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司马信与黥璞隆兴兵而去,便带五千人马绕道而行直击靖国南部薄弱边防之地江油城。黥璞隆为先锋,代替卫国大军先胜一阵。江油守将阿图坦畏惧,险些阵前被黥璞隆立斩。
回归城中,便与诸将谋计。他自知论及勇猛黥璞隆天下无双,故而便设奸计有意擒杀黥璞隆。
待到次日,两军再度于城下对垒。朱纂以此先出,便为诱骗黥璞隆入城中下埋伏。黥璞隆不知是计,纵马便追。方入城中,城门便从身后关闭。抬眼去看,四面城头伏兵尽起。阿图坦身居后方,不禁捻髯而笑。
“黥璞隆小儿,此番你大限已至,看你还往那里走?若不下马收降,此番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黥璞隆震怒,纵马直冲而来。
阿图坦一声冷笑,便将手中令旗一挥。一时间城头箭急如雨,多有滚木雷石纵横扔下。黥璞隆丝毫不惧,一面用手中神兵拨打雕翎,另一面也纵马直冲过来。阿图坦见势大惊,急忙使军马列盾阵于前阻拦。黥璞隆望见盾阵依旧不退,待到近前猛然一扯缰绳。胯下‘青云兔’一声咆哮,仿若龙吟无二。当即纵身一个纵跃,便既跳过前方盾阵万军。
阿图坦见势愕然,慌忙便与随军诸将撤马远走。然而黥璞隆毕竟马快,不效片刻便从后面赶上。望见阿图坦,收起一棒直接将他打死于马下。靖国守军由此合围,黥璞隆手持神兵一声咆哮,只吓得数千靖军纷纷弃甲于地。众人畏惧跪倒,纷纷拜服请降。
黥璞隆一声大喝道:“阻我者已死,尔等若降便速速打开关城,迎接我卫国大军到来。”
众军闻言,莫敢不从。便既打开城门,由此一战而下江油。
江油既下,靖国南线防垒无异于门户洞开之势。司马信但见势成,便又再起大军直扑靖国王都。待到前线奏报送达靖国王都让苏牧了然的时候,司马信率领的卫国精锐骑兵也已兵临城下。大军四面合围,便将靖国都城围得如同铁通一般。司马信以此不给靖国丝毫可乘之机,由此日夜攻打靖国王都。
苏牧惊惶,便聚群臣商议。
宗昱道:“国中之兵,其精锐尽在卫国东垂。如今冉锓大元帅在外,国中却遭这般变故。唯有调回大元帅,方可解我靖国危机。如若不然,一旦王都城破,我靖国便有倾覆之险。届时便得卫国东垂之地,亦难有进图。”
苏牧点头,从其言。
当即便发使者,强行突围而出。
司马信知道苏牧的用意,便自故意放了使者的一条生路。使者纵马而走,克日便到卫国东垂拜见冉锓。冉锓闻讯,大惊失色。急忙召见麾下诸将,以此商议决策若何。
赢暨道:“国之不复,我等空留此处还有何意?今司马信引军奇兵突破南境直逼我王都城下,大元帅若不回军只恐我靖国不能保全。更兼我军虽然固守东垂,但卫夏联军却都尽屯东阿。东阿难取,王都情势又急转直下。如今唯有回军一条道路,先击溃了司马信的大军,再做计较不迟。”
冉锓闻言,也觉有理。不禁一声轻叹,言道:“可惜东夷之地,我军浪费了不少的功夫。如今几个月的努力,尽数化为泡影。由此一事,我军想要再谋图进,只恐难矣。”
言毕心生无奈,出营望了远方的卫国万里疆土一眼。一声轻叹之间,便自传令退军。
冉锓既退,卫夏联军便自不战而胜。司马信围困靖国之余,也发了使者送到东阿前线的二王手中。吾梓须和吕戌闻听线报,欣喜若狂。毕竟靖国虽得东垂诸地,一时迫于二国压力不能进兵。而靖国全师精锐尽在东垂,国中已然空虚。司马信此时率军而进,正好迫使冉锓不得不选择退军。
事实的结果和二王所料基本一致,冉锓既收到了靖国都城势危的消息后,便立即选择了大军开拔从而尽数撤出东垂。
二王由此欢喜,而就在此时,部下诸将却有多人向二王建议。那便是冉锓率军急退,正是此番二国出兵之时。卫夏联军若能追赶,必然可以挫败冉锓。面对诸将的共同建议,只有衍畲一人表示反对。
二王问其故,衍畲便道:“冉锓用兵,世之枭雄。如今国中虽遭变乱,致使他不得不率军去救。但以他的本事,定然不会瞻前而不顾后的。我军不追尚可,一追之下必然中伏。”
卫国上将古恶偏是不信,更兼冉锓前番设计击杀袁不屈、范无期二将,而古恶素与袁不屈交情深厚。此番靖国大军败退,又岂能轻易舍弃。此番主动谏言追击,出于私心便有为袁不屈复仇之意。
本来基本已经说动了二王,没想到衍畲却从中插了一脚。
古恶心中不服,以此再劝二王。吾梓须与吕戌共做商议,觉得冉锓当世悍将堪称无双。就如同衍畲所说的那样,此番虽然国中遭遇变故,却不会影响他的用兵。因此对古恶出兵追击冉锓的计划不允,而这也使得古恶不禁心生异动。
回到营中,古恶大肆酗酒。部将见得,便道:“二王宠信衍畲老儿,偏偏不信将军。将军曾经跟随卫王建立国卫府的时候,他老儿还在何处?此番拜为军师,便将将军绕过了去,我等心中不服。”
古恶道:“你等不服,又当如何?此番大王畏惧那冉锓如虎,偏偏认为他不会瞻前不顾后的。此番已有决策,我等又当若何?”
军士道:“大王不信将军,将军便不如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将军的正确。此番不用王命,便可自去。日后得胜,岂非打了衍畲老儿一个响亮耳光的吗?”
古恶顿悟,便既许诺。当即暗中调动了人马,便趁着夜晚出了大营而去。
这正是“急于为报友人仇,故而执念不惜身”。预知古恶此番兴兵凶吉若何,冉锓又当如何调度?且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