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牧童以巧计救得夏朝上将鲍鸢出阵,以此赢得夏朝诸将对于他的赞赏。
为了与他兑现承诺,吕戌便问及牧童心中三件所求之事。牧童因此也不避讳,便将三件诉求的第一件告知了吕戌。谁想不要金银,竟要借助吕戌王权准许尚未符合年龄要求的自己入伍参军并且守护北境。
对于这件事情,吕戌答应他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然而让吕戌好奇的是,牧童为什么会这样恳切的希望能够急切的参军入伍。既闻所问,牧童便既跪倒在地以此请愿。吕戌觉得其中必有隐情,故而将其搀扶而起细加盘问。
牧童起身,拭泪问道:“大王可知小子何人?”
吕戌谦恭,拱手道:“山林隐士,不敢便问姓名。”
牧童道:“不瞒大王,小子并非山林隐士。只因家道中落,故而便在山林为地主牧牛暂寻栖身之地罢了。大王虽不识我,然而家父大王只恐并不生疏。他随石毅将军一直镇守北境,后石毅大元帅兵败,我一家也被妖后殷纣璃擒得。我父龙勋宁死不屈,便被殷纣璃所杀。我母亲为了护我周全,也被妖后逼死。今只有龙骜一人,只为能够寻得大王,为我一家报仇雪恨。”
闻听龙骜所言,吕戌以及诸将不由得一声惊呼。
“原来你便是龙勋将军的儿子?自打石毅将军遇难,孤王便派各路人马在北境寻找诸将家眷遗孤多日矣,不想竟在此处遇到。”他由此心中释然,便拥龙骜入怀,安慰道:“既如此,无怪你急切想要从军。今便不立这般大功,单凭你为龙勋将军遗孤身份,孤便从你所请便又如何?”
一语言毕,便当着众人的面准许了龙骜从军所请。龙骜以此拜谢,吕戌便问他另外两件事各自为何。
龙骜道:“第二件事,便是小子欲向大王索取一物。想那殷纣璃一代妖后,更是小子切齿仇人。为报父母之仇,小子早晚让她血债血偿。然而想要杀她,却不慎容易。毕竟此人深通妖法,非尘世间神兵不能破也。小子由此窥见,见天下神兵,非鲍鸢将军所持‘雁子切’与大王腰间所配神剑不能破敌。今神兵‘雁子切’便为鲍鸢将军所有,故而小子便要向大王所取佩剑一把,以为所用。”
吕戌点头,言道:“国仇家恨,可谓大事。小将军既有报国之心,孤王又何惜一剑?”
于是当着在场诸将的面将腰间佩剑解了下来,便交到了龙骜的手中,自然不在话下。
三件所求,两件大事皆已了却。吕戌由此再做询问,以此探问龙骜第三件诉求为何。
龙骜闻言,不禁缓缓松了口气,言道:“第三件事,小子无需大王应允什么。只求大王替小子做主,以此允得小子便拜鲍鸢将军为师。他是当今天下,唯一能够撼动妖后殷纣璃的绝世猛将。为报父母之仇,小子便唯有在武艺上得到他的指点和真传,方自可在日后战场一展拳脚、杀尽狼族。”
闻听龙骜所言,不等吕戌开口,鲍鸢已然被他豪言感动。
“好个志气少年,虽然年幼却有雄略。无需大王做主,本将便自将你收下又有何妨?”
吕戌大笑,言道:“既如此,本王与诸将可做个见证便了。”
龙骜大喜,便当着吕戌与夏朝诸将的面在鲍鸢面前便行师徒大礼。从此鲍鸢将龙骜收为关门弟子,二人日夜传授武艺、研习兵法,自然不在话下。
三件大事既全都应允了下来,夏朝便又一次覆灭了狼族的南征大计。面对已经溃退而去的狼族,诸将便有再度尽取北境之意。吕戌也很清楚狼族的野心,但自己身为夏朝一代王主,却最终没有接纳诸将的请战。毕竟天下大势,已成诸国分列。狼族虽然此番败退,毕竟主力仍旧尚存。夏朝虽然看似得胜,却也势处险地。一旦尽取,中原诸国恐有异动。更兼石毅北境防御之兵尽溃,吕戌便在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取于稳妥行事之计。
他留下一部分人马,更以大元帅项崇接替了石毅的位置,以此固守北境边陲。大将鲍鸢、龙勋之子龙骜一并留下共相辅助,其弟吕彻仍旧便为北境执事主理政务。自己则再归中原夏朝王都,以王驾之势震慑诸国。
其中诸将虽有异议者,但最终皆被吕戌尽数力排。诸将以此各司其职、各就其位,自然不在话下。
夏朝由此安定,而狼族也在殷纣璃的及时撤军之下而保存住了国中的主力人马。她回到王都屠苏,便得到了北境探马送来的消息。以此得知夏朝并没有被石阵所困,但却已经在吕戌的决议之下暂罢了北征之念。
殷纣璃心中宽慰,叹道:“既如此,本宫便可悉心将养身体了。待得日后再觅时机,定然举兵复伐中原、以血今日之耻。”
苏异道:“自古攘外之道,必先养内。此番娘娘亲征督阵,虽然未能实现心中志霸中原之伟业,却也使得夏朝军力大损。北境大元帅石毅阵亡,夏朝吕戌纵然赢得一时之势,却也对娘娘的威严有了几分忌惮。今我狼族所以兵败,便在于失算于那鲍鸢和娘娘未曾驯服体内魔王之力罢了。只要娘娘悉心将养身体,彻底驯化了体内的魔王之力。料那鲍鸢纵然便又能为,却又如何便是娘娘的对手?届时我狼族大军再度挥师,称霸中原又岂是难事?”
闻听苏异所言,殷纣璃不禁眉头微蹙、目光阴沉。她凝视苏异许久,不禁开口问道:“适才听你所言什么攘外之道必先养内,本宫倒是想起了一件要事来。此番本宫得你旨意,便以监军身份暗入前线战场。却不知不在的这些时日里,国中可有什么异动吗?”
苏异正色道:“不瞒娘娘,却有暗流。”
殷纣璃一震,问道:“暗流为何?”
苏异道:“国中暗流,无过于蒙丹父子。自打娘娘前往阵前,蒙丹便在国中获得消息。据奴婢所获,此八成便为郭不疑前线暗报所使。蒙丹知娘娘干涉军权,便与国政靖之暗中合谋。以此欲结联我狼族北拓外境势力,在国中再掀波澜、谋得大权主导。最终不想举事不成,娘娘却与大军回返。他们听到风声由此鹤唳,故而这才暂且作罢了。”
闻听苏异所言,殷纣璃不禁目光阴沉着点了点头,冷笑道:“本宫此番亲征而去,一者为助郭不疑收揽其心,其二便是要看本宫不在国中是否安宁。蒙丹久被打压,自然不甘久居人下。蠢蠢欲动之念,早在本宫预料之中。这老匹夫后顾之忧不除,本宫便是日后再临战场,只怕也难算后方。”
苏异问道:“似若如此,娘娘难道要对他动手了吗?只恐朝中群臣威望,便有撼动。”
殷纣璃冷冷道:“群臣如何,现已不足为虑。前番四老举事,蒙丹的做法已经痛失群臣之心。虽然他们未必会心向本宫,但也会迫于形势选择自保。便是有些相助蒙丹,却也不过跳梁小丑罢了。今国中大权尽在本宫之手,又岂容得蒙丹这老匹夫蠢蠢欲动?本宫野望在于中原天下,若不能扫除他这肘腋之患,何来日后实现梦想之日?”
苏异点头,言道:“似如此,不知娘娘如何动作?”
殷纣璃笑道:“明日朝会,自有计较。你只需按照本宫调遣行事,本宫自有妙计擒那蒙丹老贼无疑。”
这正是“前线方息于战火,后方却又惹事端”。预知殷纣璃调遣怎样,蒙丹又当行事如何?且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