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向我们逼过来的白守义等人,全部都停了下来,一起转过身去看着老牛,白守义狠狠地盯着老牛问道:“小牛,你还没告诉我们,你是怎么被人打晕倒在地上的呢?你刚才说是和白平一起进来的,他被人杀死钉在地墓里,你为什么倒在这里?”
老牛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慌乱表现,用手捂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回答道:“当时我和白平兄弟一起进来,看到屋子里空空的,小婉约和南山都不在,我正要出去看看他们有没有在院子里,可是白平兄弟却向里间的门走去,然后指着锁对我说,那扇门本来是锁着的,可是现在被人打开了,小婉约和南山应该到里屋去了。白平兄弟打开门走了进去,然后便发出了一声惨叫,我正要过去看看他遇到了什么事,然后便感觉有人在我后脑勺上狠狠砸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我和小婉约都知道老牛在说谎,他当时根本就没有在屋子里,而是和白平一起下了地墓,可是却不能揭露他。
其实,不管是老牛,还是小婉约,甚至白守义他们,我都不敢确实到底谁是值得信任的。
他们这些人的身上都有疑点,似乎都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而我就是那个待宰的羔羊,而且们又似乎各怀鬼胎,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能活到现在。
我想不明白的是,小婉约为什么会对我下手,在我心中我始终把她当成自己这边的,而且因为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和她做过那事,我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爱人来看,吝啬鬼也一直说她和白月华是我的小媳妇,但是在囚魂棺里她却想把我困在里面,还说不是为了我胸口的三滴血,根本就不屑理我。
难道说,她真的忘了十八年前的那些事?忘了白月华是她的妹妹?忘了一家人全都被红衣女鬼杀死了,只有我们两个幸存了下来?
还是那个黑影把我们救走以后,她又经历了什么事,让她变成了这样?
还有一点我感到也很难理解,小婉约和白月华的长相最少也有七八分相似,为什么白守义这些人,从来也没有怀疑过她?
难道这些人都是瞎的吗?还是他们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并不挑明?
一个个的疑问在我心底发芽,可是我却不知道该去找谁商量,老牛自然是不行,就连小婉约也不行。
如果白月华没有失踪的话,也许我还能和她说说心里的话,毕竟她除了一开始对我有点野蛮,从在村外见到左手他们以后,她就一直保护着我,最后甚至连不惜献出自己的灵魂。
就连吝啬鬼,虽然对我有什么想法,却也是一直站在我身边。
难道说,在这个世界上,人还不如鬼了吗?
我心里翻腾着一个个的疑问,双眼却是不自然地看向了地上的白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屋子里除了我已经没有人了,白守义还有老牛他们,全部都进到了里间,似乎是进去寻找关于白平死因的线索了。
而且,因为刚才我太出神了,竟然没有发现怀里的魅儿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跟着小婉约他们进了里间。
“老东西?”
我轻声叫了一句,想看看吝啬鬼还在不在我的后背上,可是他也没有回答我,看来也和魅儿一起离开了。
他们两个到哪里去了?怎么没有告诉我一声?我的心里慌了起来。
屋子里有一张破旧的桌子,上面点着一枝白醋,也不知道是老牛和白平进来时点的,还是白守义他们点上的。
烛影摇动,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总觉得白平有哪些地方不对。
他就那么平躺在地上,本来被剖成了两半的肚子又合了起来,中间一条缝,半截肠子从口子里露出来,任谁也能看出来,这人死得已经不能再死了。
可是我却有一种感觉,白平似乎在盯着我看,那双眼里就好像有某种感情,让我一股凉意从脚底一直升到脑门。
十几个人进了里屋,不知道为什么却听不到他们发出一点声音,即使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大家都在全神贯注观察,十几个人总不会没有一个人活动自己的身体,怎么会这么静?
我很想到里间去看看老牛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可是要进去就必须经过白平的旁边,我现在却是不敢从那里走过,生怕他会突然跳起来掐住我的脖子。
想了想,我决定还是到院子里去,宁愿呆在黑暗中,也不要和一具尸体呆在一间屋子里。
不敢转身,我就那么看着白平,向后面退去。
刚退了两步,脚后跟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咣”地一声,房门被风给刮上了。
我忙回头一看,只见两扇门闭得严严实实的,从门缝里看出去,似乎有一道白影一闪,然后便不见了。
我被吓得“啊”地一声惊叫,抬脚就想去开门,脚下却是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我忙跳到一边,低头一看,只见在刚才我落脚的地方,竟然有一只黑帮白底的古代官靴,这官靴我认得,正是白天在这间屋子里见到的那个男凶尸脚上穿的!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地上明明没有官靴,现在怎么会突兀地出现在这里?
我不敢回头看,生怕一回头就看到那一对僵尸,现在老东西没在,我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两步冲到门边,我伸手就去拉门,可是却没有拉开,只觉得手心里一片冰凉,而且还粘乎乎的。
我忙把手挪开,发现门上的横木上面湿漉漉的,再一看手心,竟然一片血红。
最要命的是,从门缝里,竟然慢慢渗出了鲜血,又顺着门板滴到地上,我能清楚地听到血滴落地的“扑扑”声。
头顶上一黑,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上面,我抬头一看,不由惊叫一声,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屁股被硌了一下,想不到正好坐在那只官靴上。
刚才还躺在地上的白平,竟然倒立着悬挂在我的头顶上,本来被合到一起的肚子又分开了,内脏全部从那道口子里挂了下来,就那么盖在他的脸上,而刚才我一抬头,脸上被涂满了粘稠冰冷的血液。
白平的嘴里发出“嘿嘿”的冰冷笑声,身体竟然向我落了下来,而且还用手拨开盖在自己脸上的肠子肝脏,伸出舌头来舔着嘴唇上的血液,双眼死死地盯着我。
我吓得双手按地,想爬起来跑到里屋里去找小婉约他们,可是屁股忽然被抬了起来,低头一看,只见刚才还空空的官靴里,竟然多了一只脚,我在地上一滚,滚到了旁边三米以外,这才发现靴子里虽然多了一只脚,但是那只脚却只有半条腿,从膝盖断开了,断口参差不齐,似乎是被人用棍子砸断的。
“嗒嗒”,明明只有一截断腿,可是那脚却好像还长在人的身上一样,竟然向我走了过来。
又有几滴血滴到了我身上,我不用看也知道白平也追了过来。
上面有白平,地上有断腿,我被两面夹击,先不说能不能对付它们,就是看,也让我要吐出来了,我连手带脚向里屋爬去。
爬到里屋门前,我双手一下把它推开,张嘴就叫:“老牛,小婉约!”
没有人回答我,我抬头一看,只见在里面的正中间,通往地墓的通道边上,背对着我站着一个人,却并不是刚才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因为他的身上穿着一身白色衣服,是古代的那种袍子。
“你在找谁?”低沉而充满磁性的男中音,那人转过身来,却是一个面目清秀的年轻人,看起来有二十四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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