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临盆了吗?”许妍又是惊喜又是畏惧,道,
“阿辞,你知道生孩子是什么滋味吗?”
夜辞扶住头,额头冒出两道黑线,道,“阿妍!我是个男人!男人不能生孩子的!”
许妍有些后怕,道,“哦。若是生孩子的时候很痛怎么办?”她越想越怕,道,
“我娘说生孩子很疼的,怎么办啊?”
夜辞同情的看向许妍,道:
“我明白,阿妍你生为女子,不容易。”
小娥走进来,一边摆放着花瓶,一边插嘴道,
“生孩子的确很疼。我娘就是生我弟弟难产去世的。”
许妍大吃一惊,道,
“难产?死去?天啊!这可怎么办?”她坐立不安。
小娥也一脸同情的看向她,道:
“小姐,是女人都要经历的,你就不要害怕了。”
夜辞笑笑,走到书架旁,抽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许妍却坐到桌旁,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道,
“得!”
她坐在那里,却一声不吭。见夜辞一脸无害的样子,许妍哭丧着脸道,
“你看,我要是难产你可就成鳏夫了!”
闻言,夜辞清冷的眉头皱起,道,
“你怕什么?到时候请一个最好的接生婆帮你接生,我在你旁边看着你生孩子,这下你不用害怕了。”
许妍想说什么,可是也无话可说。
小娥默默将一盘果子端到许妍身边,道,
“小姐啊,吃点果子吧。”
许妍目光落在果盘里,只见是一盘黄樱桃,鲜艳欲滴,她默默拿起一颗樱桃,放入口中。
小娥一边擦桌子,开始唠叨道,
“小姐这么喜酸,人家都说酸儿辣女,不知道这一胎生的是不是个儿子?”
许妍闻言,果子哽在了喉头,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她拍了拍心口,终于将果子咽了下去。
“你这是什么逻辑?”许妍秀气的眉头轻轻皱起,道,
“我还喜欢吃川菜,火锅什么的,超辣超过瘾!”
小娥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大叫一声道,“呀!”
许妍被吓了一大跳,道,“你怎么了,小娥?”
小娥满脸郁闷的道:“这下好了,小姐你又喜酸又喜辣,没准你怀了龙凤胎!”
许妍闻言,刚喝进口的水喷了出来,喷了小娥一脸。
小娥愈加发愁,擦去脸上的水,道,
“小姐啊,你可得当心点啊。这要是龙凤胎,难产的风险就大了。而且你这么不注重,胡吃海喝的,到时候再来个胎位不正……啊!不敢想!小姐,你自求多福吧!”
许妍闻言,两眼瞪得老圆老大,被她怼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小姐,你自己看着办吧。”小娥高昂着头,道。
许妍冷笑一声,道,“你这小妮子,小心我把你送到冷宫去刷马桶去。”
小娥闻言浑身一震,道,“不要啊,小姐。奴婢还想慢慢攒钱,出宫嫁个好人家呢。”
许妍目光变得冷静下来,道,“小娥,你们宫人是不是年满二十五方可出宫,可令行婚配?”
小娥点点头,道,“确实如此,但宫女们的大好青春年华都要在这宫里耗尽了。”顿了顿,她又道,“而我,完全是陪着小姐你嫁进来的。就糊里糊涂的随了这宫中的规矩了。”
许妍有些愧疚,道,“小娥,你放心,你若是有心仪之人,尽可来和我说,我认你为义妹,将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小娥双眼一亮,但眼里的希望的星火转瞬即逝,道,
“可是,奴婢久居深宫,也不知道哪里有对的上眼的良人。”她眸色渐渐黯淡下来,低眉,扯着衣角,一副愁思重重的样子。
许妍想了想,道,“你先看着,这宫中上下的人多的是,不信你没有对的上眼的人。比如随心?比如诸位王爷?”
小娥吓得摆摆手,道,“小姐,我又不是出生世家的贵女,也不是什么绝色佳人,哪里配得这些人?你就别乱给我点鸳鸯谱了。”
许妍摇摇头,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过,随心确实是个品貌俱佳的好人选。你配了他,也不算委屈了你……”
小娥红了脸,道,“他,他会看得上我么,再说你看他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谁和他一起谁就要遭殃了……”
“谁在说我的坏话?”熟悉的声音在殿外想起。
只见随心云淡风轻的走了进来,半盏茶的功夫,他已到了跟前。
只见随心抱拳行礼,微微颔首道:“见过殿下,太子妃。”
夜辞只顾看书,却也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今日装扮格外清爽,夜辞唇角勾起一个弧度,道,
“嗯。”
许妍心想,这真是说曹操到曹操就到啊!
许妍看了一眼随心,道:“小随心,我问你件事呗。”
随心脸微微一红,低头道:“太子妃尽管问,属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许妍一笑,指着小娥,道:
“我把把小娥许配给你,可好啊?”
随心抬头看了一眼小娥,迅速低下头,摆摆手,道,“不,不,我配不上她。”
小娥瞄了一眼随心,心下失落,仍然强打起精神道:
“其实,你看不上我,你也不咋地,我也不高攀你了!”
随心一愣,刚想说什么,夜辞却是放下手中的书,笑意清浅,道,
“随心跟随本宫多年,是该为随心寻一门亲事了,如此也算对得住他死去的父母,了却了他的终身大事。”
随心听到“父母”二字,眼中飞快的掠过悲伤,勉强一笑,道,
“多谢殿下,只是臣早心有所属,怕是要了却殿下和太子妃的一番美意了。”
“心有所属?”许妍好奇道,“你的心仪之人是谁?说出来给我们听听。我们出面帮你提亲。”
随心眼前浮起女子温和姝丽的面容来,摇了摇头,道,
“这人,随心只是心中有所挂念,并不敢越雷池半步,做这不忠不孝之人。”
“心中挂念?不忠不孝之人?”许妍满头雾水,却还是疑惑。“是谁?”
随心摇了摇头,道,“臣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