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很惜命,但不能不信守承诺。”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只是轻轻的传到帝凰妘的耳朵里。
带她走,不过是信守承诺。
不知道为什么,一半开心,一半忧愁。
或许是开心于与他拥有一样印记的人,对月奴只是信守承诺,所以才开心的吧……
整个大殿因为一个倨傲不逊的女人,空气有些冷凝,但很快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挑选,司徒凛阴翳的转动着手中的酒杯,眼底闪过轻蔑的恨意。
出了明光殿很远,诸葛云圣才将帝凰妘放下,只是手依旧牵着她柔软如棉花般的小手。
“其实你不必如此,我的出生……担不得你对我这么好。”
“两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可是责怪我当年不辞而别?”诸葛云圣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身,高大的身影无形中带着压迫感,眸子温柔又冷冽。
“你在生气?”帝凰妘眉头紧蹙,气恼的瞪着他,道:“既然是你不辞而别,这事儿本该是我先生气吧。”
诸葛云圣长长的松了口气,凝视着帝凰妘的脸,温柔的轻轻**,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你长大了。”
不再如以前,对他千依百顺。
竟有些失落……
帝凰妘看着诸葛云圣的侧脸,身子向前倾泻,整个人都几乎趴在他的身上,微微歪头,浅浅一笑,道:“我长大了,所以你来了?”
随之站直,目光幽远,道:“其实我们的承诺并没有第三个人知晓,你也不必在想着当年的救命之恩,你若真的想要为月奴做些什么,那么就……送我回啸王府吧。”
脑海中一闪即逝的记忆,大荒地中,诸葛云圣一身黑色劲装,在黑暗中狼狈的拖行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最终晕倒在水源边,被清晨去河边打水的月奴给救了回来,藏在半山的山洞中。
他昏迷了半个多月,月奴没有上好的药材,只用简单的东西包扎,每日还要去深秋的水中捞鱼,为他熬制鱼汤,强行的灌了下去。
当时的月奴对于他是否能清醒并没有太大希望,自身都吃不饱的她,辛苦得来的鱼,熬制的鱼汤,也是一滴不留的给他灌了进去。
后来他醒来后,也并没有对她表明自己的身份,只是说……会带她一起走。
帝凰妘虽然有了她的这部分记忆,可是却想不起来有关于这一切的其他,只知道后来诸葛云圣自己先走了,而月奴似乎也不曾悲伤愤怒,也不曾有日夜盼望他回来的心情,日子……还是如之前一样的过着。
还真是奇怪,按理说……深藏在一个人脑海中的东西,即使灵魂不同了,只要时间使然,她也能知道关于原主曾经发生过的,所有发生在她生命中的记忆。
除非……月奴是不愿意让她知道她的过去的。
诸葛云圣眉头紧蹙,如星辰般的眸子盯着她的头顶,冷道:“你以前一直都想要离开啸王府的控制的,现在却要回去,为何?”
为何?
“我要……我回来复仇。”
深切的恨意从口中吐出,她要回去……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