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那时雨织云嫁给赵华快要五年了,一直没有孩子令她抬不起头,整个村子更是指着她的脊梁骨指指点点。外人的不理解她倒也能承受,家人的苛责几乎让她窒息,尤其是她的公公婆婆,对她更是百般凌虐。
雨织云知道,若不是赵家贫瘠,纳妾是势在必行。可无论娶多少房,赵家也不会有后……于是,雨织云大胆做了一个决定。三个月后,赵家公婆将她视为珍宝,原因无他,她怀了孩子。
“说!孩子是谁的!”赵华得知了雨织云怀孕的消息,表面欢喜,回房后便冷着脸逼问着。
“我过够了这样的日子,村里人都说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赵华拉住雨织云的手,连连摇头,“我不在乎,我们不要孩子。”
“可是我在乎!明明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我承受?尤其是你的爹娘,你看看他们,以前是怎么对我的?如今又是怎么对我的!”
“我会和他们解释的,对不起,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快喝了这碗药。”赵华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走到雨织云的跟前,试图让她喝下去。
雨织云连连摇头,“不!赵华,我绝对不会喝的!既然我选择这条路,就不会后悔。以后这就是你的孩子,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我不会和那个人再见面了,相信我。”
赵华不理会雨织云的话,继续逼近着。雨织云知道他的性子,一把打翻了赵华手中的碗,夺门而出。
当天晚上,赵华找到了雨织云的藏身之处,破门而入,看到的是两个人。
“赵华,你听我解释,我是来和他断的,你相信我……”
雨织云一句话没完,就被赵华一个巴掌甩到了一边,怒目圆睁,“好一对有情人!真是好不要脸!”
那个男人鄙夷的看着赵华,慢慢扶起雨织云,“姓赵的,你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你自己不行又怨得了谁?既然你不能生,我不介意帮你这个忙。”
“你不要说了!”雨织云睁开那个男人的手,拉着赵华,哭求道:“我知道错了,赵华,你原谅我……”
“闭嘴,我让你偷人!”赵华眼睛通红,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雨织云无力反抗,只是双手紧紧抓住赵华的手。
男人见状,一把将赵华拽到了地上,骂道:“我告诉你姓赵的!你最好当什么也没看见,否则捅出去,你的脸就丢干净了,不止你的脸,是你全家的脸!你就不该娶媳妇,应该去宫里当太监,哈哈哈哈!”
男人一番话的耻笑之后便准备扬长而去,却觉得脑后一疼,倒地……
“后来那个男人被赵华错手杀死了,夫妻俩草草埋尸。事后夫妻俩又担心东窗事发,惶惶不可终日,雨掌柜的孩子也在一个月后掉了。直到今日,雨掌柜对其丈夫也会时常打骂。”
当南宫紫汐听完暗月的汇报后,神情忽然变得不可捉摸。
没想到雨织云的过去竟然是这样的,果然是世事无常,如此一来就可以解释了。雨织云因为当年孩子的事记恨赵华,便时常对赵华用言语侮辱。久而久之,赵华的心理变得扭曲了,对雨织云不但言听计从,更是任由打骂。
可是雨蝶死的那晚,赵华的不在场证据又是怎么回事?
“东方,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南宫紫汐看着东方晓天,其实想要找他并不是很难,只要在影魅楼的据点留下一句话就可以了。
东方晓天神色不动地看着南宫紫汐,见识了昨晚连尸体都不怕和辨别分析处处在理的她,他对她的定位再次提升了不少,这个女人还有多少面是他想不到的?
“必定尽力而为。”东方晓天笑意拂面,眼含淡淡的欣慕。
“先帮我去瑚县查一件事,有结果以后……”南宫紫汐凑近到东方晓天的耳边,声音愈发低小。
东方晓天听完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她,“你确定要这么做?”
南宫紫汐坚定点头,目光眺至远处。秋风高爽,处处拂着凉风,花树叶丛之间也开始凋落,深秋已至,瑟然的光景也将笼罩整座华丽的都城……
夜色苍茫,银月悬空,褪去了日光之下的玄城上演着新一幕景致,喧嚣的夜生活同样精彩。
南宫紫汐给墨府捎了口信,称会晚点回去,实则她却去了另一个地方织云坊。
织云坊如往常一样,晚上歇业之后由赵华打扫,而其他人则会进入工作状态,完成白日的生意。然今晚却是不同寻常,东方晓天将所有人支走了,织云坊里只剩下一人,那便是赵华。
“有人么?”南宫紫汐敲了敲门,探着脑袋朝里面看了看,“有人么?”
“有的。”赵华闻声从楼上走了下来,在看到门口的人稍稍一愣,然后急忙行礼,“小的参见郡主。”
“是赵老板啊,我来找雨晨取一样东西。”南宫紫汐清笑着,迈入织云坊,目光不着痕迹的在赵华脸上掠过。
“雨晨出去了,待会儿就回来,郡主稍等一下吧。”赵华恭恭敬敬地给南宫紫汐解释着,老实的眉眼始终低垂着。
南宫紫汐想不到,看起来那么憨厚老实的一个人竟然只是表象,果然人不可貌相。
“不必了,一件衣衫而已,雨晨说是在她的房间里,我去拿一下就是了,还请赵老板带路。”
赵华犹豫了下,然后道:“那小的去取,还请郡主稍后,不知是何物?”
“这个……”南宫紫汐不好意思地一笑,尴尬道:“是女儿家的东西,还劳烦领个路。”
赵华一怔,憨厚的脸上渗出些许汗珠,“那郡主便跟我来吧。”
南宫紫汐点了点头,跟着赵华上了二楼之后来到了雨晨的房间。
南宫紫汐在桌上找到了那块早就放在那儿的东西,一条桃粉色绣着精美花纹的肚兜,转身之时眼中划过一抹狡黠,“赵老板,您是雨掌柜的丈夫,不知觉得这块肚兜的绣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