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秀才明白吴婉娇的意思,荷塘开发放手给了邱士允。
邱士允不愧是江南才子,在诗情画意上,很有一套,虽然烧了不少银子,可那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亭台楼榭在水洼地周围坚了起来,靠近一里村附近,建了一个富有江南韵味的客栈,引得游人驻足。
荷塘上梢子船小巧、轻盈,一下子吸引了文人墨客的眼光。
一里村等几个村落,没有地,可这些副业足够他们生活,甚至还比较富足。
胡老头到吴家庄几次跟吴婉娇交涉要参一股,吴婉娇没有答应他,“胡老爹,不是我不答应你,实在是你们手中的事已经够多了,事不在多少,你们要把它做精细,做精细了才有钱赚,你要是不懂,把你的大孙子放出去厉练几年,我想以后你会懂得。”
胡老头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但他这个人有个好处,就是相信吴婉娇,把她的话奉为圣旨,吴婉娇说不行,肯定有不行的道理。
回来跟自己族人开了个会,不准再打世子妃其他事情的主意,把手中的事先做好。
胡祖佑听了爷爷的话,也想着出去历练,准备明年春天一个人到赵地博陵郡找马家富,不通过爷爷,就凭自己的本事,让马管事留下自己。
胡老头听了,很欣慰,不亏是自己手把手教大的孙子。
只是胡祖佑没有告诉爷爷,自己出去还有另一个原因,为了一个女孩,当然这种少年情怀在此刻,他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临集小街上来了许多打散工的,都是周围小镇或村落里的人,他们来这里寻找机遇。
“你找到工做了吗?”
“找到了,在东边荷塘边,你呢”
“我会给牲口接生,已经被戴大管事安排到东北牲口区做长工了,每个月这个数。”
“二百个铜子”
对方摇了遥头,“二两,这不回家告诉我婆娘,让她们也高兴高兴。我走了,不等你了。”
“唉,我要是有个手艺,那银子肯定也是多多的。”
……
青梅建荷塘避免不了跟邱士允接触,开始时慌乱无神,接触一段时间后,才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在意自己,失落的同时渐渐放开自己,不能因为自己把世子妃的事情搞砸了。
吴婉娇和夏景皓因一个女人本没有多少交集的心更加疏离了。
吴婉娇依然过着自己的日子,每天早上先散步,然后处理庄子的事情,其实也没有多少事,舒秀才把文件拿过来给她签个字而已,处理完就给孩子胎教,午餐后睡一觉,醒后再散一圈,散完后吃点点心,偶尔无人时偷偷给孩子唱儿歌,自言自语跟孩子说话,自得其乐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夏景皓也不跟她说话,开始了冷战模式。
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吃着一锅里的菜,却形同陌路。
高傲如夏景皓,那里受过这样的待遇,第三天后,忍不住骑马离开了吴家庄。
阮嬷嬷见夏景皓一言不发出去了,进到内间,“小姐,你……”
吴婉娇撇了撇嘴,“阮嬷嬷你是知道我脾气的,可别说什么劝解的话。”
阮嬷嬷被她一句话就堵住了,坐在她边上,把她腿放到小兀子上,帮她按摩,孕后期,她的腿有点水肿。
夜半时,吴婉娇被尿憋醒了,悉悉索索地声音把阮嬷嬷引了进来,本来都是夏景皓扶她上卫生间,骤然间,发现是阮嬷嬷,迷迷糊糊想起自己和那厮闹掰了。
上完卫生间,唐婆子把夜宵拿了进来,吴婉娇一个人吃着,觉得无滋无味,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曾经看过一部韩剧,里面男主角问一个失偶的妇人,问她一个人过日子怎么样?那个妇人一笑,“‘只觉得冬天暖气再充足,都不如我那口子体温来得让我暖和’可惜他生病早早就走了。”
吴婉娇吃着吃着泪水不知不觉得流了下来,望着夜宵,无法动筷子,干脆趴在桌子上哭了。
夏夜如水,月亮明晃晃地挂在天际,夏景皓漫无目的地坐在马背上,月光从树头洒下,本来是很美的事,可他毫无心情,心头一阵麻燥,双喜跟在后面,一声不敢吭,看着自己的主子,无可奈何,不就是个女人吗?
是啊,不就是个女人吗?可是自己即便这样生气,也没有想着回金府郡,自己一定是着磨了。
唉!
夏景皓带着夏夜露水回来了。
挑开门帘,见趴在桌子上哭泣的吴婉娇,脱下外套,走上去,就抱住了她,不说话,下颚抵在她的头上,轻轻摩娑。
“你这个王八蛋到那里去了。”吴婉娇边说边用小拳头砸他的心口,一脸的泪水。
夏景皓被她的发飚发得心得软了,拿起她的小手就亲了起来。
“王八蛋,别以为这样我就会饶过你。”吴婉娇嘴上说得凶,可是身体已经心安理得的倚在他怀里,在这微凉地夏夜享受这宽阔胸膛的温暖。
阮嬷嬷摇了摇头,真搞不懂这些个年青人,吵要吵,闹要闹,连和好都放不下面子。
不能怪嬷嬷,她一生未嫁,那里懂得男女和婚姻。
夏景皓和吴婉娇没有婚前恋爱期,也没有所谓的感情基础,但这不妨碍他们婚姻过后的磨合。
夏景皓掉转马头,深夜归来,吴婉娇看似无理取闹,实则给对方台阶下,两个人都默契得退让了一步,长久的婚姻不都是这样的吗?
虽然这两个人懵懂不知,可这就是婚姻。
唐婆子见男主人回来,撤了冷掉的食物,又上了新的夜宵。
老式的油灯并不明亮,但这并防碍两个重归于好的人。
明明桌子很大,座位也不少,两个人还是挤在一道,刚挤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感觉到热,可谁也不说,夏景皓放下筷子,帮吴婉娇脱了外套,只剩一件吊带睡衣,夏景皓自己也脱了中衣换成了吴婉娇给他做的无袖背心,两个人相视而笑,拿起筷子吃起来。
阮嬷嬷悄悄把冰盆放到夏景皓的身后,放好帘子,关上门出去,笑着摇了摇头,挥手让秋实和冬收去睡觉。
吴婉娇先吃完了,被他圈在怀里,无事可做,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八块肌,又要手摸了摸他的前胸,光滑有力,线条流畅。
啧啧,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唉叹,真有型。
“你这个臭女人,饭也不让人好好吃,烦不烦。”夏景皓忍着膨胀的腹部,坚持吃完手中的夜宵。
“你不臭,出去一圈,干嘛去了。”吴婉娇斜倪着他,哼,我就摸,看你怎么样。
“哼”不理她,吃饱喝足的夏景皓到内间洗澡去了。
“德性”吴婉娇擦了擦嘴,蹒姗着走进了内室,安心地睡到床上去了。
夏景皓上床时,臭女人居然睡着了。
睡觉了也不放过,低下头吻过来亲过去,终于把她弄醒,谁让他惹自己的。
“混蛋,也不怕伤了孩子。”吴婉娇迷迷糊糊伸手推着他,可哪里是他的对手,没几下就投降了。
“会小心的,”夏景皓的声音,在这夏夜里显得格外低沉而富有磁性。
一室旖旎。
秋风乍起,五千亩,一半金黄,一半白花朵朵。
又一季农忙。
吴婉娇也忙,不过她不是忙收割,收割已经承包给这片村人,她是忙荷塘里的出产。
收莲蓬的时节到了,梢子船穿梭其中,乐哉悠哉,来野游的人大呼好玩、有趣。
水洼里不仅有荷叶,还有荸荠、兹菇等都是经济作物。
还有没准备养殖的田螺,可能是水作物里无意中带过来的,结果现在成为荷塘酒庄的特色下酒菜。
吴清显按着信上的地址一路打听过来。
从刚入北地的荒凉到这里的热闹繁华,有点不敢相信,这里完全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江南啊。
小栓牵着马,肯定地说道,“这肯定是六小姐整出来。”
吴清显,吴婉娇的小弟,吴家四郎笑笑点着头,“肯定。”
没有着急进吴家庄,在临集先走了一圈。
整个临集一片生机勃勃,所有的农人都在忙收割,即便这样人手也不够。
通往临集的各条道上,都是前来打临工的人群。
“咦,是你,你也到临集打零工”
“是啊,听说今年不光收割稻子,还捡棉花。”
“是的,我不要工钱,我让他们给我折成种子,明年,自家也种。”
“我也是”
……
吴清显笑笑,继续向前走。
夏景皓已经不让吴婉娇出门了,因为临盆在即。
两个人正为孩子的名字又争执起来。
“孩子是我的,当然我取名字,就叫夏小小”其实吴婉娇也不知道这肚中的孩子是男是女,就觉得这个名字好听。
夏景皓板着脸,“不行,名字不是这样取的。叫夏言峥”
“不好听”吴婉娇抬头看他,就是跟他唱反调,我就这样,你能怎么样。
“夏言立,这一代是言字辈,中间必须得有‘言’字”夏景皓真搞不懂,人家的媳妇丈夫说啥就是啥,自己的婆娘就是难缠。
“哎呀,不要,又是‘峥’又是‘立’的,你就知道是男孩啊,我早就说了,我要生女孩,生女孩明白不”吴婉娇撅着嘴摇着头,就是不同意。
夏景皓转头盯着她,这臭女人,烦不烦,低头就吻了上去。
唔,唔……
前面小桃激动地跑进内院,伸手要揭帘子,秋实一把拉住她,用两个手指对了对,意思是正亲着嘴呢!
晕,小桃站在门口歇气,耐着性子等着。
终于解脱的吴婉娇伸手就拍了他一下,“混蛋,别以为美男计有用,我就生女孩。”
“一天到晚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美男计’信不信我揍你。”夏景皓用眼瞪着她,不就亲一下吗,真是的,搞得自己好像真得是牺牲色相,才拿到名字的主动权。
小桃见里面两人说话了,赶紧喊到,“小姐,四公子来了。”
“你的丫头都跟你一个德性,没规矩。”夏景皓不满地说道。
吴婉娇却倏地站了起来,“谁?”
“四公子,是四公子。”小桃在外面激动地大叫。
“小四,清显”突然一阵肚子疼,弯下腰,捂着肚子,汗直向外冒。
夏景皓看着进来的小桃,大吼一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杀了你。”
说完朝外面喊道,“世子妃要生了。”
唐婆子和世子从金府郡请来的接生婆、太医,全部都要进来,阮嬷嬷挡了一下,“在这里听我的。”
“是,”一群人低了低头回了一声。
“唐婆子,你先进,京城多少家你都接生过,我相信你。”阮嬷嬷严厉地朝其他人扫了一眼,富态的脸让她显得高贵而威仪。
“是”被挡在门的人不甘心回了一句,偷偷看了看,心想,就一个产婆,肯定有机会,低着头阴测地咧了咧嘴角。
唐婆子让秋实和冬收把人架到西厢房,早就备好的产房里。
胖丫站在那里把夏景皓堵在门口,“世子爷,请稍安勿燥。”
小桃被吓了一跳,不过她才不在意呢,赶紧出去,“吴小八,你去找胡婆子,快”
“是”吴小八听到哦一声,跑着去找人了。
夏景皓根本没有在意,从金府郡来得人都被挡在外面,因为他的心早就跟着吴婉娇进了内间。
唐婆子对阮嬷嬷说道,“世子妃是头胎,没那么快,别急。”说完又对着吴婉娇说道,“世子妃,你要是能忍就忍,不要把力气用完了,等下生孩子没力气。”
“嗯,我明白。”吴婉娇头上都是汗,不过她明白,唐婆子说得是对的,心下静了静,疼时只管咬着牙。
秋实在边上,不时的问她要不要喝参汤,冬收帮她擦汗。
阮嬷嬷却在想着生产时一切可能会被别人插手到的弱点,压力很大。
北齐王府
“人手按排到那边了。”陈侧妃歪在榻上,阴着脸问道。
“娘娘,放心,都安排好了,只要有一丝机会,就能成。”边上的管事嬷嬷低头回了一句。
“恩”陈侧妃心想,有种了又怎么样,也得有命生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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