工跟着来古代吧?反正我看時管部管的也不严,这种枪又打不死人,古人也不可能仿造出来,国家不会管那么多的。”
韩秋生:“那你去一趟,竟然一枪未开。”
张一涵:“开过,打下来一只麻雀。我又没有遇到危险,打谁啊?”
两个人在草地上玩了半天,兴致勃勃的。这也正常,只要是男生,没有不爱枪的。
9月7日晚,按规定所有时空旅客,都必须集中住宿。韩张二人手忙脚乱的收拾行李,他们要赶往首都机场。
首都机场现在已经没有国际航班了,所有的国际航班,以及一部分主线的国内航班,都迁去了北京新机场。现在的首都机场,只剩下一些支线的国内航班。
時管部开通时空动车的时候,主机场设在哪里,曾经有过讨论。从起降条件上来说,无疑新机场要好得多。北京新机场就建在天津旁边,跑道更多、更宽、更长。但国家经过反复研究,觉得把时空旅客和国际航班放在一起,不是很妥当。因为时空管理法明确规定,时空旅客必须具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国籍。外国人是不允许去中国古代的,尽管老外对这方面的需求极为旺盛,但国家多方考虑,最后否定了空天飞机在新机场的起降。而正好首都机场现在十分闲在,支线航班虽然现在不少,但毕竟飞机小,滑跑距离短,所以实际上好几条跑道都空出来了,当然欢迎時管部的进驻。谁不知道,時管部现在是大金主。
最欢迎这项法律和政策的,还包括了一大堆文物贸易企业。如果外国人可以自由出入古往今来,那么文物贸易的垄断地位,就得不到保证。久而久之,随着文物越来越多,在欧美的中国文物,只会变成白菜价。那就是真正的悲催了。如果我们中国人,先让老外抢一次文物,再让人家利用,急于赎回被抢文物的心理,痛宰一回。然后现在又利用,急于出手大量文物的心理,再杀一回价。我们还是集体跳河算了,别再给祖宗丢人了。
所以在时空动车开通之前,中央就决定,要严格控制文物的出口量。以防重现当年,国内自己争着出口,把宝贵的稀土资源彻底整成了白菜价。
现在中国人思想的一大改变,就是对于文物贸易的态度。以前别说国宝级的文物,就是一个杠杠那是死死的:一律以伟大的乾隆皇帝划线。乾隆以前的,不管什么东西,一律不得出境。
现在基本上已经无所谓国宝不国宝了。可以说除了太重太大的,什么样的东西都能弄回来。在这种情况下,国家修改了文物管理法。这方面有两项特别重要的变化。
一是什么东西能达到国宝级的程度呢?苏东坡的《寒食帖》,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这样的东西毫无疑问是国宝。但像青花瓷这样的东西,就远远够不上了。
二是除了国宝,啥都能出口,但数量限制的很死。每年能够出境交易的,少之又少。其他大部分去哪儿了呢,基本都在群众手里头,而不是博物馆。现在中国的博物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东西,都是国宝级的。其他一般的东西,都处理给老百姓了。
现在的国宝,基本就是三种东西:一是名人作品,而且一般是纸质不易保存的,比如清明上河图;二是名人用品,比如杨贵妃的尿盆;三是各种古代书籍,尤其是各种现代已失传的。
可以说时空旅客现在所做的文物贸易,从暴利回归到一般,甚至薄利;从傻瓜式的做再到知识含量不断提高,现在不懂一点历史知识、文化知识,是很难像当初那样,赚到大钱的。可以说,从暴利下降到正常,连一年的时间都没用。
出发之前,先要减重。不是减体重,那个已经减过了。这是减行李,每个人除了一把枪,一把多功能匕首,一个手机,行李的重量上限是5公斤。
韩秋生收拾了一个包,里面放点换洗内衣啥的,大部分都被张一涵翻出来扔了。张一涵先拿出一个电动刮胡刀,当然时空旅客用的统统是太阳能充电:“看着,第一重要的是这个,这个问题在古代可真的解决不了,我一看剃头匠那刀子就胆寒。”
第二重要的是电脑。虽然配发的手机可以说完全可以当以前的笔记本使,甚至还要更高端一些。但因为韩秋生这次的任务特殊,说实话要想编辑、剪辑出高端一点的照片视频,这个对于普通旅客完全够用的手机,对于韩秋生就显得低端了。所以张一涵专门买了一台很高级的笔记本,是联想的最新出品,功能强,重量轻。
就这么一点东西,张一涵拿出一台精度很高的电子称,趴在地板上一点一点的,把韩秋生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塞进去,忙活了好几个小时。折腾到最后,终于成功减重到3公斤。
韩秋生在旁边看着,瞪圆了眼睛:“不是一个人5公斤吗,干嘛减到3公斤?”
张一涵:“大哥,你是不是我哥?”
韩秋生:“狗日的少来,你一撅腚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你把我减到3公斤,是不是要占用我的额度?”
张一涵:“也没什么重要东西,就是有点子巧克力。”
张一涵拿出一个袋子,里面是一大堆各种牌子的巧克力。有国产的,也有进口的。
韩秋生:“你个狗东西啥也不带,就一大堆巧克力。你不是说最最重要的,就是刮胡刀吗,刮胡刀你也不带?”
张一涵笑嘻嘻的:“我不是在你包里塞了一个嘛,咱们俩用一个就够了,干嘛多占重量。”
韩秋生算是服了。张一涵还说古代女人,一颗心全在男人身上。陈子萱韩秋生还没见着,实际上现在张一涵一颗心,倒是全在陈子萱身上。也许这就是辩证法。
韩秋生:“我说,你别光惦着陈子萱吃巧克力,咱们总不能牙刷、手纸都不带吧。光去这一路,就是两个礼拜,不用洗漱、上厕所啊?再说,到了唐朝怎么办?”
张一涵:“带什么牙刷,手指头撸一撸不就行了?”
韩秋生:“啊?两个礼拜,我可不行。”
张一涵哈哈大笑:“我也不行。放心吧,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舍不得戴牙刷。”
韩秋生:“一把牙刷能有多重?至于抠得这么细吗?”
张一涵:“只有5公斤,当然要效益最大化了。你是没看见回来的时候,那才叫锱铢必较。为了带上所买的文物,恨不能把自己都减了。”
韩秋生:“有这么夸张吗?”
张一涵:“吃的喝的,一星半点儿都舍不得带,只能挑对自己最重要的。”
韩秋生指着巧克力:“这不是吃的?”
张一涵:“这不是我吃的。”
韩秋生:“服了你了。你光想着陈子萱,总不能我两个星期不刷牙,臭着去吧?”
张一涵:“放心。时空旅客个个都不刷牙,不光你一个人。”
韩秋生:“那也太难受了。”
张一涵见逗够了韩秋生,才哈哈大笑的说:“放一百二十个心。飞机上有特制的口香糖,每天都发。”
韩秋生把张一涵骑在地板上,狠狠的抡了几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