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衍畲口不能言,待到了夜晚,便既气绝离世了。
吾梓须闻听衍畲已死,悲痛欲绝。悲痛之余,就此想起衍畲临终留给自己的一只锦囊。
崇楼道:“衍畲先生既有临终遗计,大王何不拆开来看的?”
吾梓须点头,从其言。于是便当着崇楼的面,便将衍畲临终前留下的锦囊就此打了开来。锦囊之中,竟有三只福袋。福袋上面,均绣着编号。吾梓须看了一眼崇楼,便将第一只福袋就此拆开。
福袋之中,只有一封书信。信中字迹清晰,便是衍畲临终之前留给吾梓须的。
书信中的内容大概的意思是当吾梓须拆开这封福袋的时候,衍畲知道自己基本已经死了。根据衍畲的推测,随着自己的死亡,逃出升天的冉锓一定会举兵复来。毕竟卫都城下一战,靖夏已经再度反目。如今既已敌对,冉锓自然便已毫无顾忌,一定会借助北燕袭取卫国西境这个机会,同时选择对卫国的东部用武的。
对于衍畲的这个推测,吾梓须和崇楼无疑是表示认同的。毕竟最后的一块遮羞布既然已经被揭了下来,那么靖国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度乔装的和卫国继续保持友善下去了。
分析局势不难,重要的还是如何选择应对冉锓。而衍畲在书信中提到的办法,无疑让崇楼和吾梓须都大跌眼镜。他没有让吾梓须选择做出应敌的准备,只是希望吾梓须能够在此时为自己举行风光般的国葬之礼。
“这算什么?!?纵然大长老功在社稷理当厚葬,但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哪里还有心思去搞这些的?!?”
看到书信中的决策,崇楼第一个表示了反对。
无怪他会有这样的抵触,便是身为王主的吾梓须也觉得衍畲在此时谈及此事的确有些不妥了。然而他却并没有向崇楼一样极力的反对此事,毕竟以吾梓须对衍畲多年的了解,衍畲无疑不是这样不分轻重的人。他既然选择这样做,便一定会有属于他的道理。而书信的最后也写得很明白,那就是葬礼造出的声势越大越好。等待三日后捷报传来的时候,便可以打开第二支福袋。
“荒谬,真的是太过于荒谬了。冉锓眼看着大兵压境了,我们调度人马还尚且不及,哪里还有时间去弄这个的?再者一说,国葬何其声势。若是让冉锓听到了,岂不是更加助涨了他靖国的声威了吗?”
吾梓须微蹙眉头,言道:“老实说,我和你也有相同的看法。但这样的事情,我不相信衍畲大长老会算计不到。他既然有所算计并且还有这样的决定,就一定有属于他自己的道理才对的。而且福袋中的书信不是也说的很清楚了吗?一切的结果三天后必有捷报,具体结果怎么样,我们不妨且待一时。”
崇楼无奈,只得依从。
尽管对于衍畲的智谋,他也一直都是表示敬服的。但像这样拿着卫国的国运命数而做出赌注,无疑对于崇楼一项的谨慎处事态度来讲,根本还是太过于冒险了。
就这样,抱着满心的疑惑和对于衍畲智谋的信任,吾梓须在卫国面临燕国与靖国两线夹击的态势下,仍旧选择为衍畲举行了盛大的国葬。国葬之礼极其恢宏,而惊天动地的鼓乐甚至响彻了卫国国中的每一寸土地。
冉锓自从退出卫国之后,便在靖国东部的防线开始再度集结人马准备发动对于卫国的全面攻势。就在他准备即将完毕的时候,来自于卫国的探马却传来了卫国大长老衍畲病故的消息。
冉锓闻讯大惊,甚至不敢相信这一切居然会是真的。
他反复询问探马,可曾谈听得清楚了。而惊天的鼓乐,无疑便是探马传报消息真伪的最好证明。
“衍畲老儿死了,似如此本帅此番进取卫国更是犹如天助。卫国没有了衍畲出谋划策,试问又还能有谁能够挡得住本帅的铁屠大军呢?”
冉锓由此欢欣雀跃,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此地何处山峦最高,能一览卫国全土的风光?此番趁着我大军集结的空挡,本帅倒是要先去好好的欣赏一番。吾梓须苦心打下来的万里河山,用不了多久便要成为我靖国的疆土了。”
他以此询问,赢暨便既出班。
“回禀大元帅,如今据此十里有一名为凤翔山的地方。那里距离卫国最近,同时也因为高耸可以一览卫国全土。”
冉锓大喜,便由此带着秦霸先、赢暨携随从百人共往凤翔山。
既至山顶,果然便有一览众山小之势。看着卫国万里锦绣河山,冉锓居高临下自是有一种绝妙且难以形容般的优越感。
“卫国疆土,何其雄壮。只可惜不曾得遇明主,倒是荒废了啊。日后为我靖国所用,必可更加壮丽秀美。”
一语言毕,忽的天色更变。一片乌云隐天蔽日之余,便有瓢泼般的大雨倾泻而下。冉锓心中不悦,赢暨便既劝慰道:“天有不测风云,大元帅无需因此不乐。末将知道距离此处不远便有一山中老寺,我等便可暂寻那里暂避一时。待得少时雨住,再归不迟。”
冉锓心中宽慰少许,便从赢暨之言。
于是一行人就此向前,便至山顶玉佛寺中避雨。寺中僧人闻讯,便自引众接住。但见冉锓,便行叩拜大礼。冉锓因此惊奇,便问道:“我等简行而至,未曾却穿战甲。更兼并未道明身份,你众人如何便知我等身份的?”
主持闻言,急忙叩首道:“前日一高人遣使到此,便言今日敝司要有贵客驾临。只叫老衲与寺众早做安排,今见将军与高人所描绘的类似,这才便敢大胆揣度,却不想果然语中。”
冉锓惊奇,问道:“何处高人,竟能预言我等今日到此?”
心中不解之余,也不禁看向身后的秦霸先与赢暨二人。二人面面相觑,亦是不能解惑。沉默少时,见外面风雨便有大了。
赢暨便自上前,言道:“既有高人预言,想必不是什么坏事。如今雨大,不若我等先入寺内,届时再做商榷不迟。”
冉锓从其言,于是便与众人一并进驻寺内。
这正是“临时兴起闲游志,却有高人洞天机”。预知冉锓入寺情形怎样,高人却是为谁?且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